第13章 剑山军！战！

“老大，老大！”

刘秀略带慌张，快步来到王斌身边。

“讲！”王斌的目光始终停留在校场上，观察着每一个人的动作，稍有不对，他便出声提醒。

因为上次刘秀临阵脱逃一事，王斌这两天一直在对他进行加练，今日好不容易轮到他带人外出放哨。

本打算借这个机会好好休息。

不曾想，建虏来了。

“有一群建虏进山了，我们没敢靠太近，人数很多，有三眼铳，还有两匹马的物资！”

刘秀有些迫不及待，他们进山已经几天了，还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

王斌思索片刻，两匹马的物资，如果全是粮食的话，足够五十个人吃五天。

进山清剿，粮食必会多带。

还有三眼铳，就需要有一匹马驼运铁丸火药等物，建虏的人数不会太多。

“紧急集合！”大喝一声。

“紧急集合！”刘秀满脸欣喜，撒腿就跑，将指令传了出去。

剑山营地里面的妇女，孩童全部往更深处的山林跑去。

校场上响起了呼喊声，剑山军迅速列队整齐，这是王斌对他们最基本的要求。

“报数！”王斌虎目一震。

“一，二……九！”

九排，每排十人，总共九十人。

只有三分之一的剑山军士兵配备有铁制兵器，其余人依旧手持自制的武器。

“山外面来外卖了！想不想吃！”

外卖，指敌军主动来了。

“想！”剑山军的战士大呼，他们训练多日，就为砍下建虏人头。

加入剑山军，全凭难民们自愿，毕竟要上战场与建虏搏命，不是每个人都有这个心理准备的。

不愿加入的，就需要进山给营地的难民们寻找食物，连女人也需要给剑山军清洗衣服。

只有小一点的孩子，可以什么都不做，尽情地在营地玩耍，有的还会给剑山军的士兵送水。

王斌给剑山军发放少量的碎银作为军饷，他们的军功也让刘秀记下，承诺金兵退走，会给众人分发土地。

这些难民哪还耕种过土地，更不用说还有银子拿，待遇比以前要好太多了。

军民的热情十分高涨，一扫颓势。

“独眼，你留下！”王斌看了眼队伍里面那名伤了眼睛的明人。

“老大，我可以！”独眼左眼隐隐作痛，并没有就此退缩，他想要有自己的兵器。

王斌点了点头。

“剑山军！战！”

……

剑山山路崎岖，八旗晓骑在这里难以施展，只能步行至此，两匹马跟在队伍后面托运物资。

走在最前面的，是抓来的几名朝鲜向导。

“彻尔格，这一次的猎物会反扑，我们再较量一番，看看谁抓的猎物多，赢了山里抓到的猎物全归对方！”冷格里势在必得。

“他们只能是我的猎物！”彻尔格眼角不知被谁给伤到了，留下了一道狰狞的伤口。

“呵呵！”冷格里冷笑。

他们身后的这些后金旗兵，装备了近十把三眼铁铳，火力充足。

此番对于剿灭王斌，两人势在必得。

王斌每次只对十人以下的建虏队伍动手，就是为了这一次的出其不意。

果不其然，彻尔格对剑山敌人的数量判断有误，否则二人也不会只带这些人就进山。

尽管如此，三眼铳对王斌的威胁依旧很大。

“停下！”彻尔格眉头一皱，心里有些郁闷，让所有人停下了脚步。

抬头看了看天色。

“有情况？”冷格里警惕起来。

“这里是哪里？”彻尔格将朝鲜向导喊过来询问。

“此地已经到了剑山的腹地，大概在这个位置！”

朝鲜向导取出舆图，给彻尔格在上面指了出来，四周都是山，他们在一处山谷里面，旁边还有一条小溪。

看着四周，彻尔格的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先在此地扎营，明日再继续前进！”

天已经快黑了，若是再继续深入，恐生变故。

对于野外扎营，这些游牧民族自然不在话下。

没多久便燃起了篝火，建虏们轮流守夜。

夜幕降临。

王斌早早就带人埋伏在了这里。

“这些虏子若是再往前走一些，恐怕就被他们摸到营地了，看来连老天也在保佑我们！”独眼舔了舔嘴唇。

“啥老天，你以为大哥的营地是乱选的位置……”刘秀佩服至极。

这里也是他看中的一处扎营之地，可王斌却是把营地的选址挪在了后面的山中，宁可派人来此打水。

所有人躲在林间，亲眼看着建虏在这里安营扎寨。

“一会动手的时候，都注意点，三眼铳只能连发三次，先别急着往前冲，听我哨音行事！”王斌将指令传递下去。

这一次的作战，比之前更加有组织，各个小队已经提前散开埋伏了起来。

“猎人们，上去放冷箭！”

……

“嗖~”

几道箭矢划破黑夜，惨叫声响起。

“啊！有敌袭！”

建虏们迅速戒严，王斌口中吹哨，剑山军在林间喊杀，声势很大，却没有一人冲出，只有一支支冷箭从四周林间射出。

篝火能够照亮的范围有限，山上树林间漆黑一片，看不到敌军到底有多少人，建虏一时间有些乱了阵脚。

“别慌！”彻尔格怒喝。

“向林间开火！”

连忙指挥着三眼铳往林间射去，在他看来，对方这是在打草惊蛇。

一阵枪响过后，王斌抓住机会，大喝一声。

“剑山军！杀！”

四周剑山军前赴后继地冲出，这一下子，建虏们傻了眼。

人数比他们想象中的多太多了，没有骑兵撞开缺口，根本跑不出去。

被迫与剑山军缠斗在一起，乱拳打死英雄汉，每一个建虏都要面对两三个敌人。

这种情况若是在马上还好，可这里是山谷。

王斌主动找上了彻尔格，他从对方身上的衣服，看得出此人是这群建虏的首领。

“你叫……什么名字！”彻尔格用蹩脚的汉语发问。

他刚刚听到了这群人口中喊着汉语。

见到王斌如此年纪，就敢独自一人直面自己，眼中也没有丝毫惧意，心中大为吃惊。

对方手下的这群战士配合默契，进退有度，一看就是经过正规将领训练的。

“你猜？”王斌笑了。

“我会让你，跪在我脚下亲口告诉我，你的名字！”彻尔格将刀亮出。

王斌耻笑，提着剑冲了上去。

……

彻尔格大惊，对方这身手，不是普通的将领。

交手一二，便知对方深浅，自己不是对手，想要逃走却是为时已晚。

彻尔格因为自己的大意，饮恨剑山。

在黑夜中厮杀，剑山军也不知道战况到底如何，只听到王斌在一旁大声指挥着，他们心里便有了底。

等到打扫战场的时候，他们惊奇的发现，剑山军竟然仅仅阵亡三人，而建虏被他们杀了三十六人，还留下了三名俘虏。

次日清晨，王斌命人将阵亡的剑山军尸首停放在校场。

剑山军全体肃立，这是王斌定下的规矩，有人阵亡，便会为其举办送别葬礼。

王斌站在最前面。

“押上来！”刘秀呵斥一声。

冷格里三人被押了上来，口中还不停嚷嚷着。

“你们不能杀我，杀了我必将遭八旗铁骑报复！”

……

因为几人说的是女真族语言，在场也没人能听得懂。

屠刀落下……

英雄魂归兮。

……

二十二日，朝鲜国王李倧派出向明廷求援的使者，路过皮岛时，被毛文龙拦了下来。

原因无他，铁山大败，毛文龙担心朝中有人会拿此事做文章，更何况他在朝鲜作威作福，生怕被朝鲜使者借机当面向天启皇帝告状。

与此同时，他竭力讨好魏忠贤，向朝廷讨要更多的粮饷。

至于跟建虏作战一事，他在等辽东的袁崇焕先一步派兵出击。

自己手底下的毛家军，并没有什么大的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