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卷六君子一诺

一个时辰悄然流逝,云来客栈内,雷梦杀轻扣着萧若风房门,门扉轻启,映入眼帘的是萧若风一袭青衫,身姿挺拔,风度翩翩,尽显儒雅之气,宛如画中走出的温润公子,其气质之高雅,足以令世间万物失色,仿佛即便是置身于选美之场,亦能独领风骚。

“啧啧,若风兄,你这身装扮,当真是风姿绰约,公子世无双,简直是为那‘玉面郎君’之名而生,让人忍不住想将你推上选美之台,一展风华。不过,话说回来,咱们还是先去享受那玉华浓的醇厚吧,我已是急不可耐。”雷梦杀打趣道,眼中闪烁着对美酒无尽的渴望。

“方才的佳酿尚未尽兴,你竟还有余力再饮?”萧若风嘴角微扬,带着几分戏谑。

“那是自然,对于美酒,我向来是来者不拒,无论量多量少,只要品质上乘,定能一一征服。走吧,别让那玉华浓久等了我们这对酒中知己。”雷梦杀说着,便不由分说地拉着萧若风,两人并肩而出,笑语盈盈间,已至千金楼前。

果不其然,千金楼之名实至名归。其门扉之前,铺设着细腻温润的玉石之路,每一块都仿佛在阳光下轻轻低语,熠熠生辉,绽放着耀眼而不失柔和的光辉。两侧,则是精心雕琢的亭台楼阁与葱郁的林木交相辉映,既彰显了非凡的气派,又不失自然之雅致,令人一眼望去,便心生敬畏与向往之情。

哇,不愧是千金楼,比起它,天启的千金台、十二乐坊都黯然失色。我今晚定要尽兴而归,风风,你可得守约啊!”雷二豪迈地宣言后,大步流星地踏入了门槛。萧若风苦笑摇头,紧随其后。

“贵客莅临,实乃本楼之幸。”小琯面带微笑,迎上前来,“二位是想品酒、赏曲观舞,还是一试手气赌上一局呢?”

“人好多,先来壶你们这儿的招牌玉华浓,再备几样精致点心。风风,咱们先享受美酒佳肴,乐曲曼舞,稍后再去体验一番赌桌上的风云变幻。”雷二迫不及待地说。

“二位真是好福气,今晚恰逢如玉姑娘一月一次的登台之期,许多客人慕名而来却难得一见,您二位初次造访便能得见,真是缘分不浅。”小琯补充道。

“如玉姑娘?听起来不错,不过先上酒要紧,快些快些!”雷二催促道。

“实在抱歉,贵人,玉华浓已售罄。”小琯面露难色。

“售罄?这么快就没了?”雷二惊讶。

“是的,玉华浓乃是我们楼主亲酿,一年仅酿一季,封存一年后方才开封,故每年仅有四坛可供品尝。今年的份额,已全部售出。”小琯解释道,“不过,本楼尚有其他佳酿,虽非楼主亲酿,但酒方亦出自楼主之手,风味独特,绝不逊色于市面上的普通酒水。”

“既然如此,那就有劳小哥为我们安排个雅座,选一壶上等好酒,再配一壶上好的茶。”萧若风温文尔雅地吩咐道。

“遵命,贵人请随我来。”小琯引领着二人前往。

“你不打算喝酒吗?”雷二转头问萧若风。

“不了,下午已饮过不少,今晚就陪你品茶吧。”萧若风微笑回应。

此刻,乐坊之巅,如玉闺阁之内,一位身着绚烂华裳的女子,眸光如炬,怒视着身旁一袭黑衣劲装的女子,斥道:“你都多大了,我嘱咐你务必守护好小姐,你竟是如此守护的吗?”言罢,空气仿佛凝固。

“好了,玉姐姐,你训斥她也已一个时辰有余,口干舌燥了吧?来,喝杯茶润润喉。别忘了今晚你还有登台之任,瞧这气恼的模样,妆容都快不保了,快去补补吧。若让宾客瞧见咱们花魁失态,那可真是颜面扫地,哈哈。”榻上,一位身着蓝色公子服的女子,斜倚其上,笑语盈盈。

“小姐,你太过鲁莽了。近来海域风波不断,你应安心留在岛主府,何必外出涉险?有何事自有莫师傅他们处理。”

“正因海域不宁,我才更要前去。那些海匪嚣张至极,若不让他们知道厉害,岂不让芳菲府威名受损?”

“小姐,莫师傅离岛前千叮咛万嘱咐,让你切勿离岛,安心修炼,你怎就不听呢?”黑衣女子焦急万分。

“姐姐,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擅自带小姐出岛了。”如歌面带委屈,连声保证。

“还有下次?记住了,没我允许,绝不可再犯。”

“好了好了,她已知错,你也该准备登台了,别让宾客久候。”蓝衣女子打圆场道,

“如歌,快带小姐回府。”

“好,好,回府,这就回。”如歌应声,正欲动身,却见颜如玉踌躇片刻,终是放心不下地离去。

“小姐,我们真回府吗?”

“回什么回,不回!”陆翩然狡黠一笑,“我骗她的,趁她登台之际,我们去赌坊转一圈。”

“小姐……”如歌惊愕之余,连忙改口,“小……公子,等等我!”

“快看,如玉姑娘出场了!”萧若风与雷二循声望去,只见一红衣女子,轻纱曼舞,身姿曼妙,眼波含情,确是世间难寻之绝色。

“哇,她美得令人窒息,恍若仙子降临。”萧若风心中暗自比较,白日里海上救他的蓝衣女子,虽面纱遮面,却更显超凡脱俗,那才是真正的仙姿玉貌,他们唤他小姐,相必是岛上的大人物,不知是否还有缘再见。

“风风,你在发什么呆?”雷二轻拍其肩,打趣道。

“没,没什么。”萧若风回过神来,略显尴尬。

“表演还没结束呢,风风,你脸都红了,果然是大美人啊,连琅琊王殿下都看得入迷了。”雷二继续调侃。

“别乱说,我只是……好了,酒喝完了吗?我们去赌坊吧。”萧若风匆匆结束话题,迈步前行。

赌坊之内,陆翩然如鱼得水,大杀四方,乐在其中。“小……公子,差不多了吧?”如歌提醒道。

“好,最后一把”陆翩然笑道,却未察觉掌柜的哀求目光。

“小公子,今日大家实属不易,您就高抬贵手,留点余地吧。”胡掌柜苦求。

“胡掌柜是觉得我赢多了?”陆翩然挑眉。

“不敢,不敢。”掌柜心中暗苦,生怕得罪了这尊大佛。

“既如此,那就继续吧,买定离手,开!”随着一声令下,众人或喜或悲,陆翩然却笑得更加灿烂。

“诸位,家中突有急事,我先行一步。”

“我也是,同去同去。”众人纷纷找借口逃离。

“哼,来了赌场岂有不赌之理?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雷二笑道。

“师兄,慎言,诸位家兄他喝多了,走错地方了,勿怪。”萧若风连忙解释,

“是他,白日船上的美人”陆翩然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暗暗打量着眼前的青衣公子,风度翩翩,儒雅非凡,心中暗道:“好一个妖孽。”

“且慢,这位公子言之有理,千金楼赌坊,来则必赌,胡掌柜,你说是吗?”陆翩然挑衅道。

“是,是。”胡掌柜心中暗叹,何时多了这条规矩?

“公子既已至此,不如我们赌一局如何?”陆翩然笑眼迷离

萧若风一愣,竟不由自主地应允了。

“那好,赌什么,随你挑。”陆翩然挑眉道。

“客随主便,公子既是庄家,自然由公子来决定赌局。”萧若风温文尔雅地回应。

“好,那我们就比骰子。”言罢,她轻巧地将一个骰盅抛给萧若风,“谁摇出的点数大,谁便为胜者。”

“好,不过既然是比试,自然有输有赢。赢了如何,输了又如何,咱们需得先有个说法。”萧若风抬手接过,语气平和却坚定。

“依你便是,你若赢了,桌上所有钱财皆归你所有。”陆翩然爽快地说。

“不必,在下并不缺金银财帛。若在下有幸胜出,只望公子能放过在座的诸位,让他们平安离去。”

“有意思,你与我对赌竟是为了他们?”陆翩然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正是,在下别无他求。”萧若风目光清澈。

“好,我答应你。你若赢了,我不仅今日放过他们,还允你一个要求,只要不过分,我都可应允。但若你输了,又该如何?”

“谢过公子。若在下不幸落败,任凭公子处置便是。”萧若风拱手行礼。

“老七,不可!”雷二焦急地喊道。

“好,君子一诺,到时你可别反悔。”陆翩然目光锐利,与萧若风对视片刻,双方似乎都下定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