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024.差距

只见岗亭走出六个身穿制服的保安。

他们跟接班的人换岗后，进入旁边一间小屋。

没过三分钟。

从小屋出来六个身穿便服，或手提袋子，或身背书包的下班保安，一起往宿舍外走。

他们出了宿舍门，挥手告别，散开前往不同方向。

苏博晨拿出手机，先给舅舅打了个每日固定电话。

然后看了看林瑶瑶刚发来的短信。

【爱你呦】

删掉，装好手机。

抬脚往西边餐馆方向走。

在苏博晨前方十米处，有个背书包的保安哼着小曲低头走路。

走到一家临街川菜馆子，保安拐了进去。

苏博晨跟着进去。

撩开门帘，看见那个保安进了一个小包间。

苏博晨视线扫过前方八张桌，其中三桌有客，没发现什么看着比较特殊的客人。

走到收银台前，掏出两张红票递给里面风韵犹存的老板娘。

“我跟刚才那位一起的。”

老板娘接过钱，看着苏博晨帅气的面容，健硕的肌肉，光明正大舔了舔嘴角。

注意到苏博晨手里提着的黑色塑料袋，老板娘递出个“我都懂”的眼神。

“里面请。”

苏博晨转身朝小包间走去。

推开门，里面的保安愣了下，看到黑色塑料袋，眼睛一眯，什么都没说，自顾自喝茶。

苏博晨关上门，走到保安旁边的椅子坐下。

从黑色塑料袋里拿出一条华子，往他和保安中间的桌上一放。

轻声道：“交管那边的苗局，车牌号多少。”

保安放下手里茶杯。

装聋作哑的他，听不见苏博晨问了什么，更无法张口回答。

只是他不瞎，瞥了眼华子，食指精准放进茶杯里，蘸着茶水，在桌面写了几个数字。

短短五秒，挥手擦掉，好像不小心乱写的一样。

苏博晨从黑色塑料袋里拿出一瓶茅子，放到华子旁边。

“每天几点上下班。”

保安快速蘸上茶水，在桌面写了几个文字和数字。

这次过了十秒，挥手擦掉。

苏博晨从兜里拿出一个信封，放到华子上面。

“宿舍里有什么人。”

保安拿起信封，搁到苏博晨面前，什么都没敢写。

一顿饱和顿顿饱，有脑子的都清楚。

苏博晨掏出手机，放到华子上。

“我从苏南来，做点小生意，留我个电话，出事我负责，我知道他快退了。”

保安沉思片刻，拿起手机，拨出一个号码，听到铃声直接挂断。

将手机放到苏博晨面前，拿走刚才的信封。

只是依旧没说话。

食指蘸着茶水在桌上写。

【老伴，孙女】

苏博晨思绪飞速运转。

开口说出模棱两可的话。

“小孩要是上初中，需要联系京城最好的高中，小孩要是上高中，需要联系国外顶尖的大学，该联系哪边呢。”

保安叹了口气，心里感叹人和人的差距，有时候比人和狗都大。

蘸着茶水在桌上写。

【15岁，下个月上初三】

苏博晨起身，拿起桌上两套没拆开的餐具，装进空了的黑色塑料袋里，造成坠物效果，提着袋子转身离去。

包间门关上。

保安手脚麻利将华子和茅子塞进自己装制服的书包。

打算过几天去烟酒超市退个五折回来，根本不知道茅子挂网上卖的更多。

撕开信封，点了点里面的二十张红票，嘴角高高扬起。

不用担心身边会有录音设备的他，忽然不哑了。

“再多来几个，我给队长的就全回来了，这保安干的真他娘值，可惜一周只能出来吃一天饭，妈的。”

什么叫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大概这就是吧。

苏博晨出了川菜馆，沿着马路走了五百多米，拦停一辆出租车，随便报了个地址。

到了后下车。

将手里黑色塑料袋扔进路边垃圾桶里。

去不远处的KFC，买点吃的打包，顺便将手机卡掰成两半扔进卫生间马桶冲走。

出来打上另一辆车，回景园小区。

路上换了张手机卡。

把川菜馆里的无效录音删掉。

想了想今天做的事，觉得只要超市老板有一丝良心，就没什么尾巴后，苏博晨长出口气。

手里还剩四万六千八。

局限性很大，否则肯定买箱茅子，盯着超市老板把监控删掉。

卖烟酒而已，装能采集声音的摄像头干什么？太不合理了。

苏博晨心情略感烦闷。

一条V发给了见钱眼开小欣欣。

【考试，让别人相信你编造的身份，最重要的是什么】

学生宿舍里的留守学生刘翠欣，看着手机快速思考。

片刻后回了两个字。

【话术】

苏博晨看着手机，眉头直跳，心情更加烦闷。

【明天中午你吃什么】

【不知道呢，苏哥】

【吃屎吧你】

【委屈.jpg】

看着刘翠欣发来的表情包，苏博晨心情好了很多。

【最重要的，永远是别犯法！然后是你先相信，如果连你自己都不信，傻子才能信】

【我记住了，谢谢苏哥，学生会会长报道时间确认一半了，我先发你】

苏博晨看着发来的文档，没有打开的想法。

【你是拿自己号码问的】

【之前是，全注销了，现在不是，新办的】

【把这个V也注销了，换新的加我，洗洗睡吧】

【好的苏哥，晚安苏哥】

收起手机，苏博晨闭目养神。

脑海模拟明天的场景，打算提前做足准备。

此刻的景园小区302室内，林瑶瑶和张虹宇刚吃过晚饭。

张虹宇做的饭，故意淡了点，也还算好吃。

收拾完餐桌。

张虹宇挽着林瑶瑶嫩滑的玉臂坐到沙发。

相处短短数小时，俩人跟亲姐妹差不多。

“瑶瑶，你皮肤这么好，平时怎么保养的？”

“小宇，我没保养。”

张虹宇有点难以相信，试探询问：“天生的？”

林瑶瑶想了想，觉得不能把她用刘雅兰熬制面霜的事告诉张虹宇。

于是点点小脑袋：“天生的。”

“那你身上淡淡的桂花香从哪来的？”

林瑶瑶微微低头：“面霜。”

“哦，面霜啊，什么牌子？”

“……雅兰牌。”

“雅兰牌？”张虹宇思索片刻，“雅诗兰黛？出桂花香的面霜了？”

林瑶瑶抿了抿嘴，掩饰道：“就叫雅兰牌，我老家一个小厂子出的。”

换别人听见这句话，多半不会往下问了，小厂子能出好东西？

但家里做药品生产企业的张虹宇，察觉到了十足的商机。

她轻搂林瑶瑶的小蛮腰，笑眯眯说道：“瑶瑶，让我看看你的面霜呗。”

“……好吧。”

两人来到301室。

林瑶瑶带着张虹宇进入卧室，打开梳妆台抽屉。

张虹宇眼中精光一闪。

她看到了不太常见的东西——摇表器，方盒造型，可以让放在里面的机械手表缓慢旋转运动，避免静置失准。

而且里面的手表竟然是百达翡丽。

白色表盘，绝对是白金款，黑色表带，绝对是鳄鱼皮。

除了必备的时间功能、万年历功能外，还有月相、计时器、小指针、测速盘，绝对是超级复杂功能时计系列的男表。

六位数绝对拿不下来，保守估计一百二三十万。

张虹宇想到苏博晨展露出的从容气质，还有那种仿佛看透一切的淡定眼神，确信这块表是真品无疑。

能戴这种表……

看来这对邻居不简单啊。

张虹宇不动声色，视线挪到了摇表器旁边的玻璃瓶。

里面是什么药？

难道是……长期拦精灵？

虽说比短期有好处，但只要是药，必带三分毒，老苏作为大男人，有没有瞒着瑶瑶？

“小宇，就这个面霜。”

“谢谢瑶瑶。”

“不客气。”

张虹宇接过林瑶瑶递来的陶瓷带盖小碗。

看似随意指向抽屉里的玻璃瓶，目光锁定林瑶瑶的眼睛。

“瑶瑶，这是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