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明三年,“南砚川”一直陪在我身边。
可我做完眼角膜移植手术后,他变了。
声音变了,身上的味道也变了。
后来,我再次听到那个熟悉声音。
却带着不屑与嘲笑。
“幸好我当初留了一手,用的是南砚川的名字,不然得被姜予宁缠住了。”
“笑死,都什么年代了,还玩以身相许这一套。”
原来,他不叫南砚川。
他叫顾渝璟。
复明那天,我向真正的南砚川求婚。
顾渝璟却慌了。
……
再次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
我那颗慌了一个星期的心脏终于落到了实处。
我激动地摸索着朝声源走去。
奔着那道黑暗中的光。
却听到一声嗤笑。
“幸好我当初留了一手,用的是南砚川的名字,不然得被姜予宁缠住了。”
“笑死,都什么年代了,还玩以身相许这一套。”
我顿住脚步。
难以置信那一直以来在我耳边温柔缱绻的声音会说出这般冰冷的话,夹带着不屑与嘲笑。
那颗刚踏实下来的心脏好似停止跳动般,手脚冰凉得可怕。
他好像在打电话。
电话那头的人怼道:“顾渝璟,你可真损。”
“英雄救美,又陪了她三年,兄弟们还以为你真的爱上那个瞎子。”
“我怎么可能爱上她?不过是觉得有趣罢了。”
即便看不到,但我却知道他此刻的脸。
嘴角扬起讥笑,眼神带着轻蔑。
原来,他不叫南砚川。
他叫顾渝璟。
就这样用别人的名字,玩世不恭地戏弄了我三年的感情。
“别的不说,瞎子在床上还真的跟正常女人不一样,什么也看不到,就只能紧紧地抓着你……”
电话那头发出恶心的笑声:“可惜了,便宜给南砚川那小子。”
顾渝璟不以为然:“可惜什么?他只能玩我玩剩的。”
“他倒是挺负责的,居然默默吃下这么大一个哑巴亏。”
顾渝璟“呸”了一声。
“最讨厌他这副装模作样,从小到大我们因为他被家长数落了多少次。”
“他既然这么爱装乖好好先生,那就让他好好负责那个小瞎子吧!”
他们还在继续聊着。
可我已经什么都听不到了。
那道救赎的微光残忍地消失。
我再一次溺于这无尽的黑暗中,天旋地转。
刚做完眼角膜移植手术的双眼,在绷带下隐隐作痛。
我慌乱转身逃离。
黑暗中碰倒了身后的垃圾桶,连人带桶一起摔在了地上。
垃圾倒了一地。
里面的碎玻璃狠狠地扎进了我的手掌心。
“你没事吧?”
熟悉的味道靠近。
顾渝璟娴熟地从身后半拥着我,将我扶了起来。
关切又着急的语气,让我以为刚才的一切,只是我的幻听。
我的“南砚川”,他回来了。
我语调激动:“阿川。”
下一秒,手臂上的热度瞬间撤离。
好似从未出现过般。
顾渝璟后退了一步。
他轻咳一下,刻意变了声调:“小姐,你认错人了。”
指尖陷进掌心,玻璃碎片扎得更深。
好痛。
却不及心脏泣血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