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此人如何得罪了王爷,竟让王爷大动肝火。”不管如何,皇宫里的那位都还看着他们,没遇上就算了,既然遇到了少不得要说几句。
“他是得罪了我。”一道有些娇俏的女子声音从旁边传来,只见钟北尧身后转出来位身着烟绿裙装的十三四岁的少女,正面带好奇地打量着她。
能让北燕王钟北尧这般如珠似宝地护着,又是这个年纪的少女,林云疏略带同情地看了眼地上趴着的那位公子哥儿,“原来是长宁郡主。”
钟北尧小叔叔唯一的女儿钟璃月,是钟家留下的唯二两个孩子中的一个,钟北尧被封为北燕王,被皇帝格外恩准居于上京,而同样居于上京的另一个异姓郡主,就是钟北尧的堂妹钟璃月,长宁郡主。
与林云疏的“清河”封号一样,长宁同样也是一座城,却是晋王萧若何封地中的一座城。这世上再多的道理,也没有从一个长辈手中,尤其还是一位皇室亲王手中让出一座城给晚辈的。所以大家也就默认了钟璃月的“长宁”是陛下希望大雍能够长久安宁的意思。
“清河郡主。”钟璃月回了一礼,面带厌恶地瞥了眼地上的男子,“我难得回一次上京城,此人竟然胆敢阻拦本郡主的去路,今日又恰巧运气不好,被兄长撞见,略施惩戒收拾一顿罢了。”
说是阻拦去路,但觑了眼钟北尧越发冷漠的脸色,林云疏默默将事情的严重性扩大了几倍,顺便在心里为地上的倒霉玩意儿点蜡,得罪谁不好的罪长宁郡主,还正好碰见北燕王返京,真是老天爷都让这倒霉玩意儿赶着投胎。
又聊了会儿,就听见钟璃月在风中轻咳几声,脸色也苍白了一瞬,就连双唇都少见血色,钟北尧立刻命人清出道路,将一早准备好的轿子抬过来,立刻就有丫鬟递上了烧的热热的手炉放到钟璃月手中,侍奉着她进了软轿。
北燕王府的人先走一步,一千亲兵浩浩荡荡往城中去,看的林云疏暗暗抽了下眼角。
“咱们也走罢。”迎着听风听荷的目光,林云疏的表情极其正常,钻进马车就令入城。
林云疏被封为郡主后,并没有接受赏赐的郡主府,而是居住在上京城中的忠国侯府内。
上京的这一处忠国侯府虽说常年不见主人,但管家林伯曾将府内打理的十分整洁,随时恭候主人家的归来。可在三年前林家出事的七天后,上京城中的忠国侯府内留守的人同时自缢,并且留下书信,表明他们是自愿追随主子,当真是好一个赤胆忠心。
而留下来的,唯有知书知墨两个家生子,和跟随林云疏一起回到上京的侥幸存活的十三亲卫。
虽然林云疏住进来后将侯府好好收拾了一番,但也只是收拾了她自己所居住的静雪院,其他地方却是任由荒凉,杂草丛生。
等到众人收拾好安顿下来时,已经过了午饭的时辰,索性赶路赶得众人疲乏,也就省了折腾厨房,用了些点心林云疏就让他们散了,房内只留了知书知墨两人。
“小姐。”十三亲卫中的卫队长从暗处走出来。
“嗯。”林云疏坐的端庄,“宫里可有消息传出?”
“并没有。”林远说道,“小姐,今日北燕王……”
林云疏抬手打断了他的话,“林远,北燕王是北燕王,忠国侯府是忠国侯府,纵然我们再如何怀疑,也绝不能冒险。”更何况,钟北尧生性冷漠,这么多年下来能被他保护的唯有血亲钟璃月一人,况且钟北尧的心性她实在难以把握,若要寻他相助,不如他们一点一点慢慢来。
被拒绝的林远叹了口气,若能有北燕王相助,他们何至于三年来步步维艰如履薄冰?就连想要调查西域那些小国都要被人暗中再三阻挠。
林云疏身为女子的身份,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她无法像男子一样光明正大参与政事为亲人报仇的局面。
“你可有怪我?”林云疏看着自己纤细却布着一层薄茧的手,“若当初活下来的是哥哥……”
“属下从未有过这样的想法!”林远斩钉截铁地开口,“不论是您还是公子,皆是侯爷的血脉,我们是侯爷亲自挑选出来的精锐,专门负责保护小姐和公子,不论是谁活下来,属下等都只有效忠!”
他何尝不知林云疏的艰难,也正因如此,他才更加钦佩林云疏的坚韧。
“奴婢也陪着小姐。”知书知墨同样开口。 三次元太忙,我努力日更,尽量在半夜之前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