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下起淅淅沥的小雨,陈未站在雨中,手里把玩着翟祺留下的手串,凝视着远方,这一刻仿佛世界都已静止。
……
“Penta Kill”
房间里传来游戏的声音。
“嘿,陈未,跟上跟上,我的五杀耶,nice!”
“额,不错”
难得的周末,陈未和冉许都沉浸在了游戏的世界里面,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打破了两人的激情投入。
“你自己玩,我去接个电话。”
“嗯。”
冉许伸个懒腰,拖着沉重的步伐就走了出去,陈未毫不在意,专注于自己的游戏,游戏世界里面正有个女生在责怪陈未一直击杀她,把这辈子说的脏话都说了个遍,陈未一脸不屑说了一个“哦”,手机那头的黎免已经被气的手舞足蹈。
“吱---”
“阿未,别玩了,即哥回来了,让我们去聚一下。”冉许推开房门带着些许严肃的语气,褪去了身体的惰意。
陈未愣了一下,没再和手机争吵了,少年的脸稍稍紧绷起来,但不是紧张而是激动,眼睛里散发出一丝活力,陈未缓缓张嘴:“什么地方?”
“即哥家里。”
这时游戏里发来一条好友申请,陈未没注意点击了同意,然后就关掉手机,换了一件暗黑色的风衣和冉许出去了。
初秋的鹿九镇显有一丝凄凉,大街上飘着梧桐叶,远处乌云密布似乎要有一场大雨,路上的行人慌慌忙忙跑进家中,唯有两人不紧不慢走在大街中,不一会儿他俩上了一架黑色越野车。
“哥,即哥这次回来有什么事?”
“刚才电话里诗微姐给我讲即哥垄断了鹿九镇的烟酒业,打算好好做生意,这次可有杨杰受的了,哈哈。”
陈未思考片刻,摇了摇头说“我觉得不止,肯定有场大动作。”
一旁的冉许没说话,嘴角微微上扬,心里想着不愧是我弟弟。
不一会儿,车已经到了即哥家门口,远远的望过去,路边有两个人等候着。
即哥住的是金碧堂皇的大别墅,都是他前半辈子打出来的天地,他的爱人诗微也是富家千金,当初为了和即哥在一起,不惜一切,如今即哥的处境也有她的一半功劳。
陈未下车后,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温文儒雅的吕辰,吕辰抱了抱陈未“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辰哥。”
冉许踉踉跄跄下了车,跑过来打着吕辰“嘿,也没见你抱我啊。”吕辰笑了笑“好好好,抱你,我们的冉大哥。”
在一片欢声笑语中响起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好久不见啊,小许,小未。”
陈未走上去握手“好久不见,诗微姐。”同时冉许也握了手。
“诗微姐依旧如此美丽端庄啊,堪比民国小姐,诶好像这样说有点不对,就是…哎呀反正就是特别美丽。”冉许摸摸头笑了半天。
众人也在一片愉悦的气氛中走进了室内。
还未走到房间,一阵粗犷的大笑就已传出来了。打开房门,几个男人围在一个桌上抽着烟说笑着。桌上一位看着三四十岁的,左半边脸上有一道伤疤的男人见着陈未一行人进来后,立马叫着“耶,阿未,三年不见都这么大了,快过来,和我坐。”顺手掐灭了烟头,其他人也见状熄灭了烟,一人走到旁边打开窗户,点燃了一盒紫檀木,几秒钟整个屋子充满了木香。
陈未坐到男人旁边。
“即哥,好久不见。”
即哥拍了拍陈未的肩笑着说:“哈哈哈哈,好久不见,阿未。”
其他人也相继坐下后,陆续开始上菜,这期间即哥和冉许他们稍微寒暄了几句,等菜上完后,即哥拍拍胸脯,稍坐端正,提高了音量说。
“菜也齐了,让我说简简单单的几句哈,三年了,我秦即又回到了鹿九镇,这次回来呢,大家也应该知道了我垄断了鹿九镇和铭九镇的烟酒业,这里的烟酒业大家都心知肚明是个什么样的行情,我为了这次回来也是做了三年的准备,今天让大家聚在一起,首先是因为许久未见,然后呢也是希望在座的各位可以在以后的日子帮助我,因为还有一个镇有点棘手,那就是深九镇,我走这三年,这个杨杰就搞出这么大动静,可以说已经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这次必须得把他吃掉。”
冉许等人附和着好,唯独陈未不说话。
即哥看着旁边的陈未说“阿未有什么想法,给哥说。”
陈未也没再继续忍着。
“即哥,你这次回来,不止是想简简单单的吃掉杨杰吧。”
即哥愣了一下,大笑道:“哈哈哈哈,不愧是我看中的人,小小年纪,懂得却不少,我不明说你也明白。”
陈未继续说:“但是即哥,我认为还得等等,现在依旧不是时候。”
即哥笑意全无,整桌人表情也瞬间凝固,这时诗微姐的声音打破了这一丝尴尬的氛围。
“秦即,你就听小未的吧,小未一向不会说对你不利的话,小未这么说一定有他的道理。对吧,小未。?”诗微转头看了看秦即,又看了看陈未。
陈未喝了一口啤酒,慢慢的说:“总之即哥,你现在只管把烟酒业搞好,剩下的等我消息。”
即哥低头笑了笑。
“我真拿你俩没办法,行,我先把杨杰的烟酒业搞垮,剩下的等阿未消息。”
说完,一行人开始用餐,边聊边吃。
深夜,散场了。
即哥拉着陈未的手说:“阿未,你很聪明,我可以等你,但是最近你就不要去管杨杰的事了,交给我,听话。”陈未点点头应了一声好,然后转身和冉许走了,冉许笑着给即哥他们挥手再见。
他们是走回去的,即哥本来想让吕辰开车送他们的,却被陈未谢绝了。路上冉许似乎很高兴大笑着“哈哈哈哈,不愧是我弟弟,诶阿未啊,你有多少把握才敢让即哥听你的啊…”
陈未一路沉默不语,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正在谋划一场巨大的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