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小雨。点卯后，林文森就把古小溪喊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林头，你找我。”
这天已是唐玲死后的第七天。
“你有没有认识机灵一点，会盯梢的人？”
“我认识个小报童，倒是挺机灵，可他太小了，才10岁。”
林文森却是不在意。
“年纪小没关系，反而不会引人注意，你让他替我办一件事，去鹊桥山附近的十六家巷子107号，看看有没有谁在盯着这户人家。”
“好。”
林文森又拿了1个银元交给古小溪，“这是给他的酬劳，告诉他，事情成了，还有奖励。”
“林头，那小崽子不用这么多。”
林文森摇头，“给我办事，钱不会少，但事情一定办好。”
“好嘞。”
让小孩去最合适。
如果有人盯梢，摸清楚对方的作息，下一步再观察鸟回来的时间。
虽然有祭祀司给自己背锅，但这事还是得小心。
毕竟是‘旧日会’叶先生的东西。
“哦，对了林头，我听说了一个事，说是石生回来了，下午还要请大家伙喝酒。”
石生负气离开，现在又回来……那必然是老总又对他做出了承诺，又答应让他当探员了。
可五个探员的位置全都有人了啊，该不会又盯上我了吧。
祭祀没有工资，而修炼还要大量的钱财，所以，巡察局的工作对他而言依旧十分重要。
心中不免提高了几分警惕。
“你想去就去。”
古小溪摇头，“我不去，我一会知会了小报童后，就去河里抓鱼，入冬前，我一准给林头抓一尾十斤的宝鱼。”
“那我高价买。”
“嘿嘿。”
等古小溪走后，林文森则随手拿起放在办公桌上的《井州早报》，上面显目的写着：林氏船行，支付高额赔偿。
理赔了？
他仔细的看了起来，林家的确赔钱了，预计赔偿金额高达骇人的200万银元。
金额着实吓人，却也看出了林家的诚意，估计，外面一些不好的中伤林家的声音也就停了。
而从这篇文章来看，林文森猜想，林家应该从周家拿到了赔偿，要不然，林家也不会这么痛快。
至于具体金额多少，就不得而知了。
恐怕不会有200万银元这么多，周家这些年，被周之时转走了不少，余下的有可能是林家自己补的。
但也不排除，林家夸大了赔偿金额，实际并没这么多，毕竟王家是姻亲。
可终归海难的事划上了句号。
另外，让他还有所牵挂的是唐婉，据传言，已经离开万宝夜总会了，下落不明。
离开是对的，她那张脸认识的人太多了，当天认出她的，绝不止林文森人一干人。
当天要不是吴宁等人帮忙，唐婉逃不出火车站，林文森就此事还请了他们等人一顿。
“咚咚。”
下午的时候，吴宁敲响了林文森办公室的门，“林头，老总叫我们有事。”
“好。”
林文森把祭祀的书带回了抽屉，跟着吴宁去见赵长河。
巡察局一般没什么事情，除了收钱，就算有案子也不会费劲去查，除非上头压下来。
进到办公室时，另外两个探员，谢影虎，还有白熊都已经在了。
石生也在。
好些天没见到了，他还是老样子，他是有些放肆在身上的，爱答不理的坐在沙发上。
“出了件大事。”
老总绷着脸，亦如上一次舞女案子时一样，看他这样子，这事多半跟他的职位挂钩了。
“这事办不好，不仅我们遭殃，就连我的上头，乃至分管我们的副州长也会遭殃。”
办公室里，气氛有些压抑，大家都悬着心。
老总一般不会拿这种事说笑，他说遭殃，那就是所有人一起滚蛋。
“神殿那边，丢了一只黑绿雀，此鸟事关重大，勒令我们一定要把鸟找回来，找不回来。”
“从上到下全都换人。”
鸟？
几个探员们不禁面面相觑。
林文森心中微动，他想到了叶先生的鸟，应该不是，那件事是叶先生临时起意，除了自己，再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异维的鸟吗？”
老总摇头，“说是‘旧日会’一个重量级人物的，被神殿的神官所得，可还没来得及问出秘密，被神官侍女偷走了，这个侍女叫柳音。”
林文森越听越不对，很像就是在说叶先生的鸟。
“抓到人就能找到鸟。”
老总重重颔首，“不错，这事之所以会落到我们局头上，是因为这个柳音有一个表哥，在我们北区郊外黄风岭落草为匪……柳音极可能投奔他表哥去了。”
这年头谁会剿匪？
没人追责，万事大吉，可一旦出事，对他们而言就是泼天大祸。
就跟舞女的案子一样，没人追究就是小事，有人追究天就塌了。
而这次的情况更严重。
在场的以老总为首，谢影虎等无不如丧考妣。
谢影虎着急的问，“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
老总冷笑，“老子忒么要是知道怎么办，还用叫你们来，一群废物，就知道捞钱，正事一件不干。”
他骂着，脸色越发的阴沉起来。
在场的莫不胆寒，就连石生都有些坐立不安，只有林文森不当回事。
“我们去黄风岭，剿匪抓人？”
老总说：“你确定你干得过？”
在场再一次安静下来。
林文森不了解情况，但能猜到，黄风岭那边的山匪估计是北区应付不了。
“找与神馆吧。”
小石开口。
“钱呢？”
闻言，一群人当即缩了脖子，林文森也缩脖子，要命一条要钱没有。
“只怕连于九都可能搞不定。”老总忧心忡忡，他口中的于九就是出手杀了‘吹糖人’的序列9‘烈酒老丐’。
也就是说，这是要花大钱，小钱搞不定。
“下去吧，每人先准备五千银元。”
在场4位探员，一人五千，那就2万了，老总自己可能再掏个1万2万的，凑个大数多请几个。
出来后，一众探员的脸色都很难看
林文森都快气炸了，5千，让他上哪儿搞5千，“黄风岭什么情况？”
是出妖怪了？
“那边的匪头应该是神奴，而且手底下有重火力，手枪，长枪，蒸汽枪……据说，可能还有妖。”
还真有妖啊。
林文森不解，“神殿怎么不派人？”
“跟那金考核官一样呗，公器私用。”
见林文森发愁，吴宁知道他没钱，可吴宁自己也发愁啊，五千银元，他也吃力。
不过，这方面，吴宁是有经验的。
“你要没钱，跟辖区的大户开口，青蛇帮，赌坊，妓馆老板……”
懂了，层层剥削。
不过，林文森没打算按照吴宁的办法走，而是把陈振生留下的一个巡警孙旭喊了过来。
“你带几个人去一趟陈振生家，要五千银元。”
“……这，是。”
陈振生这些年捞的钱着实不少，是该让陈家把这些钱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