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吟就着农家乐里现有的食材和其他人一起做了全素的一顿饭。
程一城看到满桌的绿色蔬菜时脸上的表情有些欲言又止，看向何清吟的视线更是复杂。
被自己投以视线的人却一脸平静，拿着碗在那盛饭，递给他时还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
“一城你怎么不吃？”男人一拍他的肩膀问道。
“正打算吃呢。”程一城笑着扭头答道。
他低头扒拉了两口饭在嘴里嚼着，余光瞥见了就着素炒的青菜白菜吃的一脸满足的众人，垂眸遮住了从心口涌上了眼眸的气愤和无力。
其他人收拾了碗筷商量着守夜的事，程一城提出加他一个却被其他人笑骂着赶到了一边。
“小城你别掺和了，明天你们不就要走了？今天早点睡，养足精神。”
“可不是嘛！现在外面那些东西可越来越不好对付了。”
“别看我们年纪比你大，但都是实打实和那些东西拼过命的！”
……
程一城看着他们的模样，感到哭笑不得，但也没有再表现出硬要参与的模样，他们有这种气势在末世是个好事，大不了晚上他多注意些。
千烟铃想要参与，也被他们赶了出来。
“诶呦！你不和小城一起的吗？今天早点休息就完了。”
“就是，我们那么多人还差你一个小姑娘啊！别担心，啊。”
何清吟则是一早就找了间没人的房间，她洗完手出来时听到了门口的敲门声。
打开门发现门外站着的程一城，“你找我有什么事？”
程一城面色不太好，他没有说话，朝她示意进去说。
何清吟盯着他的脸看了两秒，在他脸上快要挂不住时让到了一边。
房间门被关上，程一城盯着她嘴张张合合半天，最后才皱眉问道：“你还有肉吗？”
他原本是想问何清吟为什么不能拿一点肉出来分给其他人让他们吃顿好的，但刚刚犹豫时发现自己的这个想法有些太过自我，他甚至没有一个合适的立场去要求对方去“牺牲”，他们现在甚至还存在着一层“雇佣”关系。
何清吟挑眉看他，她本以为程一城是质问她为什么不能拿出一点肉来分给那些人的，但没想到他一开口就是一句把自己气势压到最低的询问。
“有。”
“那你能不能……”程一城又开始皱眉，后半句话就像没炒熟的豆角被他在嘴里重复炒了七八遍都没炒好。
何清吟看他的样子，大概也知道他在犹豫什么，他没有理由让她无条件贡献出她自己东西，但他现在也没有什么可以和她交换的东西，于是请求的话就变得格外难说出口。
程一城犹豫半晌一咬牙道：“你能不能给我些肉或者压缩饼干？后面你还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差使，就算让我杀人都不会说一句废话！”
何清吟噗嗤笑出了声，她冷下脸和他算这笔账，“第一，除了杀人，我可以让你干任何事这是早就说好了，包含在委托中的；第二，就是杀人问题，这我自己就能做，更何况还有除你们之外的其他人，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更是无关紧要；第三，你知道吗？你现在这种表情弄得我很像一个坏人，但帮助他们从来不是我的义务。”
说到后面，何清吟口中发出了一声冷笑，但转而又柔了声音，“虽然如此，我依然可以给你东西。”
“我相信你们的能力，所以可以进行一次风投。”
晚饭时再次出现在耳边的心跳声更加清晰了，头部的胀痛也越发严重。
“什么？”他看向她眼神不解又警惕。
“活下去，然后爬上去。”耳边程一城的声音和心跳声重合，她说：“末世开始了半个月，国家不会无动于衷，他们肯定在想办法建立一个安全区然后召集所有存活的人集中起来。”
心跳声逐渐被耳鸣盖过，耳边的尖啸声吵的她越发头疼，眼眸深处不受控制地染上了烦乱。
“军人、警察，肯定会成为中上层的力量，我要你爬上去，成为掌权者，然后再来保护我，现在的我不需要你的保护，但那时候你肯定会变得比我更强……我需要那时候的你。”
她的声音就像塞壬的歌，带着无尽的诱惑。
【恭喜激活精神系异能（1级）！】
【精神系异能（1级）：只要你想，你的话语就会成为他人行动指令，但若对方当时意志坚定或同为精神系，留下的印记将会变得不稳定。】
耳鸣声、心跳声以及头部的胀痛都消失了。
她看着程一城的眼睛，笑着问：“现在，你还需要吗？”
程一城感觉到自己的头皮有瞬间发麻，他犹豫着，那双眼睛似乎带有着别样的魔力。
“好……”程一城在这一瞬间突然不知道他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态答应了这个条件。
脑海中警报器发出了尖锐的爆鸣，还伴随着只有在靠近何清吟时特有的沉重的打击感。
这一切都在提醒着他这是一个多么危险的交易，他会付出多么沉痛的代价，但他却看向那双猫儿一眼的眼睛，再次回答道：“好。”
“去你的房间。”何清吟道。
她可不想让人看见程一城抱着一堆东西从她的房间离开。
程一城还没挑房间，发现何清吟旁边的房间没人住后直接开门进去了。
何清吟从空间里取出了一个容积50立方分米左右的箱子，里面是被码的整整齐齐的压缩饼干，另外还有一块不小的猪肉。
“你自己想要怎么和他们解释。”何清吟拿出东西就转身离开。
在开门时她听见身后的人说：“谢谢。”
“你还是担心一下以后要付出的代价吧。”何清吟关上了门。
门内的人知道给予了他东西人并非善人，她给了他意料之外的帮助，那所求的只会更多，但在这一刻，他对她的感激却盖过了一切。
门外之人知道这是一场赌博，她可能赚得盆满钵满，也可能满盘皆输，时间会带来太多的不确定，但既然已经上场，那就肯定要人对方输得倾家荡产但依然感恩戴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