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山外面的世界

太阳已经跃过了东山头。沈肖背着行嚢再次踏上出山的路，山外面的世界是怎么样的，燕云霜告诉沈肖的不多。但是村里的老头子却跟他讲过许多。尤其是老张头，每次跟他媳妇儿去外面溜达一圈回到村里，就会拉着他吹嘘。如果不听他把牛吹完，你休想离开他身体周围十步。

沈肖打得过他吗？笑话？虽然他的武是跟爷爷学的，但却是老张头天天在监督。但是今天从燕云霜的只眼片语中，却得知山外面的世界真如老张头跟他吹的牛一样。天上有会飞的大铁鸟，叫做飞机。还有地上比马还跑得快的四方铁盒子，叫做汽车，还有放在耳边就能做到万里传音，还可以万里成像，叫做手机的铁块块。还有很多很多沈肖想都不敢想的东西。就是山外面的人穿得衣服都和白玉村的人不一样。

沈肖清楚的记得老张头穿过一次叫做西装的衣服，将头上不多的头发梳成大背头，然后非常骚包的在他面前显摆过。沈肖当时不屑的撇撇嘴。“不就是将上半身裁短了一截吗？有什么好炫耀的？”老张头笑咪咪的指着沈肖：“这叫时尚，你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懂个啥？”

“乡巴佬？”沈肖当时就怒了，上去就给老张头眼眶子来了一拳，惹得老张头哇哇大叫的冲上去还了一脚。把沈肖踹了个狗啃泥。二人因此谁也不服。你给我一拳，我踹你一脚。两个人硬是足足互相伤害了对方一天一夜，把白玉村闹了个鸡犬不宁。见两个人一时半会儿分不开，于是村里的人都笑眯眯的把戏看。尤其是王嫂和张老张头的媳妇儿二人干脆搬来了茶盘。一边喝茶一边磕着瓜子的点评：

……

“张嫂，你老公这一腿踢偏了一点，而且力道也不够啊。”王嫂吐掉嘴里的瓜子磕。拍了拍手。重新抓了一把瓜子在手里。

“呵，小肖子这一拳也不行啊？他今天没吃饭吗？力度这么小，连给我家老张头止痒都不够？”

“张嫂，我家小肖肖是怕把你家老张头给拆了，到时候怕你找他算账……”王嫂斜瞥了一眼老张头媳妇儿笑道。

“切，我才不怕呢？有本事你叫他用力啊？”张嫂不以为然。

“叫就叫，谁怕谁啊？”王嫂放下手中的瓜子。站起身大声喊道：“小肖肖，老张头他媳妇儿叫你用点力，她说她不爽！”此话一出，全村皆惊。

老张头媳妇儿天生脸皮薄，顿时羞红了脸，朝王嫂啐道：“玉玲珑，你咋叫的？谁让你这样叫的？”

“不是你让我叫的吗？”王嫂眨巴着眼睛。

“我是让你叫？不是让你这样叫？”张嫂道。

王嫂却是一脸的无辜：“那应该怎样叫？”

“应该……”张嫂这才反应过来，顿时脸更红了：“好你个玉玲珑，原来你在这里还等着我呢？”

“怎么可能啊，张嫂，根本没有的事？”王嫂依旧眨巴着眼。一脸的可怜：“我怎么可能给您下套呢？”

“好啊，我知道我说不过你？那咱手底下见真章。”张嫂挽起了袖子：“今天多少也要让你这小丫头吃点苦头，报一报我经常上你当的仇，看招！”

王嫂身形前跃，朝着王嫂拍出一掌。王嫂躲避不及。只能以掌对掌，二人平分秋色，各退五步。

村里本就那么几号人，此刻又多了两位。剩下的立马转移战场看戏，眼睛比看沈肖和老张头二人亮多了：

“喲嘿，你这小丫头又长进了。”张嫂称赞道。

“彼此彼此。”王嫂抱拳。

“再来！”张嫂一声怒喝。再次欺身上前，又是一掌，朝着王嫂的胸脯印去。

王嫂见状，发狠道：“来就来，好像谁害怕一样！”同样的一掌推出，同样的印向张嫂胸脯的位置。

“你……”张嫂大惊，慌忙抽身后退。王嫂也不追，只是同样的抽会了手。随即笑迷迷的看着张嫂：“怎么样？嫂子，还打吗？”

“不打了，不打了，我这老婆子的面子可没有你这小丫头厚。”张嫂气鼓鼓的放下挽起的袖子，气鼓鼓的回到桌位上。

刚将目光投向这边的众人，顿时哀叹一声。好戏刚开始就结束了，真的没趣。

男人至死是少年，这句话真的不假。村子里唯一的两个女人打架，而且是世界上号称绝世之色的两人打架，视觉效果百分百是爆表的。虽然她们二人不叫打架，叫做切磋。但是只要有东西可看，能饱眼福。切磋和打架的真正含义还重要吗？

于是几个未曾如愿得以一饱眼福的半拉老头子们，便将不满倾斜到了沈肖和老张头二人身上，他们想尽一切办法的扇风点火。都是上了战场的爷们儿，怎能轻易离开。沈肖和老张头谁也不服谁。终于都打出了真火。只有一帮不嫌事大看热闹的半拉老头子们一边鼓掌，一边高呼着“精彩！对，就是这样子的。这才对嘛”的字眼……

往事如同这晨光中的秋风吹过，虽短暂停留，但其中的味道却伴随一生。沈肖在村子里听老张头吹嘘外面的世界是如何的美妙而精彩。他都嗤之以鼻。不以为然。如今得到了燕云霜的印证。老张头的吹嘘句句为真。此刻的他，对这山外面的世界的向往之情溢于言表，恨不得肋生双翅，以最快的速度飞出这该死的大山。

“等等，肋生双翅？”沈肖自嘲的在自己的脑袋上敲了一下。“出了山之后，我想去哪里？”沈肖仔细回忆着燕云霜跟他说过的话。鲲城是华夏引领世界朝流的顶级城市。短短几十年就屹立世界前列的城市。想到这里，沈肖眼睛一亮：“先进，也就是说世俗界的新奇玩意儿，那里肯定是最先拥有的了？”

打定了主意的沈肖将鲲城立为自己的最终目的地。他取下背包，在里面掏出几张黄色的纸。将背包重新背上，抽出一张黄色的纸，沾在自己的脚底。自言自语的说道：“老王头，一直吹嘘自己的符有多么的牛皮，今天就让我试试你的牛皮会不会破？”心念电转，沈肖双手结了一个繁杂的诀印。一层灰蒙蒙的光泽出现在沈肖双腿之上：”疾！符被催动，茫茫山林中，只有一条灰色的光影在疾掠……

白玉山巅，正盘膝而坐修炼的瘦小的老者突然睁开双眼，“”哇”的吐出一口鲜血。一脸怒气的朝着白玉山外望去：“好你个臭小子，竟然偷走了我的本命神符……啊气煞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