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般花拳绣腿,舞枪弄棒的比试,对于武道修行,没有任何的助益。”
左卓从潘阳镇返回后。
看到韩宸与徐梦洁在演武场对练后,不禁愤怒出声。
他如今虽然成为了巡山吏,但是驻地条件完全无法与邑县内相提并论。
巡山吏大多都是一些武道前途暗淡的年老同僚。
不是老态龙钟,就是年老色衰。
尤其是被那些老家伙看他的目光,宛如他得罪了县城的大人物。
亦或者他武道天赋差,难堪造就。
更甚至询问他是否庶民出身。
这令左卓都要气炸了,憋了一肚子的火。
除了定远侯府的小侯爷。
他可谓所有预备巡吏中第一个有着一门武学大成的武道天才。
更遑论他父亲也是督尉军中的百夫长,完全与庶民不沾边了。
看到韩宸与风华正茂的徐梦洁比斗后,顿时心中便不顺畅起来。
成为巡山吏后。
每日巡山除了跋山涉水外。
还要时时忍受蚊虫叮咬之苦。
他早就受够了。
可以说各镇上的巡山吏,完全无法与邑县的巡吏相提并论。
而他负责旮旯村与老寡村的狩猎区域,更是有名的群山恶水。
那些枯瘦嶙峋,面部黝黑的村妇,看到他时,更是一个个双眼放光,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一般。
这令他深刻感受到了什么叫出门在外,每晚都将自己门扉锁得死死的,将自己保护了起来。
也一天也不想在那里待下去了。
“咦,左师兄归来了。”
“左师兄好啊!”
“左师兄,在潘阳镇做巡山吏怎样?”
在他发出声音后,很快引起了注意力,纷纷过来招呼,攀谈起来。
“好他妈个锤子!”
左卓故意将声音拔高,继而破口大骂道:“那简直就不是人待的地方!”
“…呃?”
众人不由纷纷露出诧异神情。
感觉左卓成为巡山吏才多久啊!
怎么性格突变了?
以往都是一副温文尔雅,从不吐脏话的谦谦君子。
“哼,也不知咱们巡察司内的大人们是如何想的,不该是阴沟里的鸭子,石头缝里的泥鳅,从哪来,滚哪去!”
左卓毫不为意,反而更加肆无忌惮,怒骂道:“害得小爷在那里白白遭罪,哪有这般的道理!”
“是啊,左师兄乃是我们预备巡吏中第一个武学大成之人,岂能成为巡山吏。”
“就是,令我等颇为寒心!”
“正是此理,妾身也为左师兄感到不公!”
随着最后嗲嗲嗲的附和声响起,似是引起了共鸣,令一众人的愤怒情绪,愈发高涨了起来。
他们也不想成为转正后,成为巡山吏。
离开邑县。
反而去偏僻的各镇当什么巡山吏。
与此同时。
场中的徐梦洁缓缓收枪,对着韩宸微微一笑,继而看向左卓,嗔怒道:
“左师弟若有不满,自可去寻找宋大人鸣不平,在这里扰人练习,算是什么道理?再说,你立下功劳了?”
她与韩宸哪是什么比斗,分明只是对练,让韩宸百炼枪法入门。
她也感觉韩宸快入门了,只差临门一脚。
毕竟,韩宸的力量大,气息悠长,又勤于苦练,能够在半个多月内入门,也在情理之中。
“哼,师弟自会去寻宋大人。”
左卓顿时被怼得哑口无言,暗骂这贱人牙尖嘴利,不欲与其纠缠,看向韩宸,咬牙切齿般道:“来一场?”
“哦,不知左师兄是什么个章程?”
左卓一看就是故意找茬,他也不好推辞。
“比枪法,在你身上戳两个窟窿!”
“比箭术,定让左师兄一命呜呼!”
韩宸枪法还未入门,左卓枪法已然大成,无论如何也不是对手。
真当对方十多年白修炼了。
“还是比枪法,无论成败,给予你十两纹银,左某拿木棍,你若能刺到左某衣角,便算你赢?”
左卓眼睛微眯,一脸狂傲道。
他被派往潘阳镇做巡山吏,也遭到了父亲的一顿怒骂。
“年轻人,就该狂的时候,必须要狂妄,该争的时候,必须拼命去争。”
“老子当年若是没豁出去命争,哪有现在的百夫长位置,你还能安心修炼?”
“你都跟老子修炼十几年了,还能被一个庶民取代了位置,简直丢祖宗的脸。”
“人最怕活的窝囊,你给老子好好去闹,每次休沐后,便去揍那个庶民一顿。”
“到时候,即便是巡察司的那些大人物不出面,那庶民也无法在邑县待下去了,到时你再名正言顺地调回来。”
想起父亲唾沫星子乱飞的怒骂,就令左卓心中怒气横生,恨不得手中的木棍变成铁枪,狠狠地在韩宸身上戳几个血窟窿。
…
两个多时辰后。
清贫坊,租住小屋内。
陈猪花泪眼婆娑,开始给浑身青一块紫一块的韩宸涂抹药膏。
她气恼道:“宸哥儿,你明知不敌,为何要答应他,看这浑身淤青,活遭罪。”
“嘶嘶。”
韩宸嘴角微抽,继而道:
“我等习武之人,哪有不挨拳脚棍棒的道理。况且左卓有一点没说错,与徐师姐花拳绣腿,舞枪弄棒般练习,哪有与左师兄拼杀般比斗效果好,这不…枪法入门了。”
“哪有…徐师姐不是言说,你距离入门只差临门一脚么。”
“呵呵,修炼偶尔也需勇猛精进,临门一脚,有可能三五日迈入,也有可能耗时许久。”
韩宸不以为意笑笑。
很多武徒完成了99%的努力,却始终缺那1%的灵感或契机,始终难以入门。
而他在与左卓一番比斗过程中,说是被对方打“顿悟”,都毫不夸张。
加上体内尚没有完全消化的宝鱼精华辅助,促使他百炼枪法入门了。
一旦入门,再有三日功夫,也将偿还清预支百兽呼吸法圆满的债务,届时他便能够预支这门枪法了。
一旦将百炼枪法预支,在枪法上面,他即便不敌左卓,也不会如同今日这般狼狈了。
比斗,完全前世的学习过程中的小测试。
他一杆银色长枪在手,左卓手持木质长梃,在左卓言说触碰到对方衣角,便是他赢时。
韩宸心想虽然困难,但是应该能够勉强做到。
事实上,他还是小觑了对方十多年的苦练,在一位枪法大成者面前,一位未入门者想要触碰到对方衣角,简直难如登天。
而对方格挡开他一次次攻击,顺势在他身上一帮帮敲击,着实令韩宸苦不堪言,以至于留下了满身的淤青。
“达者为先。宸哥儿说甚便是甚。”
“陈师妹,一事不烦二主,这大腿根部的淤青,你看…”
“哼,想得美,登徒子!”
陈猪花白皙的面容上,显现一抹娇羞,最后还是在韩宸裤裆位置一阵涂抹,看到一柱擎天后,芳心砰砰狂跳,面红耳赤离开。
“哎…败家娘们。”
陈猪花离去,韩宸闻着身上浓郁的药膏香味,心中不由呢喃。
虽然他此番挨揍得了十两纹银,都等于他三个多月的俸禄了。
但该省的时候,还得省。
他盯着对方购买三百文一瓶的精花油便成,结果陈猪花还是购买了一两纹银一瓶的麝香活血化瘀膏。
还说什么虽然两者都具有活血化瘀、消炎止痛的功效,但后者腰肌劳损,以及一些暗伤修复也有一定的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