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5节

李白这次拜师学艺归来引起了很大轰动。他先前的名气已经不小,这次经过炒作,十里八乡的父老乡亲都知道李家公子不但文采斐然,武功更是了得,短短几年修炼,罕逢敌手,连师父都被他打的一塌糊涂,老脸丢的精光,灰溜溜跑了。

更让人感觉自卑的是,这几年他学习练功谈恋爱三不误。昌明县新来美女许筱烟放下原来的矜持高傲,效犬马之劳,不但一直陪着李白练武,而且在此期间学会烧制一手好菜。凡是她一下厨做饭,数十公里之内无论公狗母狗全都聚集在李家门口伸长鼻子吮吸厨房中偷偷溜出的美味,疯狂迷恋。据说这种味道让很多狗的鼻子休克,改掉了吃屎习性,专吃腊肠炖肉,愁坏了它的主人。由于狗太多,把李家门外堵得水泄不通,直至屎尿堆积如山。最后许筱烟只好空负一身好厨艺无处施展。

我听到关于李白如此种种的各类传言很是好笑,这好比一个天王巨星羞于学历太低,突然有一天开窍托人找关系进了北大学位速成班,然后摇身一变重归娱乐圈,引起了人们诸多好奇与猜测一样。

不过有些人对此事确实宁可信其有,因为他不是对你的真才实干有兴趣而是为了用你的名气来装点门面。这其中有个人就是昌明县县令崔敬昌。崔敬昌在获知李白回来后第一时间派人去李家聘请他到县衙当书吏。他认为只要把李白这种有影响力的人物收为门下,自己的面子工程不是满分也能混个优秀。

不过这个崔敬昌也不是吃素长大的。他少年登科,虽然仅比李白大那么几岁,却已经在宦海中飘荡数年了。崔敬昌长得俊秀清雅又肯坐下读书,实在难得。但一个人若只是善于读书而不善于考试,社会是不会怎么承认你是个人才的,此法古今亦然。因此李白学问虽好,但要考书本上的知识,他只配给崔敬昌提鞋。这没办法,谁让会考试也是一种本领呢,而且只要这条路走顺了,照样能够当官勤捞致富。

在李白是否去当书吏这件事上是有分歧的。李白自小放浪形骸,无拘无束,衣食无忧,肯定不愿被人颐指气使。但李白的老爸李客说:“书吏是县令的秘书,虽无品秩,却是个肥缺,油水很大,关键时刻很能说得上话。我们是商人,没有官府在后面做后台,做的在大也直不起腰杆。富翁和暴发户的区别往往就是这么简单。本来我是不反对你闯荡江湖的,但江湖凶险多多,没有经验很容易被人黑了。我看你不如在官场上先混几年,对家对你都有好处。若能在官场上混的开,在江湖上没道理不会如鱼得水。

李白权衡一下利弊,同意!我持不干涉的态度,对爱的人全力支持就是最深的爱。我认为李白当官不是什么坏事,因为在官场上才能充分展现一个人的能力。

李白上班那天坐的是县衙派来的四人小娇。我说轿夫走得快,我还是找头驴骑吧。结果我到了县衙给驴喂了三遍草李白还没来。我担心李白是不是被人打劫了,刚想找人去寻,就看见李白和其中三位轿夫抬着那顶破旧的小轿踏进县衙。

我赶上去问李白怎么了,你出发时不是坐轿的么,怎么变成抬轿的了?这样可不好,容易引起别人的误会,说你是作秀,在给上司穿小鞋。

李白弯下腰气喘连连,边揉脚边说:“我哪有那功夫,要怪就怪那条破路吧。轿夫不知从哪找的,估计都是临时工。坐轿颠不说,还没走一半路个个都累得瘫倒在地。我看着可怜,只好下轿步行,没想到刚走两步就有一个人脚给扭住了。无法,我只好让那人坐轿,由我抬。你是知道的,抬轿我没经过什么专业训练,走的自然要慢了。”

我哈哈大笑说:“你可太有才了,看来你这辈子没有享福的命。你上辈子估计是个轿夫,而且是个很不好的轿夫。”

李白没有心思和我开玩笑,问我:“你见到县令崔大人没有?”

我摇摇头说:“我问了县衙的工作人员,都说崔大人清早就下去考察民情了,至于去哪什么时候回来一概不知。”

李白突然泄气,有股莫名的惆怅涌上心头。的确,他多少也算是个名人,别人冷落了肯定不会兴高采烈的。

我说:“反正也无聊,咱们还是看看那位让大名鼎鼎的万人迷李公子抬过的轿夫长的到底是什么样子,这么有福分。”

李白看着我无奈笑了笑,刚要开口拒绝我,肩上不知什么时候悄悄爬上一只细腻滑嫩的手。李白以为是什么人和他开玩笑,回头欲把那手拿下,结果脸上的笑容就被冻住了。李白吃惊地说:“轿,轿,你不是那轿夫么?”

那只手的主人看着自己的手微笑着说:“你看看我这只手,像是一个轿夫么?”

李白脸上的笑容已经完全融化了,结结巴巴说:“不,不像。”

细腻滑嫩的手这时走过来对我说:“美女,你来看看我到底是干什么的?”

我上下打量他一番,虽然穿的是粗布皂衣,但眉眼神情之中却透露出一股英气,我嘿嘿一笑说:“你不是抬轿的,你是坐轿的。”

细腻滑嫩的手哈哈大笑说:“还是你聪明。这么聪明的人要是只会做饭烧菜,那可太浪费了。”

李白站在旁边显得尴尬,窘态十足。我上前拍了一下他的脑袋说:“还不快来拜见你的顶头上司崔大人。你可是太幸运了,还没上班就坐上了老板的车,而且司机就是你的老板。”

那只细腻滑嫩手的主人自然是昌明县县令崔敬昌了。崔敬昌听我说完,笑着说:“我没抬他走多远就累的不行了,后来脚还扭住了,惭愧的很呀。我坐轿让李公子后面的路走的是异常艰难。”然后又对我说:“你家公子是干大事的人,抬不了轿。”

我对李白说:“前段路崔大人抬轿,后段路你抬轿,这回你们可是谁都不欠谁的。可能崔大人坐的长一些,但他扭住了脚,有得有失,也可以相互抵消。崔大人说你李白抬不了轿,是夸你有当轿夫的潜力呢,你听后可千万不要骄傲啊。”

一席话说的崔敬昌指着我的鼻子说:“好一张巧嘴,现在就会挑拨我与李公子的矛盾,这还得了,罚你去厨房做饭!我真是好福气啊。”

我嘟囔着嘴说:“我做饭太香,你不怕连同舌头一同吞下肚去?到时候崔夫人找我麻烦我可应付不过来。嗯,若到那时我就说我也是受害者,全是你崔大人的错,反正死无对证!”

崔敬昌呵呵笑说:“好了,有时间再和你贫嘴,但你以后你别满嘴的大人大人的乱叫,听着让我有压力。我还没过完青春期,有你喊的那么老么。别喊我大人,当然也不能喊我小人,你就叫我崔大哥吧——我虚长几岁,这个便宜占定了,谁也不能和我抢。大家以兄弟相称,没有了隔阂,想不友好都困难。”

李白在旁边插不上话,急得满头大汗。待崔敬昌一走,我上前悄声问他:“你怎么了,是不是最近肾虚?练武之人肾虚可是大忌,要不要我给姓崔的说一说,让他给你弄些对口的东西补补?”

“那倒不用,谢谢!”李白神色慌张的走了,样子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