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战神广场大屠杀

雅各宾派的杰出代表之一马克西米利安·罗伯斯庇尔,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尊敬的同僚们,我们不能无视国王的明显背叛,他的逃跑企图暴露了他的本性……一个试图逃避人民意愿的君主。”

“我恳请你们,让我们彻底抛弃君主制的枷锁,拥抱共和国,法国应该有一个真正民有、民治的政府。”

雅各宾派中响起了热切的低语议论,他们眼中闪着炽热的决心,全场似乎屏住了呼吸,等待着议会其他成员的回应。

这时,一个充满智慧和谨慎的声音从会议厅的另一端响起:

“尊敬的同事们,虽然国王的行为确实令人不安,但我们决不能忽视我们的职责,即维持稳定,捍卫我们迄今为止取得的进步。”

“完全废除君主制有可能使我们的国家陷入混乱,相反,我建议我们考虑实行君主立宪制,削弱国王的权力,让他在议会的领导下仅作为一个象征性的角色。”

低语声在整个会议厅回响,议员们纷纷进行小声议论。

温和派的声音和雅各宾派的声音交织在一起,他们的观点相互冲突,气氛充满紧张,每位代表肩上都感受到了责任的重担。

最后,主席举起了木槌,再次出声吸引众人注意。

“先生们,现在是时候对这一问题进行表决了,根据1791年宪法,所有赞成将路易十六国王降为象征性角色的人,请举手示意。”

随之而来的是短暂沉默,代表们的眼神在彼此之间游移,打量着他们脸上显现的决心和信念。

渐渐地,手开始一个接一个地举起,表示初步同意这一提议。

主席的目光扫过全场,观察着投票情况和议会意志的形成。

“赞成,多数票。”主席宣布,声音洪亮有力,“会议决定,在君主立宪制下,路易十六国王将保留其王位,但仅作为象征性人物。”

房间里爆发出各种反应……欢呼声,松了一口气的叹息声,和不满的低语声。

君主制的命运已经注定,但挥之不去的异议回声提醒着在场的所有人,通往新法国的旅程仍然充满挑战。

会议结束后,代表们各自散去。

雅各宾派的乔治·丹东和马克西米利安·罗伯斯庇尔在大厅外聚在一起。

“现在情况对我们不利了,丹东。”罗伯斯庇尔皱着眉头,一边心不在焉地用手指梳理着他那涂粉的假发。

“那我们该怎么办,马克西?我们应该号召民众吗?”丹东看着他问道。

“没错,联系巴黎研究委员会主席雅克·皮埃尔·布里索,让他写一份要求罢免国王的请愿书,并在战神广场集会,你也要参加。”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

……

两天后,即1791年7月17日。

5万余人聚集在战神广场,目的只有一个:

在请愿书上签名。

人群中的大多数是激进分子,他们在得知国民制宪议会决定允许让国王保留其职位后,愤怒和难以置信的情绪油然而生。

意识到叛乱愈演愈烈,巴黎市长让·西尔万·巴伊迅速采取了行动,紧急召集国民警卫队驱散抗议者。

指挥官拉法耶特骑在马上,站在国民警卫队的最前列,他指挥若定,威严的身影俯瞰着人山人海的不满者。

在人群中,拉法耶特的目光捕捉到了两个显赫的人影:

乔治·丹东和卡米尔·德穆兰。

“又是雅各宾派。”

拉法耶特轻声低语一句,他清了清嗓子,随即高声大喊。

“根据市长让·西尔万·巴伊的命令,巴黎市已进入戒严状态,所有形式的集会,包括抗议,均被暂停。我在此命令你们立即解散,否则我将被迫采取严厉措施。我再重复一遍,立即解散。”

然而,聚集在一起的人群非但没有退却和散去,反而嘲笑起来,并挥舞着他们简陋武器,部分人群甚至向国民警卫队投掷石块。

挑衅的人群投掷的石块击中了士兵,士兵们本能地用手臂护住头部以躲避攻击。

“如果我们的要求得不到满足,我们就不会离开!”一个抗议者大喊。

“罢免国王!罢免国王!”他们异口同声地反复高呼。

看着石块如雨点般射落在他的士兵身上,拉法耶特的目光变得冷硬,他不能允许这种挑衅进一步升级。

“准备武器!”拉法耶特怒吼,声音穿透了混乱人群。

国民警卫队排成防线,脸上写满了决心,举起火枪,端起的刺刀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着寒光。

对峙达到沸点,气氛充满了紧张。

拉法耶特高高举起佩剑,无声地警告那些胆敢挑战戒严权威的人,他的目光如钢般冷峻,扫视着面前的人群,冷眸透露着坚毅果决。

“我不会再重复!”拉法耶特的声音震耳响彻,“马上散去,否则你们将遭到射击!”

人群在悬崖边徘徊,一时的抵抗与可能被杀的现实之间摇摆交织着,但他们依然站在原地。

拉法耶特放下了佩剑,然后国民警卫队断然扣动扳机……

浓厚的烟雾从火枪中喷出,但人群依然站立着。

人群惊呆了,震惊之余紧忙检查自己的身体,看是否中弹,但没有发现任何痕迹。

“这是最后的警告!”拉法耶特再次开口,“下一次齐射将是真枪实弹!”

人群犹豫了,他们挑衅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动摇。

一些人开始后退,意识到迫在眉睫的危险,但核心的抗议者依然坚定不动,他们的决心丝毫未减。

与此同时,乔治·丹东站在那里,完全不为国民警卫队的射击警告所动,嘴角勾起一丝恶魔般的微笑,挑衅地直视着拉法耶特。

“拉法耶特,有胆向我们开火!”他恶狠狠低语。

拉法耶特握紧了剑柄,眼睛眯成一条缝,锐利地与丹东炽热的目光对视在一起。

毫不犹豫地,拉法耶特大喊下令:“开火!”

震耳欲聋的火枪齐射撕裂空气,硝烟弥漫了战神广场,枪声回荡不绝。

抗议者坚守阵地,毫不动摇地进行反抗,但这一次,齐射的不是空包弹。

一具具尸体倒在地上,痛苦的哀嚎声与混乱的场面交织在一起,鲜血染红了大地,渗入了这片曾经宁静的草地。

“开火!”

又一轮火枪齐射爆发,以致命的强度撕裂空气。

枪击的嘭嘭声淹没了所有其他声音,取而代之的是刺耳的尖叫和绝望的乞求声,战神广场变成了血肉战场,曾经宁静的气氛现在变成了一片屠杀和毁灭的景象。

原本坚定不屈的抗议者,现今四散奔逃,狼狈不堪,像脆弱的多米诺骨牌一样倒下。

随着硝烟散去,屠杀的真实程度显露出来,失去生命的尸体遍布地面,曾经翠绿的草地如今被染成了红色。

拉法耶特看着眼前的景象感到厌恶:“你们让我别无选择,士兵们,清理尸体!”

国民警卫队的士兵们向前移动,执行这项残酷任务,他们拖着死不瞑目的同胞尸体,将它们堆放在一起。

乔治·丹东和他的同伴卡米尔·德穆兰在一个秘密地点与罗伯斯庇尔会面。

“我听到枪声了,所以他们上钩了?”罗伯斯庇尔笑着问道。

“没错,马克西,这样一来,雅各宾派就能借此机会争取更多的支持者了。”

“那就准备好我们的下一步行动吧。”罗伯斯庇尔双手交叉,眼中闪烁着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