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留学归来

“世子爷！还有一天您就大婚了，您还喝这么醉可不行啊！”朱高炽的贴身太监小吉子，呼唤着酩酊大醉的朱高炽。

“王妃说了，不许你饮酒，不然的话您就又要犯头痛了！”

“您现在喝成这样，要是让王妃知道了，可没您的好！”

“好在咱家王爷还没回王府，不然的话，您可有的好受！”

“小吉子？”朱高炽缓缓睁开眼睛，他留学回来了！

“唉！世子爷您醒了？”

“我没事，你先出去吧，我自己静一静！”朱高炽从床上坐起来后，打量了一下自己现在身处的房间。

这是自己当年在燕王府，还没有大婚时的寝室。

刚才小吉子说他明日大婚？

当初留学委员会让他选择重返时间节点的时候，他选的就是“靖难之役”前。

但是由于时空波动等一系列的原因，不能把重返的时间节点精确的很仔细，只能是某一时间段。

想不到竟然是自己大婚的前一日。

朱高炽冷笑一声。

现在是洪武二十八年六月，距离皇祖父崩天的洪武三十一年闰五月，刚好还有三年。

年初，皇祖父的好大孙，朱允炆终于成亲了。

作为皇太孙，他不成亲，其他的藩王世子和皇孙们就不能成亲！

以至于自己今年十七了，才等到了皇祖父亲自挑选册封了世子妃。

没错，所有的藩王世子妃，郡王妃，都是由皇祖父亲自挑选册封的！

从某种程度上说，所有的世子妃和郡王妃们都是皇祖父的人。

这等于直接在所有世子和郡王的身边安插了人。

二月，冯国公冯胜赐毒酒而亡。

三月，自己的二伯也薨了，据说是被自己王府内的三个奴婢下毒！

朱高炽真想笑了！

皇祖父还给了个谥号：“愍”。

那几个犯事的奴婢只是处死了事，其他的竟无一追究！

自从前太子大伯死后，皇祖父为了给他的好大孙朱允炆铺路。

该杀的能杀的都杀了，现在要轮到自己的儿子们了！

也是，二伯现在占着嫡又占着长，还曾经有过那个心思。

皇祖父和他的好大孙，恐怕早就看二伯不顺眼了吧？

再想到自己的三伯，也就这一两年的事，不由得他不这么想。

至于自己老爹，本不是皇祖母所生，只是自小被皇祖母抱养长大。

记到了皇祖母的名下，若是朱允炆较真，自己的父亲并不是嫡出。

虽然自己老爹登基后极力掩饰这件事，但是还是有些野史痕迹流传到了后世。

至于为何当初“靖难之役”的时候，朱允炆没有利用此事攻击老爹，多半是因为他的“嫡”字，来路也不正吧？

要是真的较真，他只是庶长子，他娘生他的时候连个名分都没有。

真正的嫡长子应该是朱允熥！

等到他娘扶正做了太子妃，他才被人称一声“嫡子”。

朱高炽在后世的时候，可是没少看关于朱雄英、朱允熥的“嫡长孙”的大明文了。

许是朱高炽半天没有动静，侍候在门外的小吉子有点儿慌，于是叩门道：“世子爷？可要去陪王妃用膳？”

“哦！好！”一想到自己马上又能看到自己的母亲，还有兄弟姐妹了，朱高炽就差点哭出来。

他娘徐氏，在他心中就是个如神祇般的女人。

他娘乃是开国功臣徐达之女，生来便带着不凡。

她自幼接受良好的教育，聪慧过人，举止端庄。

温柔慈爱，又有着非凡的坚毅和果敢。

在朱高炽的记忆里，他娘总是很忙碌。

她操持着王府上下，将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条。无论是对父亲朱棣的起居照顾，还是对他们兄弟姐妹的关怀教导，都无微不至。

每次他爹看他不顺眼，言语训斥或是罚跪，罚站的时候，都是他娘出来教训他爹护着自己。

还有自己那两个闹心的弟弟，等到进了南京，他爹当了皇帝就开始折腾。

有好几次，若是没有他娘在其中周璇安抚各方，他和两个兄弟就真的要翻脸了。

尤其是在“靖难之役”时，他娘堪称女中豪杰。

当他爹举兵南下，王府空虚之时，是他娘站了出来，指挥若定。

她亲自激励将士，组织城中的妇孺一起守城。她的镇定给了所有人信心，仿佛只要有她在，燕王府就不会被攻破，那坚定的身影成为了所有人的主心骨，让燕王府在风雨飘摇中屹立不倒。

也是在那段时期，他娘由于操劳过度，殚精竭虑，从而伤了身子。

以至于到了南京没几年就去了。

后来他时常在想，若是他娘还在。那他爹晚年的时候是不是就不会那么暴躁，做出那么多出格的事情来？

如今，即将再见到他娘，朱高炽一时之间竟落下了泪来。

“世子爷，您慢着点，可别累着。”

“哼，就这点路，能累着本世子？”朱高炽气喘吁吁地走着，额头上已经冒出了汗珠。

“世子爷，您看您这汗，要不先歇歇？”

“不用，走，去母亲那儿，别废话。”

“是，殿下。这椅子……您看，要不要换把结实点的？”

“换什么换，本殿下有那么重吗？”朱高炽一屁股坐下，那椅子发出了“嘎吱”一声抗议。

“世子爷，您最近又胖了些，可得注意着点啊。”

“胡说，世子下这是壮，壮实，懂不懂？”朱高炽边说边用手拍了拍自己圆滚滚的肚子。

“世子爷，您这走路都快看不见自己的脚啦。”

“你再啰嗦，本世子就把你这张嘴缝上。”朱高炽气呼呼地说道，可那圆嘟嘟的脸配上这表情，倒是有几分滑稽。

刚走到花园附近，就瞧见朱棣在亭子里坐着，只见朱棣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

“哼，你看看你，像个什么样子？胖得跟头熊似的。”朱棣一见到朱高炽，就忍不住开骂。

“爹，您这说的什么话，儿子这是富态，有福气。”朱高炽笑嘻嘻地回答，脸上的肉都挤到一块儿去了。

“福气？我看是晦气！瞧你那一身赘肉，走两步路都费劲，还像个世子的样子吗？”朱棣站起身来，指着朱高炽的肚子，满脸嫌弃。

“王爷，您怎么能这么说孩子呢？”燕王妃徐氏从福寿宫走出来，皱着眉头说道。

“瞧他胖得，走在路上都能占半条道，跟那水缸成精似的。”朱棣一边骂，一边还用手比划着。

“王爷，您这话说得太难听了，哪有您这样说自己儿子的？”

“你还护着他？你看看他，胖得都没个人样了，走两步路都喘，将来还怎么跟我上战场？”朱棣气得吹胡子瞪眼。

“上战场？就他这身子骨，跑两步就得累趴下，还上战场呢，别丢人现眼了！”朱棣越说越来气。

“爹，您别小瞧人，我这是深藏不露。”朱高炽嘟囔着，那鼓鼓的腮帮子就像塞了两个馒头。

“深藏不露？我看你是藏了一身肉！”朱棣怒喝道。

“王爷，您就别骂了，孩子还小呢。”徐氏把朱高炽拉到身后，像老母鸡护小鸡似的。

“还小？都快胖成一座小山了，还小？你就惯着他吧，早晚得出事。”朱棣指着徐氏，满脸的恨铁不成钢。

“我惯着怎么了？我自己的儿子我不疼谁疼？你就知道骂，有你这样当爹的吗？你管过这几个孩子吗？”徐氏也火了，双手叉腰，和朱棣对骂起来。

“你……你这是慈母多败儿！”朱棣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败儿怎么了？我就喜欢我这胖儿子，又聪明又富态。”徐氏搂着朱高炽。

“你就护着他吧！再这么胖下去，他就废了。”朱棣怒气冲冲的走了。

“娘，还是您对我好。”朱高炽抱着徐氏的胳膊，红着眼睛道。

“你爹也是为你好，不过他说话太过分了，别理他。”徐氏捏了捏朱高炽的胖脸，笑着说。

“我知道的！”

“你呀，也真是该减减肉了。你看看你这肚子，跟那装了粮食的大麻袋似的，都快赶上那猪圈里最肥的猪了。”徐氏笑着打趣道，还伸手拍了拍朱高炽的肚子。

“娘，您怎么也这么说我，我这是胖着玩玩，等我想瘦了，随时都能瘦下来。”朱高炽晃着自己的大肚子，满不在乎地说。

“就你会说话是吧？走吧，再去试试礼服，看看能不能装得下你这胖小子。”徐氏笑着拉着朱高炽往福寿宫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