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
筋疲力尽的于莉和志得意满的许大茂，相拥而眠。
彻底进入睡眠前的那一刻。
许大茂脑海里还在想。
自己过来的时候。
洗漱用品准备不够充分。
牙刷没带够。
因为于莉刚才用了自己的牙刷。
她必须得刷牙漱口。
不然许大茂不想跟她继续亲嘴了。
而且。
按照许大茂的规划。
明天一早还得让她继续用。
许大茂来的时候带了两支牙刷。
只不过前两天娄晓娥用了一支。
一天都得用个两三回。
送她走的时候，许大茂顺手就揣裤兜里。
回生活区的路上，顺手便丢进了垃圾堆。
现如今没了存货。
自己也得刷牙啊。
估计明儿就得去买新的牙刷。
毕竟有些事情和东西。
自己的对象可以享用。
轮到自己，就会有些膈应。
好在跟舒坦的睡眠相比。
一个新牙刷的费用实在算不得什么。
甚至有可能还会被招待所以提供生活必需日用品的方式给报销呢。
嗯。
想来也是。
明早先去楼下前台问一问。
实在不提供，再去买也不迟。
许大茂一边默默想着，一边紧了紧怀里蜷缩的于莉妹纸。
她累得不轻。
比许大茂还早一些睡着呢。
许大茂思绪逐渐陷入了寂静，逐渐的开始平缓。
最后一个念头缓缓升起：
当文艺工作者，其实也挺好的。
尤其是笔杆子。
可比其他环节的技术人才更安全，更稳妥。
几年后那道坎。
许大茂虽然不说，但心里很在意，很惦记呢。
是乘风破浪，还是跌入泥潭。
许大茂即便现在不断的叠甲。
也只能说尽人事，听天命。
不过他还是有一些信心。
只是害怕万一。
怀里的于莉吧唧了两下嘴。
脑袋瓜又往许大茂的咯吱窝里钻了几下。
都是潜意识里的肢体动作。
再醒来。
便是许大茂改稿的第六个完整的一天。
今天许大茂同样不想浪费。
中午饭之前。
于莉妹纸就接连刷了两次牙。
牙刷既然早已有了最终被丢弃的命运。
不妨在彻底被遗弃之前，尽量多被使用几次吧。
也算让它多产生点价值。
下午，许大茂让于莉帮忙去写字台地下擦拭桌底和四个桌角。
或许有些灰尘啊，蜘蛛网啥的。
于莉埋首忙活了一个来小时。
差点累到虚脱。
吃晚饭的时候，都是嚼两口馒头。
就揉两下腮帮子。
灰面馒头很软和，一点都不硬。
肯定是不会让于莉下巴脱臼的。
当然了。
其他的情况就不确定了。
反正跟灰面馒头没啥关系。
吃了晚饭。
许大茂用二八大杠载着于莉出了八一电影制片厂。
将彻夜未归的莉莉姑娘送回了红桥前街。
接她的时候有过铺垫，当时她妹妹于海棠也在旁边。
所以哪怕第二天晚上再送她回来。
倒也不会惹起太大的波澜。
至于于莉回家之后的暴风雨……
跟许大茂有啥关系。
他压根都不进胡同，街边送下就扭头走人了啊。
不还得回去赶稿嘛。
听不见、看不到的压力，就不是压力。
起码许大茂是这么认为的。
于莉既然享受到了自己一天一夜的努力和馈赠。
享受了过程。
便自己去承担接下来的问题和小麻烦吧。
到了红桥前街的路口街边。
许大茂停车。
停的很稳，并且倾斜的角度尽可能大。
方便于莉滑下来。
她行动有所不便。
这点小关怀，许大茂还是不会吝啬的。
他尤其善于把控这些女孩子最会注意到的小细节。
毕竟细节很多时候都能决定成败呀。
于莉扶着许大茂的肩头，稳稳的双脚落地。
转身，从后座拿起一物，递给许大茂。
“给你，天这么黑，路上一定得注意安全啊。”
她手里是毛巾。
两个枕巾摞在一起叠了厚厚的几层。
于莉坐在车后座时垫屁股用的。
无他。
柔软耳。
这样就不会硌的太疼。
也就避免了于莉妹纸的屁股疼上加疼。
嗯。
事实如此。
懂的都懂。
这里就不过多解释了。
娄晓娥的全面发展是情之所至，大胆尝试。
而于莉则不太一样。
因为于莉来到了这里，看到了招待所的环境，以及许大茂‘伏案工作’的状态。
有种崇拜和敬仰。
下意识便有了下位者对上位者的盲从。
所以她的全面开发，属于默默的忍耐和听话照做。
不一样的情绪，产生不一样的多巴胺。
也会带给许大茂不一样的开心和快乐。
反正，开心就对了嘛。
晚上回到招待所房间。
许大茂睡前整理了一下前日的稿件。
是的。
许大茂头一天开完会，第二天就抽空把会议要求的全部问题都给改好了。
绝大多数问题来源。
是许大茂依据几十年后的专家影评和知名编剧团队们那些意见修改的地方。
还原回来了不说百分百，也有百分之九十九点九。
就很夸张。
早晨醒来。
许大茂直奔八一电影制片厂生产区。
军教片科室的主任办公室。
主任是副院长挂职。
人家有另外的办公室办公。
这边大部分时间里，都只有任荣光任副主任一个人。
许大茂将自己修改的新《剧本》交上去。
“任主任，我今天要出去一趟。”
“嗯，我接到电话了，等会儿车子会直接开进来。”
任荣光虽然没想过许大茂还兼着部队大院放电影的差事。
可想到大院人才培养的精英教育理念。
想到许大茂本人就是《地雷战》的原创编剧。
再加上他自己展现出来的文学底蕴和思想理念。
被大院那些老同志欣赏并委以教育重任，也就很是理解了。
“如果我回来的早，就过来找您。要是回来的晚，就明早再过来。”
“明天吧，你放一天电影，回来也好好休息。咱们剧本虽然赶，可也不着急这一时。”
任副主任笑的很真挚：“何况你的效率已经很高了，我还以为得再过几天才能改完呢。”
“主要是开会的时候，同志们提的意见都很宝贵，也很有效果，也给了我很多灵感。”
口头感谢没毛病。
显得许大茂态度很祥和，很低调。
但说归说。
编剧一栏的署名，依旧只会是许大茂三个字。
其他那些人，甭想沾一点便宜。
这是底线。
许大茂才不会圣母病呢。
记忆宫殿里的小黑本写了牢牢的一串名字。
抢功？
做梦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