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回家前扒拉一碗凉烂肉面也是有说法的。
空腹喝酒伤身体。
晚上还要赴何雨柱的局呢。
虽然跟何雨柱喝酒没所谓,但不是还有李卫东吗?
人家中专毕业,是东四房管局的小领导一枚。
自己既然摸清了情况。
也就有了别的心思和办法。
迂回一下。
通过李卫东拿到几个房东的信息,不为过吧?
反正这年代也没私营的房产中介。
房东信息应该不算避讳。
李卫东翻找翻找,给自己腾上一些……
嗯。
应该是能行。
许大茂深谙请人办事儿的奥妙。
一定不要为难对方。
哪怕再熟悉的关系,也不要给人施加压力。
最好是对方职务之内,不违规不犯忌,顺手而为就能搞定的事情。
就譬如到大厅柜台里面,从那一摞摞的登记表里,翻找出一些独门独院的信息。
李卫东是领导。
领导张张嘴,自然有小兵跑断腿。
他拿到了信息,再去查一下房主姓名和联络住址。
这件事就算成了。
当然了。
犯不犯忌讳,现在而言只是许大茂一家之谈。
晚上小聚一餐。
不就能趁机问一问吗?
从娄晓娥床上爬下来的时候,体力消耗不老少。
这要不先垫补垫补。
容易被突如其来的酒液刺激。
想要达成某些事情,就一定要保持聪明机灵的头脑。
醉酒只能是装。
如果不是装,就是纯潇洒酒肉局。
如果有所求,还真的喝醉。
只能说这种人是个棒槌。
回到院里。
过穿堂,瞅见北屋屋门大开着。
屋里还有人在笑谈。
何雨柱兄妹都在。
许大茂先回后院放下车子。
没进屋。
直接拎着油纸包又回到中院。
油纸包里是两个拳头大小的一块猪头肉。
刚好能切一盘。
前日李卫东说要带一瓶酒。
许大茂虽然可以空着手。
但着实没必要。
他现在身价一千五有余,壕气着呢。
“嚯,买了啥啊,熟食?”
“猪头肉。雨水,切的时候自个儿藏一块,晚上散了局回屋偷摸吃。”
油纸包被细麻绳捆着,勾在许大茂食指上。
许大茂抬起手,伸给何雨水。
“嘿,这算标准的人话。雨水,听大茂的,去给自个儿切一块。”
“哥,大茂哥,我可真切了啊。”
何雨水扭头看了看自家哥哥,又转过头,略显生疏的跟许大茂喊了一声哥。
两家以前不怎么对付。
何雨水和许大茂也就是点头之交。
后来这一年多。
许大茂倒是和自家缓和了不少。
何雨柱身在局中,看不清楚。
何雨水这丫头可绝对没有看上去那么傻大个。
排骨精似的小丫头,内心又阴暗,又机灵。
“切,往大了切。”
许大茂笑吟吟的补了一句。
“那我可不敢,再不够切一盘,端上桌多不好啊。”
“反正今儿是你哥请客,好不好让他想法子去。”
“好你个许大茂!这卤肉是给我买的,还是给我妹妹买的?”
许大茂一屁股坐到桌前,拿起茶壶给自己倒水。
“我说你这当哥哥的,跟妹妹计较那口猪头肉,请客连茶水都不准备,就让喝凉白开啊?”
“得,还挑上理儿了。”
何雨柱放下勺子,去床头侧边的柜子抽屉里,拿出来个纸包。
张一元的茉莉花茶包。
小包1毛钱。
可绝对不是高沫的价。
“敞亮!”
许大茂把茶盘里的茶碗都给翻过来,将茶壶里的水尽数倒出来。
刚泡好茶。
屋外李卫东拎着一瓶老汾酒来了。
“你这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张一元的小包茉莉花刚泡上。”
何雨柱扭过头,直愣愣的招呼。
许大茂也不用替他尴尬。
谁让他外号就是傻柱呢。
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茶叶从哪儿买的似的。
如果换了许大茂。
就不会这么直白的说。
只需要找个小机会,让李卫东给茶壶蓄水,自然能看到茶包。
“大茂哥,你刚才是不是去东四了?”
“你咋知道?”
“我在后头喊你,你没听着,自顾自骑车走了。”
“你今儿没骑车上班啊?”
“骑了,后胎扎了个钉子,搁铺子里排队修了好一阵。”
“补胎还排队呢?”
“谁不说了啊,单位门口就那一家修车铺。早知道还不如提前过去,边补胎边开会呢。”
“咋滴,扎钉子的都是你们单位的?这是干啥缺德事儿了?”
你永远可以相信何雨柱的嘴比脑子跑得快。
许大茂看到何雨水脸色尴尬了一下。
“卫东,你们单位门口那个修车铺,最近是不是生意不咋滴啊?”
“啊?”
“修车铺里有没有皮孩子?”
“不会吧?”
李卫东也是个聪明人。
许大茂一点就透。
而且他也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接刚才何雨柱的话头。
干脆就撂一边,当没听着。
李卫东就是突然觉得刚放在桌子上的老汾酒很碍眼。
不如自家柜子里那两瓶散白来的顺滑接地气。
“哪有一整个单位车胎都扎钉子的?”
“也不全是扎钉子,还有没气儿的,断链子的,轧线松了的……”
“好家伙,这还是技术工种作案呐。”
“大茂哥,你是说?”
“单位看车棚的大爷大婶儿那头,得说道说道了,别不是跟修车铺串通好了吧?”
“修车铺也是国营的,还能干那事儿啊?”
“一次修车可以是偶然,一堆排着队修车,那就绝非偶然了,想必不是事故,就是个故事。”
“故事或许璀璨,或者凄美,就看你们查不查了。”
许大茂嘬了一口茶叶水。
茉莉花茶的第二泡,是最有滋味儿的。
“大茂哥,你说话可真文艺。”
何雨水眼眸里有小星星。
不知道她这番夸赞,是感谢帮他大哥转移话题呢?
还是单纯的对许大茂胸有点墨的欣赏。
“他?就是靠刷嘴皮工作的,说话要是不好听,谁让他放电影啊。”
“哥!”
何雨水急的跺脚。
大哥炖着鸡也不忘插嘴搅合。
这话听着就让人不舒服。
“柱子哥说的也没错,咱这放映员,不就得嘴皮子叭叭嘛。”
许大茂不以为意。
何雨柱是啥样的,他可太清楚了。
以前不提。
就这一年多,许大茂也没少领教他是如何把天聊死的。
只能说,何雨柱在原剧里能被寡妇钓成翘嘴,也纯属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