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对策局查案, 诡异油画的由来

东京高架桥上,坐在汽车后座的天野真夏看向窗外,感觉到有点恍惚。

那个噩梦之夜过去之后的几天,发生了很多事,他从北原凉子口中得知了关于这个世界的真相,试图离开东京被名为“诡异结社”的恐怖分子袭击,接受邀请成为了对策局的一员。

如今的他,正在和刚认识的同事们去调查一起灵异案件,这起案件十分重要,如果在天亮之前他没能解决这事,他的幸运值会比账户余额先一步归零。

“冲冲冲,我的操作是完美无缺的,这关马上要过了。”

一边的座位上,叼着棒棒糖的西川桃拿着游戏机激烈操作,完全没有管汽车到了哪里。

她将坐在前面的佐藤龙治的西装外套当作被子盖在腿上,以她幼齿的体型成年人的西装确实显得太大了。

她靠在金发的莎娜肩上,坐得歪歪扭扭的,小脚丫也在晃来晃去。

与她相反,莎娜坐得笔直,起伏的胸膛表达着她的内心并不平静,美瞳之中有着对于今夜任务能够成功的担忧。

前座失去外套的佐藤龙治双手抱胸,粗眉毛在寒风中迎风飞舞,他的牙齿也在打战,因为前面的窗户根本没关。

而开着车的大冢秀夫打开手机的导航,一路上握着方向盘的手都没有抖一下,一看就是多年的老司机。

天野真夏没有继续观察自己的同事们,他收回目光,看向窗外的东京。

高架桥上,东京霓虹闪烁,各色的灯光之下,是潜伏着的诡异和并不知情的普通人们。

汽车驶进隧道,灯光熄灭的一瞬间,天野真夏在车窗外看见穿着黑色裙子的女孩向着自己招手。

“黑羽凛!”

天野真夏瞬间失态,他从兜里掏出准备好的兵符,强烈的恨意几乎让他失去了理智,他的眼神寻找着黑羽凛,做好了将她拔除的准备。

“天野君!”

“天野真夏,你怎么了?”

同事们急切的声音将天野真夏唤回了现实,他看了眼窗外,这里可是高架桥上,车来车往的地方,黑羽凛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况且自己上回给她造成的伤不可能好得这么快。

是他应激了,出现了幻觉。

“大家,没事的,我刚刚出现了幻觉,以为看到了一个想要杀掉我的诡异。”

听到天野真夏的话,没有人嘲笑或者议论,西川桃将手里的游戏机递了过来,柔声道:

“没事了,大家都有这样的经历,玩玩游戏放松一下,那些事都过去了。”

看着大家或是安慰或是鼓励的眼神,天野真夏明白了在这个车里的所有人都和他一样,都是经历过灵异事件的人,都是直面过恐怖诡异的人。

他们是同类,他们是......灵能力者。

一路无话,经历了这个小插曲之后,汽车很快到达了目的地。

报警的人是一户大人家,家住的是三层小洋房别墅,装修豪华,别墅里还有专门雇佣的女仆佣人。

天野真夏一行人从车上下来,他们穿着整齐的黑西装,虽然人员构成有些复杂,但在对付诡异方面,他们确实是专业人士。

看到天野真夏他们上门,首先迎来的是一个慌乱的美妇人,她穿着价格昂贵的皮草,脖子之上戴着价值连城的项链,这样一个阔绰的太太,究竟是发生了什么让她如此慌乱?

“你们好,我是岸本真子,你们是警视厅派来的增援吧。我的丈夫情况有点怪,对了,你们确实是政府的工作人员吧?”

听到岸本太太的质疑,莎娜赶紧掐了一把在她身边无精打采伸懒腰的西川桃,西川桃也意识过来了,小脸绷直地道:

“岸本女士不用担心,我们就是政府派来帮助你们的。”

岸本真子眼神有点奇怪,看着面前这个和自己儿子看起来一般大的西川桃,实在难以信服她也是派来的工作人员。

大冢秀夫向岸本真子出示了自己的证件,看着成熟稳重的男人证件上盖的公章,岸本真子打消了怀疑。

众人被岸本真子请进了屋子,不得不说,这间屋子到处都闪耀着奢侈的气息。

大理石、实木墙板、雕花家具,名贵的盆栽、橘黄色的灯光之下,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富气起来,除了天野真夏。

账户余额快要清零的他看起来与如此金碧辉煌的环境格格不入。

“到了,老爷他已经睡了两天了,私人医生检查过他的身体,没有任何异常,但他就是没有醒过来。”

岸本真子推开门,对策局一行人看清楚了屋子里躺着的男人。

那是一个光头男人,他面色红润,呼吸平稳,虽然卧床两天但看起来十分健康。

天野真夏知道他是谁,男人是这间屋子的主人,东京有名的富豪——岸本实也。

“我丈夫他从买下那副名叫‘哭泣的人’的油画之后,每天都待在那副画前一看就是一小时,到后面甚至是痴迷到入魔的地步,茶饭不思到哪里都带着那幅画。”岸本真子眼神之中带有恐惧,接着讲述道:

“一周之前,我丈夫忽然放下了那副画,我以为他恢复了正常,可没想到这却是噩梦的开始。”

“他性情大变,每天往屋子里购买名物、古玩,我知道他喜欢这些东西,但他买的实在有些太多了。我有些担忧,想要劝他理智一些,可当时的他完全听不进去,眼神像要吃了我一样。”

听着岸本真子的话,天野真夏心中有了初步的判断,岸本实也绝对是遇上诡异了。

“后来,我儿子岸本次郎有一次无意间冲撞了他,沉迷古玩的他居然对亲生儿子动手,当时他几乎是想杀了我们的儿子,我没有办法,只好让保安架开了他,之后他就卧床不起了。”岸本真子拿着手绢擦泪,讲述完了故事。

天野真夏手勾着下巴,提议道:“岸本太太,那幅画绝对有问题,方便的话,可以交给我们检查一下吗?”

“可以是可以,不过那幅画是不祥之物,我担心你们......”

大冢秀夫平和地道:“不用担心,岸本太太,我们自有分寸。”

不一会,一行人就看到了那副传说中的“哭泣的人”的油画。

油画中是一个女人抱着孩子,泫然欲泣的模样。

天野真夏对艺术不感兴趣,即便如此身为门外汉的他也能够感觉出来这幅画确实是名贵之物。

女人的发丝、皮肤都十分真实,仅仅是隔着画布,天野真夏就能够感受到画中女人的悲伤,也难怪岸本实也会沉迷于它,确实是好画。

就在天野真夏这样想的时候,画布中的女人眼珠子忽然转了一下,嘴角由悲伤变为上扬。

天野真夏注意到了画的变化,还没等他出声提醒其他人,异变就突生了。

屋内的所有灯光都被熄灭,黑暗笼罩了所有人。

诡异,现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