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福。”
就在徐福愣神的时候,身后传来陆渊平静的声音,“你以为自己还能走出去吗?”
他疑惑地转身,看到陆渊面无表情地从屋内迈出,不禁脊背一凉,下意识问道:“陆渊少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陆渊神色平静,倒是不介意和他多讲两句,“我的意思是你出不了这个门!平日里仗着有人撑腰为恶,今天劫数到了!”
“难道你是要对我动手?”
徐福笑了一下,感到荒谬。
似乎是被陆渊的话激起了些凶性,他眼神阴鸷,言语也不再客气:
“小的虽然身份不高,但也练了些武艺,一只手能提千斤大鼎,你个废人竟然想对我动手,是不是有些不知死活了?”
一只手能提千斤大鼎,正是肉身境第三重‘力能扛鼎’的层次,比陆渊现在还要高一层!
“哦,是吗?”
陆渊轻笑一声,他稍稍抬起双臂,然后慢悠悠向前踏出一步,那模样就像只白鹤双翼微展,试探着朝水面探出一只脚……
嗯?
徐福正疑惑,下一刻突然感觉眼前白影闪过,自己心窝就狠狠中了一脚!
“噗!”
他喷出一口鲜血,
整个人瞬间倒飞出去“砰”的撞在院墙上,在上面贴了足足两秒,才掉落下来摔落地面。
“你……”
徐福趴在地上,艰难抬起头,
他满眼的难以置信,张嘴想要说些什么。
但他一张嘴,就又从口中喷出大股大股的鲜血,就像是个失控的水龙头一样,鲜血迅速染红了身下的地面。
陆渊那一脚迅如疾风,力道太过猛烈,直接踢断了他全部的肋骨,连接心脏的几根大血管,也全部都爆开了。
只见徐福的脸色肉眼可见地迅速苍白,带上了浓重的死意,“咳!咳……你!究竟什么时候……修为……竟然已经恢复?”
“笑话!”
陆渊背负双手缓步走来,淡淡开口:“我若修为完全恢复,一个眼神你已魂魄俱碎!
“现在只是根基复原了,今天才不过重修到肉身第二层,离以前的肉身圆满境界还差得远,不过也不会太远就是了。”
“不对!”
徐福满眼不甘,垂死挣扎着,又吐出一口血:“我是第三层!力有千斤,怎么会……”
“无知!”
陆渊走到了他面前停下,俯视道:“我就算让你几百斤力道又如何?”
“等等!别……”
不等他话说完,陆渊抬脚踩了下去。
徐福额头塌陷了下去,他瞪大眼睛望着天空,痛痛快快地断气了。
……
两天过去,徐福的消失就像无事发生,没有在陆府引起任何波澜。
……
三天后,陆渊研究完棋谱,觉得自己棋艺大有长进。
当天上午,到了和姜柔约定的时间,镜梳找了过来。
陆渊和姜柔碰头,一起出了陆府。
在踏出陆府的瞬间,陆渊感到一股无形的波动在自己身上一扫而过。
他知道,这是保护整座陆府的大阵。
以地下数条龙脉为根基,由初代平西侯请寻龙师和数名阵法大师布置,数百年来防卫此地,从未被人攻破过。
正是有这座大阵在,表面上与普通宅邸无异的陆府,实际上是一座沉睡的龙潭虎穴,在阵法防护下,连一只蚊子也别想自由进去。
至于被禁足的陆渊,想普通地翻墙出去就更不可能了。
“陆渊少爷,姜柔小姐。”
门口的四名黑甲护卫向两人问好,他们个个披甲执戟,修为极高,负责管控阵法运作。
其中一人对陆渊说道:“陆渊少爷,大老爷前两天传下话来,你的禁足限制暂时解除了,可以自由进出三天。”
“只有三天?”
陆渊十分意外,
也就是说,不等姜柔离开这里,今日起三天后他的禁足就会继续。
护卫口中的大老爷,就是陆渊的大伯,陆羽和陆灵儿的亲爹,下一代平西侯侯位继承人。
显然,这话既是说给陆渊听的,也是说给姜柔听的。
姜柔秀眉微蹙,也有些意外,对陆渊说道:“我本以为你的禁足会彻底解除,现在看来,你这位大伯的态度实在是有些强硬了。”
陆渊沉默不语。
他当然了解自己的大伯,那是个极其自负独断、冷酷狠辣的人,在这作为军阀割据一方,不是能被他人轻易挟持的性格。
八年前,有境外大妖魔来犯,大伯身为主将,能冷酷坐视其吞噬平民,自己躲在陆府的护宅大阵中,避而不战,是陆玄违抗命令,带领敢死队出战才斩杀妖魔。
而对待陆府的内部人,他仍然刻薄无情,家法苛刻而森严,仆从若不小心犯错,轻则鞭打数十,逐出府邸,重则马匹拖尸。他甚至亲手打死过自己的几名小妾。
在这方边关地带,陆家就是这里的王法,而他就是陆家的王法,无人可以违逆。
也许在那人看来,解除三天禁足,已经是极其给姜柔这个小辈面子了。
那黑甲护卫继续说道:“大老爷还说,今晚让你去书房找他,他有事要问你。”
“有事问我?”
陆渊凝眉沉思,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这位大伯要问话,当然不会有什么好事,
按照以往的经验,他找自己问话完全可以和责问等同,而且少不了刑罚。
至于他陆渊何错之有?
想必在大伯看来,本应被禁足的他,现在走出陆府,不就是心有不服,不肯悔改?找了姜柔这个外人插手家事,更是大逆不道。
当初他被神道宗逐出宗门,大伯认为他有辱家门,罚他鞭五十,跪在祠堂十天。
现在这件事,怕也是不能善了了。
陆渊道:“好,我知道了。”
姜柔轻声说道:“别太担心,今晚我去和你大伯见一面,不会让他太过为难你。”
“没事,我们走吧。”
陆渊摇了摇头,“我虽然在他们眼中是个废人,但好歹镇国公和陆府的婚约还没有取消,我大伯不敢对我下死手的……”
他明白,即使有姜柔对他援手,但她毕竟还依赖父辈,身份压一压小辈可以,对他大伯这种公侯级人物恐怕没什么影响力。
真能保住他,对抗他大伯的,也只有他的父亲陆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