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礼了。”徐仙童飞快调整，带着哭腔用低沉的声音说，“可是明年真的没银子了。”
“别急，我只能说别急。”
“银子就像海绵里的水，愿意挤总是有的。”
“欸，金瞳门的圣女路明菲不是在招道侣吗，悬赏一百万两银子呢……”
“她？那个神奇的女人！还是算了吧。”
“我听说，她还是凡人的时候，就把自己的婶婶一家关在楼梯间里，自己一个人住大房子……”
“我也听说，她把金瞳门搞得鸡犬不宁。”
柳序好像听见了不得了的东西，顿时汗流浃背起来。
——路明菲又是什么东西？听上去好像是那种会用双截棍打老奶奶，从贴吧归来的颠佬路明菲。
“她是谁？”李清秋晕头转向的。
她甚至没有搞清楚黄粱梦是怎么结束的，也不清楚到底谁是杀人者。
柳序拍拍她的脑袋：“听上去像个坏人。”
“我也这么觉得。”李清秋点头如捣蒜。
徐仙童听此，眼睛骨碌一转，顿时有了主意，但也不说，而是转移话题：“不说了，不说了，黄粱梦奖励了什么？”
真人们谈论起路明菲，浑身是鸡皮疙瘩，自然愿意谈些别的。
“是啊是啊。”
“又完成了一次黄粱梦，实在了不起。”
“没想到，黄粱梦中居然是李渊檀杀的人……所以二百年前，是李渊檀杀的人？”
李清秋大惊：“咦？原来是我父亲杀的人么？”
“也不一定。”
“是，黄粱梦不一定是真相，时间线会被扰动。”
“只能说大概率……掌门你去确认一下吧。”
真人们斜睨着徐仙童，徐仙童简单应下。
——他对此其实并不十分上心……他只想知道，是谁杀了徐三。
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李渊檀，徐仙童对他也就失了兴趣。
“行啦行啦，不要在意……所以奖励到底是什么？”真人笑嘻嘻地继续问。
柳序低头，看着手心的奖励。
——蓝银草！
这是《大自在因果录》的引子。
“这是什么？”
“蓝色的，还有银纹缠绕……”
“这是蓝银草！”
“运气这般好？”徐仙童将注意放回柳序身上，惊讶道，“我前几日还在想，要去哪里帮你寻一根……”
蓝银草非常珍贵，它只生长在佛祖陨落之处。
“为何要寻？”
“蓝银草好像是《大自在因果录》的引子。”有真人解释。
柳序叹口气：“可惜只有一根。”
李清秋呆了一整天，此时难得反应过来，惊慌失措挥手：“我不要我不要，太复杂了这道法术，我用不明白。”
柳序一愣。
——其实他也没打算让给李清秋。
李清秋的智力，已经与中了降智光环差不多，她属实修不明白《大自在因果录》。
他哦了一声，再说上一声谢谢，便要将引子吞入腹中。
“慢！”
“你确定吗？你真的确定吗？”
真人们纷纷开口阻碍。
“会疯掉的哦。”
“很危险的，要不还是修我的无上剑道吧。”
“不如修我的长生丹道。”
“还是我的……”
“都别烦！”徐仙童忽然爆发出惊人的气势，“只能修我的《大自在因果录》。”
他背对众人，颇有一夫当关的气势。
柳序一阵无语，但也没什么好犹豫的，他还是将引子吞入腹中，运转心诀！
他是天纵奇才，蓝银草入腹，一阵暖流便直冲天灵！
《大自在因果录》是二品功法，仅次于《大阴阳合欢录》的功法，修成的动静非同凡响！
一阵气浪如水波般，以柳序为中心，四散而去。
真人们顿时不受控制地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大自在因果录》的影响，它竟然使得柳序以练气修为，影响到了真人！
“啊……嘶……不错，用了三息功夫，比我慢了一些。”徐仙童负手而立，以指点江山的气势点评道。
——其实他花了半刻钟的功夫才修完。
但是，
这就是位格，这就是地位。
柳序睁开眼，细细感受身体充满力量的感觉。
——豪爽！像一天冲了七七四十九次口牙！
“我刚刚……”
“了不得，了不得……”
真人们将凉气加热完成，又齐刷刷叹一口气感叹。
“希望你能好好修。”
“既然已经修了……平安是福，平安是福……”
李清秋超级崇拜地看着柳序：“哇，又成功了欸！”
她被《大自在因果录》影响的程度似乎格外得深，已经彻底变成柳序的小迷妹了——虽然她本来就有这个倾向。
柳序毫不犹豫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
“嗷！”李清秋眼泪汪汪地蹲下，清醒了过来。
徐仙童人前显圣完，终于开始说正事：“你们也累了，今日都去休息吧……明天是定榜总结日，合欢宗应该也会派人过来，做好准备吧。”
学宫已经给合欢宗发过信件，通知赞助取消一事。
合欢宗明日会来上门讨论具体事项——她们本想打上学宫，夺了那徐仙童鸟位……可是毕竟打不过。
所以，
只好讲道理了。
柳序等人一起点点头。
……
白洁看着群山。
树木重重叠叠的，覆盖在山石上，好像一层层羽毛。
脚下稀疏的枯草好似铜丝，根根直立，道不尽的悲戚，说不完的哀愁。
这是秋。
此地是学宫边界。
她是合欢宗的当今圣女。
“学宫有当世最强……”她微微眯起眼睛，看着群山。
合欢宗的伤痕，便与“当世最强”这几个字过不去。
众所周知，合欢宗圣女是“当世最强”的必玩项目，合欢宗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大修，往往轻易被当世最强偷走芳心。
她咬紧一口银牙。
而且啊，
不知道是哪位掌门传下来的规矩，合欢宗圣女竟要严守贞操，不得滥交……这不就是方便当世最强玩弄吗？
合欢宗居然要守贞操！
笑死人了！
白洁的拳头握紧了。
学宫单方面撕毁赞助协议时，合欢宗举宗上下惊慌失措，认为徐仙童是在找茬，他终于要对圣女下手了！
圣子阿宾怒气冲冲，说要与徐仙童拼了，可白洁拦住了他。
——她要亲自来解决这个问题。
她要结束合欢宗持续数千年的悲哀！
“徐仙童是么……”她微微眯起眼睛，“我也要你尝尝这种痛苦……听说你收了一个宝贝弟子，便从他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