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粮库被抢了一点粮食和治下出现叛乱可是两回事,前者随便找个借口糊弄过去就行了,后者则是惊动朝堂的大事。
对于知县来说,粮库被抢了,可以上报失火,也可以上报百姓拖欠,顶多就是挨顿训斥,以后升官有点麻烦,可要是出现了叛乱,那就是不是挨顿训斥的事情了,一个不小心就是丢官的大罪了。
这也是他们敢抢粮库的原因,毕竟无论成功还是失败,官府都会为他们圆过去,而不是将事情闹大。
“那我先去准备人手了。”
听到方腊的话,石宝点了点头道,说完之后,便离开木屋。
“小杰,你们也去准备一下吧。”
见状,方腊看向之前的那个年轻人,年轻人名为方杰,是原身的侄子,也是水浒传中有名的猛将,方杰的实力甚至隐隐还在石宝之上。
因为他曾经一打二,一人独斗关胜和花荣两人,还保持了不败,这实力可以说不比玉麒麟卢俊义差多少了,而卢俊义堪称是梁山第一高手,可见方杰的实力。
“是叔叔。”
闻言,方杰点了点头,然后带着其他人离开了木屋。
…
看着空荡荡的木屋,方腊有点无奈,这都什么事啊!
虽然继承了原身奋斗了一辈子的成果,但这同样也是一份沉重无比的责任,因为现在不止一个人依靠他生活,而是一大群人靠着他。
更重要的是,这些人都是信了原身的邪,原身一直许诺石宝他们,会带着他们推翻这个腐败的朝廷,要不然石宝他们也不会跟着原身了。
现在他继承了这一具身体,那他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了,因为他除了一条路走到黑,已经无路可走了。
要是他现在撂挑子不干,那么石宝等人可不会放过他,毕竟对于石宝等人来说,原身就是信仰,是他们心中的支柱,一旦他撂挑子不干,那么信仰崩塌的石宝等人绝对会追杀他到死的。
当然了,他也没打算撂挑子不干,毕竟这里可是北宋,而且还是接近末年的北宋,别看很多人都说宋朝的百姓比其它朝代的百姓活得好,可实际上,宋朝的造反次数是最多的。
要是真能活下去,谁会把脑袋挂裤腰带上,去搞什么造反,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个时代真的让人活不下去。
比如梁山好汉们造反的时候,还有其他三大造反势力,其中就有原身领导的造反,如果真的能活下去的话,又岂会同时出现四个造反势力。
他要是离开了明教这个大本营,哪怕是石宝他们不追杀他,他也很难在这个时代活下去,因为他既没有武力,又没有背景,就算拥有后世的先进知识,他也不可能在这个时代活得多滋润。
毕竟镇关西区区一个屠户都能够横行霸道,更别提那些有权有势的了,他一没武力,二没权势,就是赚了钱,那也只是肥羊罢了。
所以与其离开明教,去外面受气,还不如在继续留在明教中,而且他也对宋朝也是相当的讨厌,在众多汉人王朝中,宋朝和晋朝是最让人恶心的。
现在他继承了原身十几年辛苦打下的根基,只要好好发展下去,推翻宋朝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现在唯一的好消息就是他在记忆里没有看到什么神仙,要知道水浒传可是神魔小说,其中出场的神仙可不少。
而在原身的记忆中,他并没有看到什么神仙显灵的情况,原身作为江浙一带的明教教主,手下也有不少奇人异士,只不过这些人基本上都是靠一些障眼法去坑蒙拐骗信徒罢了。
哪怕是石宝他们一样,虽然他们能够以一敌百,但也没超出人类的极限,依旧可以人海战术堆死,一支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百人队就能够堆死他们了。
………
两天后,清晨。
县城粮库,十几个兵丁无精打采地站着岗,蒋三抬头看了一眼天色,打了个哈欠道:“李鹤他们怎么还不来接班?”
“应该快了吧。”
另一个兵丁也打着哈欠道,每次赋税入库,他们就得来看守,直到赋税被押解进京,他们才能够放松。
“那不是来了吗?”
这时候,一个兵丁指了指远处,那边有十几道身穿兵丁服饰的身影正朝着这边走来。
见状,蒋三开口说道:“那开闸门吧。”
闻言,其他兵丁纷纷朝着闸门走去,粮库是整个县城最重要的,比知县相公都重要,要是赋税被抢了,知县相公都吃不了兜着走。
很快,十几道身穿兵丁服饰的身影便来到了粮闸门口,闸门缓缓开启。
方腊低垂着头,眼睛则是死死地盯着闸门,他们的伪装很容易被看穿的,要是被看穿了,那就只能强攻了,随着闸门升到顶部,正在开启闸门的兵丁也没有发现方腊等人的异常。
“进去就动手。”
看到闸门停下,方腊低声说道,然后就朝着闸门走去。
就在方腊等人走进闸门后,蒋三也发现了不对,平时李鹤他们来接班都会打招呼的,今天怎么一言不发。
蒋三刚想开口询问,便看到一道人影出现在自己面前,紧接着脖子传来一股剧痛,随后无边的黑暗将他彻底吞没,出手的正是方杰。
与此同时,司行方和庞万春几人也纷纷出手,仅仅片刻的功夫,十几个兵丁就全部倒在了地上,没了气息。
看到方杰等人连兵刃都没用,就轻轻松松解决了十几个兵丁,方腊不禁神色一凛,虽然这方世界没有那些神魔,不过个人武力也很离谱啊。
普通人在方杰他们这些顶尖武将面前,跟蝼蚁真的没有区别,难怪武松能够不靠兵刃就搏杀一头吃人猛虎。
“将这些尸体搬到库房去,别让人发现了。”
左右看了一下后,方腊摆了摆手道:“等解决了那些来接班的人,就让石宝他们来搬粮食。”
“是,教主。”
听到方腊的话,司行方点了点头,然后带着人将地上的尸体全部拖进了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