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时,脐带血做药第一次救哥哥命。
10岁时,和哥哥双双躺病床上,医生用药物刺激我的骨髓,造血第二次救他。
15岁时,哥哥肾脏衰竭,父母又要我捐肾,可我是肾独大啊。
父亲说:“编瞎话前先学学,人怎么可能只有一个肾?”
母亲跪下来求我:“哥哥是病人,妈求你换一个给他!”
我伤心哭了:“我就是他的药包,为他而生。”
一时激情哭诉,换来父母混合双打。
在这个家,我不能说“不”!
1
三天后,父亲突然开心的说:
“明月,你哥找到合适的肾源了。”
“这事值得小庆祝一下,爸爸要送你一个手机。”
父亲领我到手机体验店,破天荒要买新出的苹果送给我。
我捂着收款码:“哥哥治病还要花钱,我不能用这么好的手机。”
父亲没听,还拍开我的手,果断付了款。
我忐忑捧着新买的苹果手机,父亲牵着另一只手,我们招摇走过大街小巷。
幸福环绕了我整整三个小时。
到家后,母亲递上一杯水,我还没喝完就晕倒了。
再次醒来后,我躺在一间漆黑的地下室,一位从头到脚包的严严实实医生划开我的腹部,然后愣住了。
他扭头冲门外面喊:“只有一个肾怎么办?”
一道熟悉而又冷漠的声音说:“摘!”
我浑身僵硬,意识飘离,灵魂比肾脏更快离开身体。
我飘到门口,捶打着铁门:“爸爸,为什么?”
医生小心翼翼的将取出来的肾装在冰盒里,打开门递给他。
我看到了,接过肾脏的那一瞬间,父亲是喜悦的。
医生问:“里面的尸体怎么办?”
“回头再说!”
父亲紧紧抱着冰盒,扭头就走。
我追在他后面哭:“爸爸,不要丢下我。”
强大的吸力,将我直接拽回尸体旁,我的灵魂不能离开太远。
医生默默收拾着手术工具,给我的尸体盖上了白布。
“造孽啊,我以后还怎么做手术!”
医生关门前顺便关了灯。
我孤零零在地下室守着自己尸体,等待被救赎。
这里又冷又暗,我害怕的躲在自己尸体下方,努力回想着小时候拥有的温暖时光。
黑暗、湿冷一点点抽离,记忆化作点点星光飘散。
2
房间突然大亮。
我茫然抬头看向来人,他背后绑着一个奇怪的盒子,斜挎黑布包,进来就掀开尸体上的白布。
哽咽絮叨:“我来接你了,从此刻起我们永不分离!”
这说的叫什么话,本姑娘今年15,虽不知怎么突然死翘翘,但绝对花季少女一枚。
他很奇怪。
侧身黑布包就像潘多拉的宝盒,里面有很多我没见过的工具。
我好奇凑了过去。
他用酒精湿巾清洁了双手,开始为我擦拭洁面,然后笨拙而又小心翼翼的给我梳头,扎了一个高马尾。
这是个笨蛋,我死了,只能躺下,这活白干了!
很快他又掏出金属丝为我固定头部,身旁一堆瓶瓶罐罐,我扫了一眼其中一瓶写着【阿拉比菲】,看不懂。
涂抹,注射…整套动作行水流水。
而我的尸体就像活过来一般。
直到他看到我腹部的伤口,扭头放声痛哭。
我伸手点他额头:“羞、羞、羞!多大人了还哭。”
十五分钟后,他抹干眼泪,再次清洁双手,然后在我身上捏来捏去。
我羞红了脸,捂眼怒骂:“变态,流氓!”
再睁眼,尸体消失了。
他轻拍后背长盒,“明月,委屈你先住一个小单间。”
我急了:“你谁啊,怎么知道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