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雷电驱鬼？

神都，狄府书房内。

曾泰站在案边禀报：“恩师，学生调看了河东、剑南、陇右三道所有关于滴血雄鹰案的资料，发现了其中一个共通点。”

“哦？什么共通点？”

曾泰颤声道：“与江家大院的情况一模一样，所有死者的头颅与左臂都被砍下……”

“哦？”狄仁杰眉头一动：“这么说，凶手很可能是一个人。难不成这些死者也与江小郎一样，曾经背叛过宇文承都，从而招来了恶鬼的报复？”

曾泰脸色一动：“恩师终于相信此案乃恶鬼所为了？”

“呵呵……”狄仁杰冲着曾泰笑了笑：“世上哪来的鬼？无非就是有人装神弄鬼罢了。”

“这……”

“或许元芳说得对，这看似错综复杂的案情，或许是有人故意而为之，令得我们一步步走入误区。”

曾泰愣了愣：“恩师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最近发生的一系列滴血雄鹰案，或许压根儿就与六十年的江家大院一案没什么联系。

只是，有人故意营造了同样的气氛、同样的手法，让人不得不怀疑，这就是一桩恶鬼杀人案。”

“啊？”曾泰一脸惊讶。

“呵呵……”狄仁杰微笑着拍了拍曾泰的肩：“曾泰啊，有时候你考虑问题还是保守了一些，这一点，你反倒比不上元芳。”

曾泰一脸讪讪：“学生汗颜，愧对恩师教诲。”

“也不能怪你，你身在官场，步步为营，如履薄冰，生怕行差踏错，我能理解。”

听到这番话，曾泰羞愧道：“学生谨记恩师教诲。”

“好了，说正事，你立即去国史馆调集所有与宇文承都以及前隋骁果卫有关的史料，我晚上要用。”

“是，恩师！”

曾泰应声而去。

等他一走，狄仁杰唤过一个家仆，让他前往恩济庄给李元芳送一封信。

不久后，又坐着小轿离开狄府，前往皇宫面圣。

上阳宫。

太平公主迈着轻盈的步履走进寝宫，冲着正在发呆的武则天唤了一声：“娘，又在想什么？”

“唉！”武则天长叹了一声：“娘在想身后事。”

太平公主吃了一惊：“娘，你身体好着呢，怎么就……”

“呵……”武则天摇头苦头：“娘连日为噩梦所扰，被恶鬼缠身，怕是日子不久了。”

“娘……”

“娘在想一个问题，我死后，谁来继承大统？”

太平公平赶紧道：“当然是太子。”

武则天摇了摇头：“太子生性懦弱，恐怕难以驾驭朝堂。”

“那……娘的意思？是要立武三思？”

武则天又摇头：“他同样也不是这块料，而且，我一旦不在了，他有什么能力驾驭一众李唐旧臣？”

“这倒也是……”

“其实……”武则天瞟了女儿一眼，一副感慨的语气：“你的禀性与娘最接近，做事果断坚毅，而且你也姓李，有时候娘真的想立你为嗣。”

“这……”太平公主愣了愣。

“可惜，你是女儿身。”

一听此话，太平公主不由抬起头，似有些不服气道：“娘，你也是女人。”

“话虽如此，但有些事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如若你是男儿，娘一定毫不犹豫立你为嗣。”

太平公主笑了笑：“娘，女儿从没想过这些，只是开个玩笑。今日来，是想告诉娘一个好消息。”

“哦？什么好消息？”

“王知远已经想到法子治娘的病。”

“真的？”武则天一脸惊喜。

“他就在殿外，具体的女儿也不清楚，娘可以当面问他。”

武则天精神一振：“快，快传国师！”

王知远进入殿内，上前参了一礼，并道：“陛下，臣经过反复慎思，终于琢磨出一套驱鬼法器，可令恶鬼避而远之。如此，陛下便可安枕无忧。”

武则天一脸喜色：“太好了，是什么样的法器？”

王知远拱手道：“臣斗胆，还请陛下移步到殿外一观。”

“嗯，走吧！”

“娘，小心！”太平公主一副孝顺女儿的姿态，赶紧扶着娘亲的手臂缓步走向殿外。

来到殿外，武则天抬眼一看，却是一根手腕粗细，高约丈许的针形铁棍。

于是乎，一脸惊讶地问：“国师，这便是你说的法器？”

“对！陛下，这可不是一根普通的铁棍，而是臣精心制作的法器。这上面还缠绕了铜丝。

眼下里正是洛阳的雷电之月，这套法器可以导引空中的雷电，再通过铜丝传至殿内的八卦盘。

一旦有恶鬼入门，储存在八卦盘中的雷电便会突然释放，令得恶鬼烟消云散……”

武则天虽然听得不是太懂，但也知雷电乃是阴邪之克星，不由一脸欣慰：“好好好，如此甚好！”

这时，王知远又从怀中取出一个黄铜头罩，并道：“陛下，此乃臣的师父亲手制作的安神罩，陛下入睡前戴在头上，可以保证陛下远离噩梦，安枕无忧。”

“这么灵验？”武则天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王知远笑了笑：“臣绝不敢欺君，陛下一试方知。”

“嗯，那朕今晚倒要试一试。”

不久后，王知远与太平公主一前一后离开了寝宫。

走到殿外时，正好遇见在殿外等候的狄仁杰，少不了彼此客套一番。

待二人离开之后，狄仁杰却瞟向二人的背影，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态。

不久后，狄仁杰在女官的带领下来到了殿外。

“咦？这是什么？”

狄仁杰看着立在殿外的铁棍问了一句。

“回阁老，这是国师带来的，说是可以引导雷电驱鬼，令恶鬼灰飞烟灭。”

“雷电驱鬼？”

狄仁杰皱了皱眉，细细观察了一下方才迈入寝宫内。

“臣，参见陛下！”

武则天点了点头，轻声道：“怀英，快坐。”

满朝文武，她与狄仁杰的关系可以说是最复杂的，君臣、朋友、知己、老乡、对手……兼而有之。

不管怎么样，有很多话，武则天只愿意向狄仁杰一个人倾诉。

“谢陛下！”

狄仁杰坐到一边，眼神下意识瞟向武则天手中的头罩问了一句：“陛下，这是何物？”

“哦，这是国师献上的安神罩，说是有了此罩朕便可以远离噩梦，安枕无忧。”

“哦……”

狄仁杰应了一声。

随之一副感慨的语气道：“真是多事之秋啊，这宫内闹鬼，宫外也闹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