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坐在桌子旁,面前摆着一盏茶,还有一小碟茶点。
茶点就是苏长河从东远学宫带回来的,陈洛让人放了一些在她的面前。
柳含烟这时已经不见了,回了后宅。
她和冷月之间不太对付,虽说在苏长河的压力之下,不吵了,但也不想见她。
而冷月也是差不多的状态,虽说和柳含烟在一起时她也能接受,但心里总有点别扭。
苏长河出来时,看到她正在那儿吃着一块桂花糕,笑笑,走了过去。
坐在她的对面,苏长河问道:“好吃吗?”
“好吃!这是东远学宫的桂花糕?”冷月问道,脸色柔和了几分。
苏长河点了点头:“我从学宫带了一些回来,不过不知道你今天过来,所以还专门为你留了一些,就放在宅子里。
一会儿我取过来,你带回去慢慢吃……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我这刚回来没多久你就来了,是有人通风报信吧?”
“我们六扇门中有人告诉我的,你是知道的,我们的人混在各个行当,充当眼线,城防军中就有我们的人。”
冷月应道,眸子里很温柔,尤其是听到苏长河专门为她留了点心之后,眼角都微微扬了起来。
苏长河笑笑:“知道了,喝点茶。”
“东远学宫的桂花糕很有名的,大周四大才女之一的楚南湘就很喜欢吃,所以天京城很多人都想尝尝,却是一直没有机会。”
冷月解释道,再吃了一口桂花糕,眯着眼,明显有些陶醉。
苏长河怔了怔,大周四大才女?楚南湘?
漂亮是够漂亮,但因为相处的时间短,所以他也没发现她有什么才能,看起来不能小瞧任何人。
下一刻,他问道:“四大才女?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你说说看?”
“你是武人,不知道……”冷月应道,只是说到这里时却是顿了顿,接着话锋一转:“也不对啊,你能考进东远学宫,肯定是有文采的。
四大才女,有三人都是天京城,第一是创下了山外雅集的陆青宁,第二是云瑶光,第三是临安城的宁写意,第四就是楚南湘。”
苏长河伸手揉了揉额角道:“云瑶光?听雨院的山长?”
“对,就是她……你认识?”冷月问道。
苏长河笑笑:“认识,我现在就暂时住在听雨院,所以和那边的人都认识,不过很多人都叫不出名字。”
“楚南湘是吏部右侍郎楚原的女儿,身份尊贵,她去东远学宫的时间也不会太长,估计等到明年的三大学宫交流切磋之后就会回天京了。
这次回来她应当就要成亲了,我估计年后就会开始物色合适的人选了,也不知道是哪家的男儿有这等福气……
对了,听说她生得漂亮无双,皮肤白得有如月光,能在幽室照人,我也没有见过,是不是真的?”
冷月问道,苏长河打量了她几眼,微微一笑:“的确是挺漂亮的,只不过与你相比在伯仲之间,没有那么夸张。”
楚南湘的确是绝色,但也的确是和冷月差不多,倒是云瑶光更美了几分,超过了冷月、南湘和柳含烟。
冷月的嘴角勾了勾,脸容变得舒缓了起来。
“苏长……苏大哥,你说的是真的?”冷月问道,这一次倒是板起脸来了。
苏长河一本正经地点头:“当然是真的!”
“我还要巡逻,就先走了。”冷月的脸皮有点发烫。
苏长河拉住了她的胳膊:“你等一会儿,我去取了点心回来你再走。”
急匆匆离开,冷月又坐下了,吃了一块点心,目光落在他的背影处,目光中一片崇拜。
取了茶点回来,苏长河递给她。
她拎着包裹,看了他一眼,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时,却又不知道如何说出口,最后只是说了一句:“那我就走了。”
苏长河把她送了出去,看着她远去,想了想,也走了出去。
答应了云瑶光的东西,总得买上。
这条街的北侧就有酸果子卖,生意还相当不错,也挺有名。
酸果子就是糖葫芦,苏长河过来时,铺子的掌柜也认识他,对他很客气。
买了十斤酸果子,然后又到不远处的羊肉铺子买了羊膏。
羊膏就是羊肉打成了类似于皮冻一般的东西,整个天京城做羊膏的铺子不少,但这家最是有名。
也买了十斤,苏长河拎着回了店里。
石山已经来了,正在后院中挨揍。
他光着膀子,浑身上下就只是穿着一条裤衩子,陈洛正在用木棍敲打他身上的每一处穴位,还用了内劲。
每击打一次,他身上的肉都会颤一颤,同时发出一声惨叫。
声音真是很凄惨,就像是在叫魂似的。
苏长河笑眯眯看戏,他心中明白,这是在激发石山体内的潜质。
因为他太胖了,所以影响到了根骨,只有通过这样的手段让他快速瘦下去,然后激发起潜质,凝起气血,这样修行就会快一些。
换句话来说,就是将一身肥肉的营养化为养份来滋养身体,让内劲变得强大起来。
不得不说,石山还真是瘦了很多,整个人明显小了一圈。
就是这种罪不是一般人能扛得住的,所以石山向前爬着,想要脱离这种痛苦。
但这时陈洛就会一棍子敲在穴位上,他打个哆嗦就爬不动了。
足足敲打了一炷香的时间,陈洛这才停了下来,头上都是汗。
石山也吐了口气,嚷嚷了一声:“爽!师父,这可比那一哆嗦爽多了!”
“滚!”陈洛一棍子敲在他的屁股上,哼了一声:“有你这么比喻的吗?起来去练内劲,练完了就泡在那边的冷水池里。”
石山爬起来,身上尽是汗,他挠了挠头道:“师父,能不能泡热水啊?这个时候泡冷水,那可真是钻心的疼啊!”
“你要是不怕身上的肉一片片掉下来,那就泡热水。”陈洛哼了一声。
石山连忙摇头,一本正经道:“师父说得对,我就喜欢疼,疼起来的感觉好爽的。”
“你真成变态了?”陈洛踢了他一脚。
石山乐呵呵道:“师父,我都懂,真的,什么都明白,你每打我一次,我就感觉气血变大了许多。
打个比方,以前一夜最多一次,现在至少三次,甚至四次也不在话下,所以我得忍着,等练成了之后,再去青楼大战三百回合。”
“滚!”陈洛又踹了他一脚,接着哼了一声:“这都是什么比喻?”
石山转身就跑,一边跑一边说道:“师父,话糙理不糙就行,我还是会请师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