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伤心的女人

在给赶过来的大学生们结完工资以后，程言生今天的工作也算圆满完成。

程言生和侯天乐坐在纸板垫着的青砖地上，细细的吹着晚风。

“老程，最近销量已经开始下滑了，你说的那个网店能行么。”

侯天乐现在抽烟也变得自如许多，接过程言生递来的香烟也没了之前的青涩。

“不行啊。”程言生的声音依旧自信。

侯天乐轻轻哦了一下，他已经习惯了程言生说“可以”自信的神色。

片刻后，侯天乐才后知后觉，“不行啊？”

侯天乐每天回家的时候，看着父母做好的饭菜，还有舒适的房间，再想到程言生的处境的时候，都很多次忍不住想问。

你到底怎么受得了的？

现在听到程言生突然又说不行，整个人都抖了起来，“你别吓我啊老程。”

程言生嘿嘿一笑，嘴角扬起一个弧度。

“给你开个玩笑，山人自有妙计。”

而这个妙计自然就是2006年，国内几十年难遇的“牛市”。

程言生趁着晚风，叼着烟蒂往家走去。

干了一天活，程言生只感觉浑身的衣服都被汗液贴合在皮肤上，这种感觉就像是被保鲜袋浑身上下缠绕了一圈，难受至极。

程言生只想赶紧回家洗个澡，然后检查一下小姜夏的学习情况。

程言生感觉自己现在就跟大家长一样，当年老程也喜欢这么管自己。

一直觉得自己从心底讨厌这个父亲，为什么要背叛自己的母亲去娶一个新的女人，为什么要让一个小女孩走进自己的家门。

可后来随着阅历和年龄的增长，程言生也慢慢理解了老程。

一直想摆脱他，活到最后，又有几分他身上的影子。

不禁的回顾往昔，程言生的心房还是莫名的一颤，但程言生的过去的经验告诉自己，他不能倒，他现在需要的就是不断前进。

不尽的回忆就像海洋面上的海啸，会把经验最丰富的水手吞没。

就在程言生正定精神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单元楼门口站着一道熟悉的身影。

孟司悦对着楼道口，不知道在和谁说话。

“那个，好巧啊，我就是随便逛逛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来这里了。”

孟司悦眉头紧蹙，“这样会不会太刻意点了，万一他问我咋知道他新家位置的咋回事；对，就说侯天乐告诉我的；等等，他要是问我为什么要问侯天乐咋办？”

“对，就说我是来通知班里消息的，下个星期就要出分了，我是班长，来通知同学，对，就是这样。”孟司悦自问自答，整理出了一条逻辑自洽的理由

孟司悦感觉自己的回答无懈可击，两个浅浅的小酒窝扬起，挂着浅浅的微笑。

可这时，程言生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孟司悦身后。

“你在这里嘀咕啥呢？”

程言生皱着眉，望着在那里喃喃低语的孟司悦，不知道这女的到底要搞什么名堂。

自己不就是年轻的时候不懂事表了个白么，怎么还缠着自己不放了？

难道现在表白也犯法么。

孟司悦显然被程言生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回头心悸的看了一眼程言生，“啊..我正在散步呢，不知道咋回事就溜达到这里了。”

“哦。”程言生手上拎着菜，他还要上去跟姜夏吃晚饭呢。

望着程言生跟自己擦肩离去，似乎并没有和自己多交流的欲望，孟司悦好看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失落。

她知道肯定是自己伤程言生伤的太深了。

孟司悦抬起头，喊出程言生。

程言生没好气的看了一眼孟司悦，“干啥？”

程言生现在真的非常着急想洗个热水澡然后吃饭。

孟司悦平稳气息，她本想问一问程言生的近况，然后对上次的事情道个歉，但看到程言生不耐烦的眼神，话到嘴边了，结果改了道。

“程言生我原谅你了。”

夏日弦月如钩，几许繁星伴着月光，卷起路边昏暗的灯光。

程言生望着孟司悦，“你要没事去医院挂个脑科。”

.........

某处音乐酒吧里，孟司悦带着哭腔把自己的遭遇根林春芳倾诉了一番。

林春芳听到后，一时之间竟然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孟司悦。

”这个混蛋，我以后再也不会理他了...”孟司悦眼圈红红的噙着泪，豆大的泪水从脸颊滑过。

从小到大都是男生对自己百依百顺，这还是第一次有男生竟然骂自己。

更何况曾经的程言生对她永远都是那么温柔，早上上课前会给自己送早餐，晚上会送自己回家，会在意她的每一句话，每一处感受。

甚至曾经为了她无意中的一句想吃糖葫芦，就晚上骑车来回数公里送到自己家门口。

现在不仅一句话都不和自己发了，竟然还骂她。

林春芳看着已经哭花脸的孟司悦，虽然很可怜，但又带着莫名的喜感。

“那你为什么那时候还要拒绝程言生呢？”

“我...”孟司悦哽咽着，但许多心思涌现一时之间无法言明。

林春芳郑重其事地对着孟司悦，“你要知道，男人是非常要面子的，他当着这么多人地面和你表白，肯定是付出了偌大的勇气，你就这样拒绝自然是深深地伤害到他。”

“更何况，程言生可能家里真的出什么变故，你一定要好好了解清楚再做决断。”

孟司悦透过眸子里氤氲地水雾，想起了白天看到程言生家里的传闻，轻轻点了点头。

家里的程言生，靠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点开了电视机里的晚间新闻。

看着姜夏蹦蹦跳跳的接过菜盒子去洗菜，脑海里不禁回想起刚才闪着泪花跑走的孟司悦。

“怎么这么容易就哭？”

当年他在公司骂别人骂的可比这里重多了。

程言生细细的回忆着脑海里的记忆，重生前的自己当年和孟司悦表过白么？

可能时间久了，他也记不太清楚了。

算了，无所谓了，心中无女人，拔刀自然神。

程言生的世界观里只要有钱，就不缺女人；同理，你没钱的时候，再怎么往女生那里贴，也只是个臭屌丝。

程言生看着电视台上的两个主持人说着一些最近发生的新闻，摩挲着下额，思索着有没有哪些可以用到的有用信息。

这段时间赚的钱，虽然不多，但也终于算有了一点基础，在新闻结束以后，程言生决定开始入局股市。

“哥，吃饭啦，再不来菜都凉了。”姜夏端着碗筷，坐到了桌子上。

“来了来了，年纪不大，怎么说话跟老妈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