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空旷的仓库里，凯勒不必开灯也能正常视物。
打开货舱后门，两道黑色魔力从手中汹涌喷薄着贯入车厢。
不多时，一具具魂火幽蓝的骷髅陆续下车，每具骷髅手里都拿着铁锹。
清点一遍，转身面向骷髅剑士。
“五十三个劳动力，交给你了，明晚我还会带新人过来，顺便给这些骷髅灌输魔力，你做领头的更不能松懈，遇到困难就用你的剑帮他们开路。”凯勒还记得骷髅剑士的剑连钢筋都能轻易切开，那么岩石之类的就更不用担心了。
“嘎巴！”骷髅剑士点头，当即将骨剑往地上一插。
白骨质地的长剑轻易刺入混凝土浇筑的地面，如刀切豆腐一样轻松。它转着圈切出一块空洞，露出下方的泥土。
五十三具骷髅在凯勒的命令下默不作声地上前开始干活。
骷髅不需要休息，不需要吃饭，只要提供可以从空气里吸收的魔力就能一直动下去，简直是完美的牛马。
挖地道是最笨的办法，但却足够直接。
而用骷髅工人挖地道，那省掉的不只是正面冲突，还不用担心有人告密，事成之后更不用分骷髅一份。
再严密的地下金库，总有一条地道可以靠近。
等到骷髅们挖到无法继续的时候，就是魔法展现力量的时候。
这件事凯勒本可以一个人做。
但他认为，这是一次很好的团建活动，不仅可以在实战中互相配合，还能借此机会提升团队的凝聚力。
而且还可以为他将来的很多行动留下铺垫，不至于引得大家离心离德。
“一起犯过罪”的效果应该和“一起扛过枪”差不多。
离开仓库，凯勒一边开车，一边拨通电话。
许是夜深了，对面没接，凯勒就一直打。
好一会儿，电话接通，困顿的声音传来：“帕维斯先生？”
“是我。”
“呃……有什么要紧事吗，居然让你这么晚给我打电话？”
“我需要一点东西，正好你可以帮我。”
“什么？”
“小型反重力装置，我知道神盾局有。”
电话对面的本杰明·波洛克忽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身旁的女友哼了一声，翻过身继续熟睡。
他轻手轻脚地起身走出卧室来到阳台，小声道：“帕维斯先生，我当然知道神盾局有，可是你应该也知道那个东西的保密等级很高，与其找我，不如你自己向神盾局申请。”
“本杰明，我以为你是个聪明人。”
听到这句话，本杰明表情一变：“这……这件事不能让人知道对吗？”
凯勒笑着说：“活人当然不行，死人还是可以的。”
本杰明顿时苦恼地抓住自己的头发蹲下身来。
好一会儿，他才说：“每一个小型反重力装置都有编号，任何一个消失都能追查到路径，而且我也没有能力从神盾局偷走它。”
“你好像误会了什么？我要的不是成品，而是图纸。”
“这不可……我的意思是，我根本接触不到设计图。”
“那你挂电话吧。”
“等等！”本杰明皱着脸苦苦思索片刻，道：“我可以申请小部分图纸，加上我之前几个月的研究也许可以复刻出来，但最终的效果我无法保证，而且你得有足够的材料。”
“DODC的仓库很大也很充实。”
“好，我会帮你，但是……”
“没有但是，别逼我在这个开心的夜晚骂你。”
“……好吧！”
“别那么不情愿，我做事很公平，你会得到超出你想象的报酬。给你一天记忆图纸，明天晚上我会以科研援助的名义调你来DODC，再见。”
回到公寓，开门时一个黑团子直接撞入怀中，正是他从总部带回家里的暗影猫，它比之前长大不少。
给它喂了一些鲜肉，凯勒回到卧室开始冥想，暗影猫跟着躺到他的腿窝里。
一夜冥想无话。
第二天下午，撸着猫的凯勒在自己写下的笔记里领悟出一个新魔法。
【骨矛（Lv1）：以魔力凝聚一根骨矛对敌人造成伤害】
典型的死灵系魔法。
升到2级，骨矛数量变成三根。
升到3级，骨矛数量限制消失，如同骷髅召唤一样，只要魔力足够，骨矛数量便可无限。
精通级别的魔法的确不一般，他现在开始好奇4级的魔法又会是怎样的效果。
运转魔力，凯勒身前空气里逐渐凝出一只骨矛，魔力消耗比骷髅召唤和尸灵复苏高出三分之一。
第一次凝聚骨矛用了三秒，随后经过多次尝试，时间压缩到一秒的极限状态。
这个速度显然有些慢了，一秒钟能做很多事情。
不过骨矛的优势是不需要动手投掷，它会直接射向死灵法师标定的目标，极限距离三百米，力量随距离递减，这和法师的精神力强弱正相关。
此外，分析日记和笔记就能知道其中涵盖的不止骨矛一个魔法，所以凯勒的笔记还得继续写下去。
晚上，克莱恩打来电话告知本杰明已经抵达DODC总部并开始尝试制造小型反重力装置。
“给他足够的支持，其他的不用管他。你发来的资产报告我看了，接下来准备好接收手续和转让协议，我不想让别人知道。”
“明白，您放心，我不会让更多人参与，这件事也不会外传。”
“我当然相信你的能力。所以，你再帮我找一个人。”
“谁？”
“强尼·布雷泽，一个摩托车特技演员，他有一个更出名但早逝的父亲。这个人也许存在，也许不存在，尽量找吧。”
“好的！”
深夜，凯勒再次夜探手合会，带走一车尸体转化为骷髅，地道挖掘队的人数成功破百。
然而这时候，凯勒感觉自己能够控制的骷髅数量已经逼近极限，魔力总量不说，精神力也不足以支撑他控制更多骷髅。
此时的仓库里堆满了从地道中运送出来的泥土和岩石，凯勒按当前进度估算，确认一百零两具骷髅已经足够。
第三天。
正在读书的凯勒接到一通意料之外的电话。
弗瑞开门见山地说明来意：“我们的朋友好像遇到了一些麻烦，我想有一个信得过的人给他提供帮助。”
“我倒是不知道我有哪个朋友遇到了麻烦。”
“凯勒，多交朋友没有坏处。或者，就当帮我一个忙。”
“那么，报酬是什么？”
“你想要什么？”
“空天母舰。”
“凯勒，我们说点实在的。”
凯勒转着手里的笔，笑道：“难道托尼·斯塔克还不值得一艘空天母舰？”
“他当然值得，而且还不止。不过现在他的麻烦还没有恶化到那种程度，你应该提出更合适的要求。”
“那就把神盾局里那些有用的小玩意儿打包分享过来，我会根据你的报酬价值给托尼提供相应的帮助。”
弗瑞沉默片刻，道：“凯勒，你跟着玛丽学到了很多。”
“谢谢。”
“还记得我们上次的对话吗？我说过，你随时可以回……”
凯勒挂掉电话，继续读书。
一个小时后，弗瑞打包分享的资料到了。
看完目录，凯勒也承认弗瑞为了托尼·斯塔克确实表现得很大方，毕竟一份昆式战机的图纸就值得他跑一趟。
可惜其中不包括反重力装置，不然本杰明就不用苦苦动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