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夜袭黔水城

陈家村？

羌渠微微眯眼，他已经将黔水县的地图记在脑子里，很快想起陈家村的位置。

原来躲在这里。

找到你了。

杀死我弟弟的仇人。

“传令下去，立刻集合，马上出发！”

羌渠瞥了身边的女人一眼，笑容再度浮现，换回大乾话，“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取更多的新鲜头颅，很快回来，我们接着玩。”

说完，他转身往外走。

就在这时！

那一直垂头不语的女人，猛地急冲上来，双手向羌渠刺出，手中赫然是一把锋利的匕首。

眼看就要得手，羌渠却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般，只是微微侧身，匕首擦着他的绸子衣服划过。

必杀的一击，却只堪堪划破了衣服。

“这件衣服是我从你爹房间里找出来的，你就这么不懂得珍惜吗？”

羌渠神情戏谑。

他早发现这女人藏了一把匕首，只是故意没揭穿，就想看女人刺杀失败后的懊恼表情。

但是可惜，女人还是没什么表情，她收回匕首，再次刺来。

被躲过，再刺。

羌渠失去耐心，脚下一扫，女人失去平衡落地，还想站起来，羌渠一脚踩在她的脸上。

“别太蠢。”羌渠脚下用力，鞋底摩擦着女人细嫩的皮肤，他心中腾起一阵快感，笑道，“我不喜欢愚蠢的猎物。”

女人闭上双眼，不让羌渠看到自己眼中的绝望，只是一滴泪水，不受控制地流出。

“哈哈哈！”

羌渠发出夸张的大笑，他总算逮到了这女人的破绽。

他心情大好，招呼手下过来，笑道：“把这女人看好，绝对不能让她死掉，否则你就死掉，听明白了吗？”

“明白！”

“嗯……”

羌渠还想交代一句，忽然瞥到天光大亮，他愣了下，抬头。

天亮了？

太阳出来了？

不对……

那是！

羌渠瞳孔猛缩，看到一把由火焰形成的长枪凌空悬立。

然后落下。

“轰！”

房屋倒塌的声音、火焰腾起的声音，还有自己人的惊叫。

“那是什么？！”

“火！有火！”

“又来了！”

“轰！”

“轰！”

火焰长枪一把接一把地落下，将那些混杂在一起的噪音推得越来越大，火焰熊熊燃烧，火光将整片天空都照亮。

“天火！是天火！”

“这是蝎鞑天神的怒火！”

“伟大的蝎鞑天神，请原谅我，我今天因为懒惰没有做晨礼！”

城里完全乱了，大部分蛮人从睡梦中惊醒，只看见漫天的火焰，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除了羌渠。

他目睹了所有火焰长枪的形成和落下，而当他跳到房顶之上，循着直觉望去，借着火光，看到了远处站在城墙上的两道身影。

“是敌袭！”

“南城墙上！”

“蝎骑卫！随我来！”

羌渠放声大吼，竟然在一瞬间把周围的其他声音都盖下去。

他在军中威望极高，其他蛮人听到他的话，迅速镇定下来，集结成军。

羌渠从屋顶跳下，正好落在他的战马“赤梨”背上，伴随着一声马嘶，他纵马杀向南城墙。

而在他身后，骑兵们已经跟随上来。

百米距离转瞬即到，羌渠率先冲到城墙下，跃起在墙上一蹬，如旱地拔葱，一下子跳上了十米高的城墙。

弯刀寒光一闪，那两道还呆呆站在那里的身影被拦腰斩断。

不对。

羌渠定眼望去，却见那被他斩断的两个“人”脸色发青，身上还有尸斑，显然已死了很久。

尸体？

羌渠眉梢微皱，往城墙外看去，下面还有很多像这样的尸体，都是原来挤在城边的流民，他们攻城的时候顺手全杀了。

糟了。

这是陷阱！

那个施展“妖术”的家伙根本不在这里，他故意把尸体摆在这里做诱饵，目的是把我们吸引过来。

调虎离山！

羌渠猛然醒悟，转头看向城内。

可城内四处起火，火光晃人，根本看不清。

“首领在何处？”羌渠跳回马背，大声问道。

“在县令府邸！”手下回答。

“安全？”

“这……”

“快走！保护首领！”

众骑又连忙往黔水城正中的县令府邸赶，火已经烧到府邸了，好在单于很警觉，第一时间就已经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没有出事。

“听说是敌袭，找到敌人了吗？”单于望着满城的火，神色阴沉不定。

“被摆了一道。”

羌渠坦然承认了自己的失误，紧接着又道，“但这证明对方的力量并不像看上去那么强大，他们在害怕我们，所以才会布下那种懦弱的陷阱。”

“是乾人的方士吧，听说他们掌握了种种神通，原来是这样的。”单于道。

“不过如此。”羌渠冷笑，“我马上带人出去追捕，他们或许还没有走远。”

“嗯，带上巴图，它会成为你们的眼睛。”

“是！”

……

“唳！”

巴图是一只鹰的名字，它由单于从小养大，目光锐利，能听懂人言。

今晚月光明亮，它在空中盘旋，很快发现目标，往黔水城的西南方向飞去。

“追！”

为了防备敌人卷土重来，羌渠把大部分人都留下保护首领，只带了十名精锐骑兵一同出城追杀。

他们骑术高超，和座下的战马配合默契，速度极快，在夜色下像是一群快速飞行的鬼影。

不过片刻。

羌渠便看到了远处的一点火光。

“找到你们了，狡猾的乾人，招惹了部落的雄鹰，还想跑？”

羌渠大笑，“赤梨”顿时明白主人的想法，四蹄猛踏，再次加速，双方的距离迅速缩短。

羌渠已经能看到那火光下的人影。

一个，两个，三个。

嗯？

那个人是？

羌渠微微一怔，再次定眼望去，才发现自己没有看错。

那竟是刚刚和他玩游戏的女人。

趁着刚刚的混乱，逃走了么？

不，看这样子，这帮人，是专门来救她的。

呵。

有趣的礼物。

羌渠笑意更深，取出背上的长弓，双腿夹紧，拔背挺肩，人在疾驰的马背上，竟能稳稳地弯弓搭箭。

“咻！”

利箭在夜色掩护下飞出，精准命中目标，强大的力量将那女人的大腿贯穿，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