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便是吴烟阻?”
“是。”
皇家的马车外,一个胖太监皱着眉,捏着手里的身份牌抬头仰望身前这个少年,他以往不是没招过美男,可莫说招,就是见都没见过长的这么帅的,这位爷他虽然不大清楚身份,但已经上头有人打点过,有个大人物亲戚想进宫探花,让他莫多做打听,莫盘问的太仔细,这条惯例很久之前就有过,有些手眼通天的二世祖在外面玩的腻了,发了失心疯居然想进宫里看看鲜花,做做园丁松松土,修建一下御花园的杂乱枝叶,比如他知道的,秦家的秦先生,夯家的夯先生,宝家的宝先生。
一个埋进了御花园,一个喂了狗,后宫当真危险,特别是身份不明的人更是危险重重,极少极少有人能全身而退,得遵守规矩,且有大太监在一旁随身伺候才能安全软着陆。
眼前这位,当真可惜了,如此想不开,为了一时欢愉,将生死置之度外,唉,美色害人不浅。
“走吧,进马车莫要发出声音,到了便会有人接你下车。”
李清的人皮面具十分纤薄,仅能稍微改变样貌,好处便是浑然一体,稍微揉捏了下面部肌肉,隐藏了李清原本稍显阴沉的气质,突出一幅阳光大男孩品格,整个人积极向上,仿佛进宫便是为了赵国的千秋伟业伟大复兴而奋斗,要将整个人都无私奉献给后宫的豺狼虎豹。
这个采买的马车塞了许多胭脂水粉,还有绫罗绸缎,让李清坐着舒适闻着香,他也是采购的一件货物,比起其他马车塞了腊肉牲畜,流血的半扇肥猪,甚至还有有鸡屎鸭屎的好太多了。
夕阳渐渐落下地平线,李清根据窗外的光线盘算时间,自外面环境变得安静,地板开始平整,车轮压在其上平坦没有起伏开始,他便知道马车已经在进入皇宫了,有检查的皇城卫一个个掀开帘子上马车搜查,给他们这些秀男的脖子上套一个黑色的环表明身份,但搜查的皇城卫绕过了李清的马车没有进入。
闭目凝神,感知像一根根触手一般散发而出,皇宫的地图开始出现在李清的脑海,马车东拐西绕转过重重围墙之后停在了一处花开浪漫的典雅院落内,一个太监站在马车外轻轻敲门示意李清可以下车了,待李清走下马车,取出一条黑色的蕾丝布条裹住了他的双眼,将双手捆绑,牵着他朝卧房走去,一路上磕磕碰碰,两人好不容易才来到房内的软床边,小太监低着头躬身退去。
李清坐在软床上,他知道床上有个人,那个人缓缓抬手,一条藕臂便搭在了他身上,随后柔弱无骨的娇躯像条灵蛇缓缓蜿蜒缠绕上李清身体,待那人头颅转到了李清面前,借着昏暗的烛火彻底看清李清样貌,登时心跳加速,血液奔涌,口水滴答滴答的滴落在李清的大腿上,伸出绵软长长的舌头从李清下巴一点点舔到脑门,重重的喘了两口粗气。
“嘻嘻,当真是捡到宝了,这海大富本宫没白疼他。”
房间主人声音软糯充满甜腻,缓缓起身,整个人贴在李清身上,半拥半搂的两人如落叶和蝴蝶般片片飘落,德妃身上很香甜,可是李清身上更甜,不止甜还带着些许其他的更神秘的味,德妃从未闻过如此奇妙的味道,叫人心驰神往,不一会王黛嫣脑子混乱晕陶陶的,越闻越好闻越沉迷,整个人比往日兴致更高,欲望更强烈,也更迷乱。
...
她开始感觉自己步入云端,分不清了东南西北,浑身开心的失去了大脑的控制,神经变得麻木。
李清衣裳齐整看着倒在地上的女人,弯腰抱起真正的一点意识都没有棉若无骨的陌生女人,放到床上盖好被子,走到温泉便捞水擦了擦脸,推门而出,对门外守候的丫鬟低声说,
“进去收拾一下,有些乱了,我回房睡了。”
丫鬟抬头看了眼,好像被太阳刺了一下赶忙低下头,红着脸应了声,
“好。”
接着进房内收拾,打开窗通风,吹散屋内一股肉味和甜腻的香气,走了两步低头惊呼,
“嚯,娘娘怎搞得到处都是水,这可叫人如何收拾。”
打来两桶水,细心擦拭着桌子椅子,上头混杂着已经干涸的水渍,凳子突出的扶手上,还有娘娘的口脂,黏糊糊的红艳艳的,难擦的很,松软的地毯上混着的水迹将绒毛都粘连在了一起,这种真皮的地毯用水洗不得,只能买出宫去换新的了,地上到处掉落着打碎的瓷器,好像里头有一只发疯的公牛到处乱撞,将瓷器撞落到了地上,越收拾小丫鬟的脸色越红。
娘娘可真不检点,平日里都没这般粗鲁,这些瓷器可都是她最爱的宝贝,还有地毯,娘娘可心疼了,醒来可不知道要哪个倒了大霉,只是这屋子味道有些怪,好闻的很。
而且怎么娘娘这身子自己反倒睡得一塌糊涂,叫那男人还能站着出了门,人都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娘娘这莫不是生了病,那可太好了,娘娘要是身子不行了,行不得事,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叫我一同伺候,就不用再干这些活计了,说不定下回陛下来,若是不满意了,还能让我顶替一阵,到时候生下龙子龙孙,可就飞黄腾达了。
小丫鬟越想越远,手下干活越发卖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