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白学义面临生死存亡之际,一只友善的小手出现在面具人身后,拍了拍它的额肩膀。
面具人:“!!!”
它完全没注意到这个人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急忙向旁边闪去。但来者仿佛一道幽灵般,贴在它身后。
从白学义的视角看去,面具人的身后站着一个矮个少女,她好像在玩捉迷藏一样,以极快的速度移动,一直待在面具人身后,还不时的左边一下,右边一下的拍它的肩膀。
面具人似乎是感到了恐惧,想要撤离。
只是它刚窜出去两步,就被少女拽着后领扯了回来,同时另一只手捻奇咒,拍到面具人的后脑勺上,将它击晕过去。
白学义在心里不住地惊叹,高手啊!
但是不知道这位高手是什么阵营,他也不敢贸然上去打招呼。
“前辈!你快来看看!城主没气了!”
宝真高声喊道。
白学义一惊,竟然是自己人吗。
秋鸟拖着面具人跳下房顶,它的身体拍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白学义连忙上前躬身道:“前辈,这个人能交给我处理吗?”
秋鸟瞅了他一眼,就把手里的人扔给他,径直朝宝真那边走了过去。
地上,屠文轩已经没有了气息,他的血液全都变成了银白色的粘稠液体,皮肤变的异样苍白。
屠昌武跪在一旁泣不成声。
秋鸟蹲下来,伸出一根手指沾了一下那银白色的液体,又在屠文轩脑门上按了按。
随后指向那面具人说:“让它解除法术,或许还有救。”
屠昌武闻言踉跄的爬起来,冲向白学义,手里的面具人。
白学义正在往面具人的手上绑禁制,可以隔绝其对灵气的操纵,对方就会变的和普通人一样,最多身体强壮一点。
他被屠昌武吓了一跳,忙道:“你冷静一点。”
然后帮着把面具人拖到屠文轩身前。
白学义本来还想掐它人中,旁边秋鸟又捻咒拍了一下它的脑门,同时宝真好奇的摘下了它的面具。
面具下,一张遍布裂痕的脸猛然睁眼,给白学义吓了一跳。
那张脸,像是块白玉石头雕琢而成的人面,又被砸碎了,四分五裂的拼起来,说不出的诡异。
她的眼珠子转动着,警惕的看着周围的人。
屠昌武焦急的推动她,大喊:“快解除你的法术!快救他!”
裂面女不为所动,平静的闭上了眼睛,似是已经有了向死的决心。
宝真试图对她施展精神控制,无奈双方等级差距太大。
此时,秋鸟淡淡的开口:“如果你不救他,我就对你搜魂,你想要保守的秘密,会被公开,你想要保护的人,会被我杀死。”
搜魂,可以看到一个人所有的记忆,但需要非常精细的技巧,以及时间。
裂面女紧闭的双眼唰的一下张开,瞪的很大,惊惧的望着秋鸟。
秋鸟接着说:“如果你能把他救回来,我就帮你打散你的灵魂。”
白学义的手指蓦地一抽,有些纠结。打散她的灵魂,意味着什么信息都不会得到。
他也知道这么想不好,但确实,如果裂面女的记忆里有重要线索,她比屠文轩的命重要。
白学义看了看屠昌武,又看了看秋鸟,觉得自己的话也没什么分量,还是不说出来得罪人了。
裂面女只纠结了几息,就哑着嗓子开口说:“我救,解开。”
她把手上的手铐伸到白学义脸上,白学义不情不愿的帮她解开了禁制。
随后,裂面女老老实实的解除了屠文轩身上的法术。他身上的银白色液体又慢慢的变回了红色。
秋鸟开始了急救措施。
一旁的裂面女一动不动,面容无比平静。片晌,她竟然开始七窍流出银白色液体,身子直挺挺倒了下去。
众人猛然一惊。
“别担心,她死了。”秋鸟毫无感情的说。
“……”
白学义还是有点沮丧。
他将裂面女的脸拍了下来,发给同事们,希望能查到一点情报。
邱荼姗姗来迟,把白学义拉到一旁同步消息。
过了一会儿,屠文轩的脸色终于恢复正常,也逐渐有了一点心跳。
秋鸟让宝真接手,之后就是简单的伤势处理了。
她环顾了一圈,然后向着一个方向疾驰而去。
“看来幕后黑手没打算暂时隐匿,想先发制人,将百里城打下来。”邱荼说。
白学义:“确实,这招还挺高明的,煽动百姓,趁乱刺杀城主。但是,这么做无异于宣战,司命神殿真的会做到这个地步吗?”
邱荼沉思,又有了别的猜测:“会不会是第三方势力,嫁祸司命神殿,让你们渔翁相争?”
白学义皱眉:“有这个可能,但是现在也无法定论。更重要的是,现在闹得这么大,我担心有四殿下以外的人知道了,也来掺和……”
他本来的任务是,解决格鲁西亚和郑家的矛盾,与司命神殿易得一些好处,要是能交到可靠的盟友就更好了。
结果现在事件升级,整座城都遭到了袭击,很难保证消息不传出去。
他的担心是正确的,帝都确实收到了消息。
隔天,早会上。
天帝随口提了一句,百里城有异状,谁愿意去解决。
万年中庸的二殿下不出所料,推脱不去,并推举了三殿下。
三殿下势单力薄,也不想去偏远小城,就推举了四殿下。
四殿下綪茷只犹豫了片刻,就答应下来。
散会后,三殿下缟羽悄悄走到綪茷身边,与她并排走着。
“抱歉啊,我并不是针对你,其实你也可以推掉的。”
她偏头看向綪茷。
綪茷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面无表情,看不出来在想什么。
缟羽自讨没趣,也不想再多说了,准备离开之际,綪茷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三姐,我知道你没有争储的想法,但是生于皇室,有些事情,还是应当注意一些。”
缟羽袖子里的双手紧了紧,快步离去。
她回到府里,想起綪茷的告诫,有些害怕。但是再三斟酌后,还是乔装打扮,从后门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