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璘将一瓶玻璃装的自酿白酒定价为十两银子。
这价格相当于大周朝一般人家一年的总消费,价值大约跟后世的拉菲和皇家礼炮相当。
欧洲现在虽然有威尼斯商人等可以生产玻璃,但一来玻璃在西方也是昂贵奢侈品,进价不菲,贩卖过来未必能够盈利。
二来从欧洲海运玻璃到大周十分艰难,海上风大浪大海,船体摇动之下,现在这种玻璃极容易破碎,所以在大周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玻璃制品。
物以稀为贵,只有摆在樊楼这样高档的地方,才能售出高价。
睿新王的诗会是一次很好的公关活动,利用陛下这位胞弟的名人效应,可以省下不菲的推广费用,并且效果会出奇的好。
名义上由薛家售卖,实际经大观园股份有限公司进行贴牌,商品的包装、商标、名称均由公司设计。
销售的两成利润便落在了众家妹妹头上。
风娘子的建议正合贾璘的意思,只要将酒摆上,把货铺开,光凭樊楼的消费,足够公司正常运转了,打响知名度之后,再辐射全境并且出口。
贾璘计划成立好几个公司,与不同的朋友形成利益共同体,玻璃和美酒这两件商品更挂在大观园股份有限公司头上,利润足够她们挥霍。
成立大观园股份有限公司主要职能是形成利益共同体,贾璘就有呵护她们的理由。
她们在荣府的月例不过二两银子,赚的太多也不是好事,两件商品刚刚好。
自古钱财动人心,从来后宅不安宁。
这些妹妹们只需生活富足安稳,负责貌美如花就好。
至于以后的嫁妆,那是自己的事,不用她们操心,凤姐计算的那些银子,只怕到时荣府是拿不出来的。
荣国府这边有老祖宗坐镇,现在身体还算康健,王夫人虽狠,面子工作还是要的,明面上天天吃素礼佛,倒也不用急着动大手术。
凤姐心思狠,其胆大如鸡卵,不但敢放印子钱,为了银子什么事都做。
害死金哥这事还让自己在山海关差点遭了吴千总毒手。
不过她最近身子越发差了,贾琏已经极不待见,如自己不出手相助,应该没多少日子可活,且让她自生自灭吧。
可见祸事做多了会少阳寿。
平儿最会维护各方利益,可惜出身太低,除非自己为她换个身份。
虽然荣府未来的管事之人还没寻到最佳答案,却也不急,可以慢慢考查。
荣府有三位主要男人,贾赦,贾政,贾琏。
琏二哥现在很是郁闷,石呆子手中有父亲喜欢的古扇,贾赦便让自己去买,无论花多少钱,都愿意。
大话连篇,却一两银子也没给。
贾琏无法,去了石呆子家,却不料那人爱扇如命,如何肯卖?
贾琏咬着牙报出违心之价,也只是落得一口唾沫。
事情没办好,无法交差,二姐也安抚不了,琏二爷应贾璘之请来到樊楼,看到凭栏浅笑的姑娘们方才好些。
按照正常轨迹,贾雨村为讨好贾赦,会去对付石呆子,害得石呆子家破人亡。
这个时侯的贾雨村,已经不是判葫芦案时那个有些无奈的菜鸟官员,不但精通权谋之术,还能将贾、王两家玩于股掌之中。
是个有本事的坏人!
贾赦虽然在荣府不受待见,却是嫡系长子,又有爵位在身,贾璘反而认为这位大爷最不好对付。
就算逼死石呆子,其实也是小事一件,贾璘始终认为贾府被抄主因是黛玉,跟石呆子有鸟的关系。
送他几个小妾那是小打小闹,万一他不如西门庆那般死在女人肚皮之上哩?
还得在平安州那边使力才行,他和平安州节度使交往甚密,自己又要用兵北境,到时不怕没有机会。
贾政这样无甚心机的人,用不着为他花什么心思,平常就好。
贾琏已经被自己拿捏住,二哥本性不坏,以后贾府大概率要靠他了。
现在旁边的宁国府,倒是应该动一动了,自己连续得罪了忠顺王和丽妃,他们肯定也不会闲着。
在自己和元春那里找不到错,主意必然会打到其它人身上。
【乱世佳人】这样的密码,自然没有人能破解,要担心的便是贾府这些男人了。
贾珍,贾蓉、贾蔷,这三位宁国府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贾璘的长远规划里面没有他们。
自己刚回京,因贾珍是贾府族长,不能轻易动手,免得惹来更大麻烦。
一段时间之后,火候差不多了。
不解决宁国府的麻烦,贾璘哪能动身去北境,身在外地到时内宅火起,又没一个稳重之人掌舵,只怕首尾不能相顾。
是时候和贾珍他们一起玩耍了。
生意谈完,剩下便是娱乐,这几位勾栏中的高手见璘哥儿很快就会赚到银子,自然不会帮他省钱,不多时,莺莺燕燕来了十多位姑娘。
这种场合并且贾璘所长,前世开放之后,自己已经是老头,这些场面只是听过,却未去过。
那日在珠楼,无论是关厉、冯百涛还是云千里都不是花中常客,自然看不出自己的怯来。
好在前身住在宁荣街,也是个没见世面的,倒也不用在贾珍等人装模作样。
“将你们这里的团扇舞表演一番,若好,珍爷有赏。”
果然不愧是花中大家,贾珍对此轻车熟路,惹来旁边贾琏等人一阵叫好。
团扇自诞生伊始就具有轻柔、飘逸的特点,深受大家闺秀和文人骚客们的喜爱,更是樊楼经典舞蹈之一。
团扇摇摇,美人袅袅。一把古典团扇,既装下了男女间的默默情愫,也藏着无处言说的深闺寂寞,适合勾栏这样滥情之地。
这舞出场费虽不低,风娘子却没有半分迟疑。
她知道,眼前这位贾璘不是缺钱的主,只要他不再怀疑樊楼,莫说团扇舞,就是跳上一曲贴面舞都没有问题。
“裂纨素兮似雪,制团团兮如月。”
贾璘抚掌大赞,嘴里吟出一句诗来。
“璘哥儿,可有出处?”
贾珍想要附庸风雅,却又不读书,只好装模作样问道。
“这诗出自赵孟頫的《纨扇赋》。”
随着声音,走进来一位红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