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许大茂扒皮众禽

《工作心得笔记》：所谓坏人，往往能提供绝佳的第二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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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话，师父好多了。

没有机会给师父擦身子，更没机会学郭靖黄蓉、杨过小龙女，密室白密了。

攻略进度：0.1

二姨给的任务缺乏提示，暂时搁置。

白天，找个理由，说是要再到轧钢厂转转，上次对许大茂和后厨人员的调查缺乏深入，得补充材料。

轧钢厂，宣传科。

“哎呀，老同学来啦，快坐快坐，今天来什么指示？”

“大茂客气啥，咱都是自己人，就是来找你叙叙旧。”

自从那天后，许大茂打听了好几个老同学，大伙也没记起来有个“大海航行不靠桨”的沈浪。

建国初期，人员流动厉害，今天在明天走的，谁能记住一起玩过几个月的同学。

不过许大茂觉得，是不是老同学不重要，是街道干部才重要。

平时被仨大爷欺负着，还有个傻柱整天混不吝，过日子没个领导帮衬，越活越憋屈。

要是有这么个同学，那以后别说横着走道儿，就是蹦起来大跳也没人敢管啊。

“叙旧好，我这有李主任给的六安香片，咱们尝尝？”

俩人在办公室一角喝茶品茗，聊的好不融洽。

别说，许大茂确实是个人才，这就是会说好听话，把人捧得飘飘然，仿佛自己已经是街道主任了。

“行了，咱今天聊的挺愉快，我还有点公务，就不耽误你了。”

“哦，啥事儿啊，要是我能帮上忙，一定义不容辞！”

“别麻烦你了，院子里的事儿，你说多了对邻里关系不好，怪为难的。”

许大茂一听，既然不是厂里的事儿，那就无关紧要。院子里的事儿，这不得给那帮孙子上上眼药？

一拍胸脯，“老同学，你这是跟我见外了啊！咱们什么关系，万事放一边，必须先支持你的工作。

“这样，你跟我来放映室，那边僻静，想知道啥我都跟你说点实在的。”

俩人拿了瓜子儿和茶叶，跑到了最里间的放映室，其实就是个平时保养和储存设备的小房间。

屋子朝西，窗户还拉着窗帘，气氛特别适合背后讲人秘密。

“大茂啊，还得是老同学啊。我也跟你说说我的难处，从外面进京，虽然待遇还是二十五级的办事员，可城里面没那么岗位啊，这不就把我一个大学生，给放到了街道办....

“南锣鼓巷七个院子，听同事说，就数你们院子名声最好。可这工作起来，也不是那么回事儿啊...”

沈浪故意这么引着说，把许大茂给气够呛。

什么狗屁文明大院，那都是欺上瞒下，他这样的老实人吃亏，内里全是肮脏事。

另一个重点，沈浪居然是二十五级，妥妥的领导啊，他们科长才二十六级。

怪不得都说大学生好呢，瞧瞧，跟自己差不多年龄，级别已经差上五级了。

这关系必须搞好了，有这么个帮手，说不上比李主任还好使。

“你不就是想知道这大院实情么，行了，今天老同学我豁出去了，给你从头好好讲讲...

这院子吧，是政府接收的敌产，正主早跑了，留下个不要的姨娘看家，就是俺们后院的老聋子。她算投诚有功，所以在街道那边，就给了不少照顾，一年四季米面不缺，还经常有街道慰问。”

沈浪打断道：“不对吧，人说她是老区过来的，给红军送过草鞋，这也对不上啊？”

“呸！放他娘的臭狗屁，都是瞎编的！”许大茂对此嗤之以鼻，“你听她一口地道的北城话，哪能是外地人？

她一个落魄王爷家的姨娘，裹着小脚儿，上哪儿给人送草鞋去！她会编么，她找得到队伍么？别信院里的人瞎嘞嘞，他们坏着呢，变着法儿的说故事，就是为了掩盖自己身上那点脏事儿！

这老死太太，仗着跟你们街道王主任面熟，经常在院里狐假虎威的。不过也不算太坏，毕竟也就是图吃一口饭活着。要说做损使坏，那还得说一大爷易中海！”

沈浪假意拦住许大茂的话头儿，“诶？人家外面传的可好了，八级工老师傅，为人正直，乐于助人！”

“屁嘞！告诉你实话吧，整个南锣鼓巷，就找不着比他心更脏的。咱就先说这个八级工，您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么？”

沈浪摇头。

“假的，都他妈假的！真是八级钳工，你看咱对门是谁，首都摩托车厂啊。多少岗位需要钳工支持的，旁边坐着这么一位高人，不说申请调过去吧，不也得三不五时请过去支援支援，请教请教？

“别说经常了，我是一回也没听说过。再看他带徒弟，二大爷他们一波进的厂，人家徒弟当车间主任的，去外地干副厂长的，少说也有六七个了。

“就光是五级工，二大爷手下也培养出来十来个，这才是本事。你看易中海，手底下三级普工一大堆，四级五级没几个，再往上就一个没有。

“再说为人正直、乐于助人，他是把他那一百块的工资赞助大学生了，还是没事儿看望孤寡老人了。所有面子活儿都做在院里，就是为了给他传名儿的，隔壁王瘸子刚摔坏那阵儿，他要是帮忙给烧个火、做个饭，老王也不至于落下个残疾。”

一气说完，许大茂算是解了恨儿了。

“这老绝户，平时联合傻柱，到处拉偏架，搞流氓打手镇压。他要是个好人，那我许大茂就能当道德模范！”

安抚了一阵，沈浪继续引导。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点糊涂了。如果易中海人性不行，为啥要撮合姻缘，帮傻柱和秦淮茹成全好事儿呢？”

许大茂眼睛瞪如铜铃，这她妈能叫好事儿？

让一个未婚大好青年，给人拉帮套，娶寡妇叫好事儿？

“那你可就不知情了，这傻柱啊，是让他们两家给祸害了，听我细说啊！

这混犊子我俩一小长大，他爹是谭家菜的小厨，我妈是谭家的保姆，算是光屁股长大的发小吧。

人说十个厨子九个骚，他爹勾搭了一个府里的下人，让人给撵出来了，我们就中间隔着好几年没见面。

再后来，解放了，谭家南迁，我们这些下人也各找活路，后来就跟着小姐进了娄家轧钢厂。

再见傻柱，都上初中了。那时候，他家铺子开不下去，求了小姐的恩典，也进了轧钢厂，我们就住了一个院子。

易中海有钱，何大清会吃，俩人就勾搭到一块了。三不五时，就整一桌喝点小酒，那把我们这些小孩给馋的。

有天俩人干起来了，何大清酒后失言，嘲笑易中海绝户，挣钱将来也得带进棺材，没人养老。

这不当着癞子说秃子么，从此两家就掰了，不久之后，厂里查食堂账目，何大清就跑了，再没见消息。

易中海本来收了个儿徒，就是秦淮茹的男人贾东旭。可赶巧，这小子挨饿那年，一头怼车床上，人没了！

贾家失却顶梁柱，一大爷没了养老人！

这光景比之前还坏，要是不找个顶雷的，两家将来都得玩完！

这不，没爹没娘的傻柱，就成了他们眼里的大冤种。

只要把何雨柱替了贾东旭，两家不就能日子照旧了么！

从那以后，易中海就没事儿撮合二人，还在院里大会上，撺掇傻柱跟贾家结对子。

你说一个大小伙儿，天天跟俏寡妇混一起，那传言能好喽？

就因为这样，傻柱是相亲一回黄一回，易中海也拦着别人给他介绍，即便介绍了，也特意不对性子。

二十七了，到现在还光棍呢，一个七级厨子，说不着媳妇儿，你打听打听四九城有几个这样的。

就这么个二傻子，我劝他几回还不听，居然傻了吧唧的帮着易中海欺负我。

你说这气人不气人？”

哦.....

沈浪听完，对易中海三人的关系，算是有了全新的了解，还得是有内线啊。

外人看来，院内大团结，蜻蜓过水瞅一眼，个个都是好人（贾张氏除外）。

要这么说，这调解任务，果然是试炼一般。

易中海要养老，贾张氏同样，秦淮茹要养家，三个小孩不想让自己妈给别人...

傻柱，何雨柱，绝对是最适合的牺牲品。

如果计划成功，所有人损失最小，甚至傻柱还能乐在其中，简直完美。

易中海，厉害啊！

说完了三家，别人也跑不了。

二大爷刘海忠：夯货一个，脾气暴躁，得罪人不少。

三大爷闫富贵：又抠又滑，挣42块5，逢人就说二十七块半。

秦淮茹：风骚有余，胆子针鼻儿大，让贾张氏攥的死死的，也就对付傻柱的能耐。

王瘸子：狠人一个，早晚干出点大事！

贾张氏：农村户口，不到五十就开始养老，屁事儿不干，天天院里惹是生非。

何大清：骚裤裆一个，早晚因小失大，有后悔那一天。

何雨柱：愣头青二傻子，脑瓜仁儿跟蛋蛋一边儿大，分不清好赖。

其他人等：来来去去，人家就是一个月三块钱，在院里临时过渡，不会深处。

茶叶喝完了，故事也聊的差不多了，眼瞅着到了饭点儿。

自然还是许大茂请客，沈浪想花钱，也没饭票啊。

打饭的时候，他看着熙熙攘攘的工人，忽然跟许大茂问：“老同学，你说你们厂这么多人，平时就不发生纠纷么，啥事儿都找领导或者保卫科，是不是也犯不着？”

许大茂心领神会，“你的意思是，厂里也设个调解办公室？”

怪不得他后来能黄晓明离婚--脱颖而出呢，就是聪明。

“我们街道愿意支援，就看你们厂里的需求了！”

“包在我身上了，咱先说好了，到时候得让我当个助理！”

哎！又吃一顿饱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