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但是你们王爷他不行啊

他扶了扶额头,脸色发白,浑身颤抖起来。

显然,他已经回想起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了。

庾行月点头,还好,不是个喝了酒就断片的。

“解释一下吧。”她说。

书生低垂着头,沉默良久,方才干涩着声音开口道:“我有些紧张,于是就……”

“你就喝了酒!?”周管事在一旁嗷嗷叫着,“你知道那是多少钱吗?一万二千两!一千两百万钱啊!没了,都没了!”

书生仍旧是低着头,整个人仿佛都像笼罩在阴影里了。

庾行月道:“这个理由并不成立。你不是不知道你喝醉了酒是什么样子,而且你已经七天没碰酒了,你跟我说你因为紧张,所以喝了点酒?”

书生把头低得更低了,只道:“我没撒谎。”

庾行月不由拧眉。

她让周管事先出去,待这院里只剩下他们两人后,方才又问道:“你说你没撒谎又是什么意思?说清楚点。”

书生却似是情绪激动起来,浑身愈发抖得厉害了,“这就是警告,你看到了吗这就是警告啊,不能再继续下去了,不能,不能!”

他一把推开庾行月,而后起身跑了出去。

他不是往后门跑,反而是往前面的大堂。

庾行月追出去时,刚好看见他的一片衣角掠入地下仓库。

庾行月眉间皱得都快能夹死蚊子了。

搞毛啊?

周管事在一旁冷冷道:“东家,那就是个精神不正常的,咱们一开始就不应该把他捞上来!”

今日没他什么事了,庾行月让他先回家去,而后自己下了地下仓库。

周管事临走前还好言相劝道:“东家,小的劝您还是别管他了,没的反惹一身骚。”

庾行月说了一句多谢他提醒,而后仍旧下去了。

周管事摇了摇头,走了。

庾行月顺着梯子爬下去,爬到一半,余光瞟见那人又在灌自己酒,不要命似的灌。

她没再继续往下,止住了脚步。

最后看着他再度喝成一摊烂醉,躺倒在废纸堆里。

整个人说不出的……

绝望。

事已至此,庾行月只好回去另想办法。

她折返了回去,到了王府门前,好巧不巧遇见风隋止的马车跟他一同驶来。

她想避着他点,便没下马车,只盼着等他先进去了自己再下。

可是等了片刻,最终等来风隋止的声音在车窗外响起,“王妃迟迟不下马车,是不想看见我?”

庾行月:“……”

得,她撩开车帘,走了出去。

风隋止适时回身伸出手扶她,却冷不防看到了她的脸。

他皱眉,“怎么回事?”

庾行月面色淡然,“不小心磕碰到了,没什么大碍,我方才不愿下车,就是不想你见了大惊小怪。”

她说着,提裙欲下马车。

风隋止则是直接将她拦腰捞进了臂弯。

已然落入某人怀里的庾行月:“??”

他一言不发地抱着她进了府,庾行月双手略显拘谨地抓着他两肩前的衣料。

她绝不会承认她不反抗是因为浑身疲惫刚好也不想走路了。

只是庾行月没想到他会一路将她抱到正殿。

还好没进卧室,只是在前厅里就将她放到了椅子上。

随后风隋止进了里间,拿了两只瓷罐出来。

“别动。”他声音清冷中带着惯有的一丝温柔,庾行月便真没动了。

这是他第二次给她上药。

他的脸靠得极近,目光认真落在她的侧脸上,一心给她抹药。

庾行月害怕自己的呼吸洒在他脸上,又不能偏头,便一直屏着呼吸。

“怎么这边脸也红了?”风隋止开口,抬眸看了她一眼,庾行月连忙推开他转过头大口呼吸。

风隋止:“……”

庾行月眼泪都憋出来了,看向他道:“我自己抹吧,就剩额头了。”

风隋止将另外一个瓷罐递给了她。

“有没有镜子?”她弱弱地问。

他抬手,直接用指腹剜了些药膏,动作利落地涂抹在她额头上。

而后问道:“怎么不敢呼吸?”

庾行月心里咯噔一下。

“我哪有。”她嘴硬极了。

风隋止喉间溢出一声轻笑,“你没有。”他愈发逼近了些。

庾行月下意识屏住了呼吸,呼吸交错什么的,也太暧昧了。

她想要将他推开,一抬手就反被风隋止握住了,而后她被他抵在椅背上,终是忍不住漏出了呼吸。

她能感觉到她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脸上,还有他的。

风隋止满意地勾唇,最终将头埋在了她的颈窝处,似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庾行月:“……我尚未沐浴。”

“有什么关系。”他闷声闷气道。

庾行月:咦。

过了有半柱香的样子,庾行月斜垂下眸,看向没有起身意思的某人,忍不住催促,“可以了吧。”

风隋止神色如常地抬起了头。

他没说他刚才差点睡着。

庾行月拍了拍肩颈,他盯着她的手,“嫌弃我?”

庾行月:“不是!”

他笑了,“那是何意?”

庾行月没好气道:“你沉死了,压得我难受。”

风隋止闻言,起身绕到她身后,“这个力道可以吗?”

庾行月眯眼,轻嗯了一声。

别说,这手劲还真可以。

最终她因为太舒服了,昏昏欲睡,醒来已是第二天早上,她在自己东苑的卧房的榻上。

彩云笑眯眯地来伺候她洗漱,“昨晚王爷抱娘娘回来的呢,可轻手轻脚了,真是羡煞旁人。”

庾行月,“那我岂不是没有沐浴?”

彩云都有点佩服她的脑回路了。

她暗戳戳道:“娘娘,王爷昨晚来都来了,哪有再走的道理呢?”

东苑的丫鬟们都知道,别看王爷王妃如此亲密,他们是一次也没有圆房!

丫鬟们心里早已经急起来了,彩云也不例外。

庾行月皱眉,“他不走还睡我这里吗?那多挤得慌。”

彩云扶额道:“娘娘,毕竟西苑那边还有一位呢,奴婢今日僭越说句不该说的,娘娘应该早为子嗣谋划了。”

庾行月神色僵住,然后崩掉。

彩云不禁有些惶恐,心中后悔起来,“是奴婢多言了,奴婢该死!”她连忙跪了下来。

庾行月叹了口气,“哪至于动不动就下跪的呢,你也是说了句实话。”

彩云闻言,不由一喜,难道王妃娘娘也想通了?

谁知庾行月下一句却是,“但是你们王爷他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