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拜别自惭形秽,试手春风得意

张人凤,《剑雨》主角,武功极高。在剑雨原作之中,需要江湖第一杀手组织“黑石”之内,所有排得上号的高手倾巢而出,才能将他围杀。

这还只不过是假死,而不是真正杀了他。

王野想到刚刚听说过的消息,黑石组织中的“细雨”杀死了青城派掌门余沧海。

以武功论,余沧海当是笑傲江湖之中次一流高手的位置,和田伯光不相伯仲,刘正风、曲洋怕亦在同档左右。

细雨的武功比余沧海只高不低,起步也和大派掌门相当,类似莫大先生、岳不群、天门道长、恒山三定、不戒和尚这等江湖实打实一流高手。

按电影来看,张人凤又比细雨高过至少一个档次。

这般计算下来,他只怕和冲虚道长、向问天、左冷禅之类一个级数了,是当之无愧的江湖顶尖高手。

当然,考虑到电影版本之中,能发隔空剑气伤人的岳不群,东瀛的服部千军、猿飞日月,他们三人可能亦在这个档次。

再上面才是方证、任我行这般当世绝顶人物。

东方不败和风清扬两人,则又高一档,是绝顶之上,横压一世的绝世人物。

历数一个个名字,无不是江湖上的巨擘宗师,张人凤不过而立之年,在其中脱颖而出,令人惊异。

他有这般本领,的确称得上“仙官”之名。

王野脸上的惊讶溢于言表,三位武当门人却对这样的情景绝不陌生,张人凤的名字有一种魔力,好像无论对谁说出来,便会造成对方脸色的剧烈变化。

任何武当弟子都习惯了这种变化,甚至是享受这种变化,有一种过瘾似的快感。

其实不是没有同辈弟子想和张人凤竞争,但张人凤却不想也不用和任何人竞争,他只需要做一件简单的事情:把所有人远远甩开。

便根本没有人与他为敌。

久而久之,没有哪个武当弟子不对张人凤服气的。而当张人凤不仅武功高绝,更成为一个品行高洁、做事公道、威福并重的人物,服气也就成了崇拜。

武当历时多年,再次出现一个次代弟子几乎拥有掌门权威的情况。而上一次要追溯到武当创派之初,那是宋远桥代张三丰执掌大局时,也即传说。

现在传说照进了现实,自然再无人有什么羡慕嫉妒,与有荣焉四个字成为武当门人的内心真实写照。

成静哈哈两声:“王兄弟,师兄让我们留在这里,却不是来挟恩求报,惦记着兄弟一番铭记。而是另有一桩要事,告知与你。”

“要事?”

“没错。王兄弟可知道黑石组织?”

成静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件。

“黑石我当然知道,他们搅风搅雨,使得江湖长久不宁,我今儿个还听着余沧海掌门的死讯。”

王野接过来定睛一看,瞳孔慢慢放大:“这是……”

“如兄所见,这是黑石中的一伙人手。师兄收到消息,他们近日抵达衡阳城外,大约十人,以肥油陈为首,驻扎城外东溪庙。”

成静道:“师兄在山上时,曾立志为武林做几桩大事,其中就有剿灭黑石这一大祸害。自下山以来,几度破坏黑石的行动,找他们的麻烦。”

“师兄有官方背景,因而消息便利,发现近些日子,黑石不断投注人手,往衡阳城而来。”

“细雨、彩戏师、神针,三大杀手各自带了人手相聚,还有一个你近些日子非常熟悉的名字,也在其中。近些日子风头正盛,几追三大杀手。”

“哦?”

“万里独行田伯光。”

成静吐出这个名字:“他也加入了黑石,这下你该明白,师兄当日为何在那小巷了吧?就算你不对那几个泼皮无赖动手,他也会动手的。”

王野这才恍悟过来,为什么张人凤会知道自己。

成静已继续解释下去。

“师兄艺高胆大,带领其他几位武功更高的师叔伯,已经去拦截他们。至于我们师兄弟三人,则来料理肥油陈这等货色。”

“在这等候王小兄弟,也正是师兄吩咐。照这时日,最迟三日之后,若等不到王小兄弟,我们自己即着手去做!”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唯一不知道的是……”

他一口气说完来龙去脉,一抬眼看向了王野:“王小兄弟有无这份兴致?”

王野沉吟片刻:“张道兄这般看得起小弟,如此秘密的讯息,却告知了我?还让我参与其中?这风险应当极大罢。。”

“你疑惑在此?”

“不能不疑惑。”

“也是人之常情。”成静点点头,忽然话锋一转,说起了另一番事情。

“师兄的武功,黑石之中怕少有人敌。可是刚下山时,他招惹了黑石,一个月三四次接近死亡,一身武功没有施展的机会,仿佛打在棉花上。”

“是啊,谁也知道黑石是江湖中的毒虫,可谁是黑石?黑石又在哪里?杀手们善于伪装,胜得过他们又能如何,能找到他们么?”

“此后师兄醒悟了,一个人是没办法对付一个组织的,他进了宫去,讨好圣上,得了权柄。也学会从山上带下我们。”

成静看向王野:“乃至于……现在对你。”

“我?”

“没错,你,或者说任何人,尤其是任何年轻人。”

成静道:“只要心怀正直,勇猛刚强,有一定潜力,都是可对抗黑石的力量,师兄会培养你们这样的人——前提是你愿意。”

王野不得不说出自己的直观感受:“这倒有些冒险。”

“不冒险,怎么做大事。”成静却不同意:“师兄一贯如此教导我们,你觉得这错了吗?”

“当然不是,我反而特别喜欢这话。张人凤……嘿嘿,倒是妙人。”

王野轻轻一弹手中的信件,发出啪一声响:“应了!”

他脑袋一转,已知道张人凤对待自己,是如何的煞费苦心。

当日王董杀死三个泼皮无赖,警惕万分,他看在眼里,没有直接展露行迹,只怕顾忌着两人心境,不易取信于人。

不过不管如何,因深谙王野和戚家军有关,与田伯光有仇,怎么看也是友非敌,张人凤便也是不急不躁。

先暗自助了王野一手,掩藏尸首,将田伯光消息断了,接着留下成静三人,以等待王野的到来,无疑是对王野怀有期待。

若自己重新回到这间董家废宅,代表着有对付田伯光的意思,便给自己一个机会磨砺。

现在成静提出建议,力邀自己去参与剿灭黑石的一股力量,非独缺了自己这份战力,三个人俨然有带新人的味道。

这倒是大气魄、大手笔。黑石是遍及江湖的黑暗组织,张人凤就不断培养出光明的有生力量,是这么个意思。

而若自己直至这计划的时日到期,都没有回到这座董家宅子,也没什么资格与他们来往了。到时三个道人自去灭了肥油陈,且让自己安于平凡就是。

这般轻描淡写又周道的谋划安排,兼顾了道义、情理、人心,倒让王野真真切切体会到了“仙官”二字所代表的手段,也对张人凤有了初步了解。

他是武当山上的道人,也是朝廷里的高官。他为张三丰的传承,又是嘉靖皇帝的爱将。武功他是当世顶尖,谋略他也不逊色于乃父。

难怪在《剑雨》之中,他连心思缜密的资深杀手细雨也骗过了。

——这是一个心思深,手段高,但又拿这些心思手段,去践行正道的人。

王野绝不讨厌这种安排。

说起来,他现在是武功初成,自不奢望和张人凤这般当世顶尖人物比较,却很好奇自己和成静这样的大门大派次代弟子中佼佼者,又能相差多少?

这次去对付黑石肥油陈,正是一次最好的检验方式。

“干脆利落,贫道越来越欣赏小兄弟了。”成静一拍手:“王小兄弟既是临时决议,是否需要告知那位姑娘?”

“我半个时辰,即可来回。”王野问:“几位道长在哪里等候?”

“北城门。”

双方三言两语,便就敲定,要以区区四人之力,去袭杀十来人的黑石杀手。

他们只是一面之缘,便可托付性命,其言必行,其行必果,说话都是一个唾沫一个钉。

王野也看得出来,这个成静看似谦冲,实际是火辣辣的性子,要不然也不会赞扬戚家军精神,并投身于对抗黑石的事业中去。

另外成有、成去二位,虽然沉默寡言,也自是一路人。

有这样的人配合,乃是大幸,比印象中的酸腐道士好上十倍。

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其实王野也是这个性子,要不然当日不会想着直接杀死那三泼皮无赖。

可以想见的是,张人凤也是这一类人。

“刺激,过瘾。”王野摩拳擦掌,一身火热,忽然心中一动:“说江湖,谁在江湖?有些人身在江湖许久,却从未进入过江湖。”

“我从军中脱离了许久,但今日才真正来到个江湖。他娘的,穿越至此,有了这一遭,才算不亏待!”

王野转身即去,出了城后,极速狂奔,心情大好之余,却也想到了一桩事情,面色有些微妙古怪。

啊,武当山……说起来这不是自家仇敌来的吗?

他还没有身为董天宝传人的自觉,这时候想起这奇妙的巧合,才有些哭笑不得。

若董天宝有个魂灵,知道自己和张君宝传人混迹起来,一定暴怒而起,今晚要在梦中把自己掐死吧。

王野回到村庄时,董秋正在蹲在院子里搓洗衣裳,他的忽然回来令董秋惊讶,里面的赵大娘咋咋呼呼地跑出来,王野使了个眼色后,董秋将她哄走。

待到私密之后,王野将来龙去脉说个清楚,小心翼翼看着董秋脸色。

毕竟是一场涉险之行,而且完全没有必要,他想安抚董秋不要担心,只是话到嘴边,吞吞吐吐,不知从何说起。

“去吧!”

“啊?”

“杀了他们,除恶务尽,一个皆不留。”董秋一把将他往外推,连续几步,语气像擂鼓:“去吧,去吧,去吧,去吧去吧去吧去吧!”

去吧。

王野一呆,他打定主意要去,自不动摇,只是心中未尝不期望董秋拦阻自己。

这是某种非常微妙的心理,要说为什么,也许是因为……自古以来的故事都是如此。

男人总是不怕死的冲啊撞啊,女人也总是哭啊闹啊。女人讲自私讲彼此讲理性,男人说格局说气魄说情义,这样的吵闹总是屡见不鲜。

直到他看到董秋满脸的担忧。

“绝不能够坐视这种奸佞邪祟胡作非为,他们平日里定是杀人无算,杀了他们,便是救了别人……我爹固是去了,别人却也是有爹娘的。”

董秋喃喃自语,声音开始时轻柔得似乎无力,但有很坚硬的东西支撑,便渐渐不再迷惘,她抬头看着王野。

清冷疏离的脸上,鲜见地露出个灿烂笑容来。

“王野,你是男儿大丈夫,别顾忌我小女儿情态。我不会担忧你,我只相信你。”

她说:“你尽去放手施为、大展拳脚,叫天下也知道你的名号。”

王野很久了才吱个声:“……嗯。”

像蚊子叫。

“你怎地这般模样?”

“自惭形秽……而已。”

王野收回目光,苦笑一声,只觉得脸颊发烫,在心中大骂自己几句,又恢复了热血激昂的状态。朝着董秋点点头,转身即去。

董秋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许久,忽然从旁边掏出一把剪刀,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肚子,似乎找到了个很好的角度,这才点了点头,将剪刀收起来。

她又回去洗衣服了。

王野往返跑了一趟,气不喘、汗不流,回到北城门时,远远便能看到三位道长牵着四匹马,正在等候。

王野高呼一声:“道兄久等!”

“既已等了一个月,哪里还能有什么久等的?”道士们哈哈大笑,一扬手骑上了马匹:“兄弟,请上马!”

王野接过缰绳,马却是匹烈马,一见到缰绳拖手,便就极不顺从,起伏奔走,腾跃颠簸,浑身上下尽显出一种桀骜不驯的味道。

猝不及防之下,王野险被扯动,双手一扯,才勉强止住去势。

侧目一瞥,发现成静、成有、成去三人都面带微笑,一语不发,在旁静观其变一般。

是想试探自己的能耐?

王野也不意外,他们均是大门大派弟子,个个眼高于顶。性情投契、相谈甚欢是一回事,但是武功水平、身手高低,这才是真正让他们看得起的地方。

考虑这次是去对付黑石组织的杀手,凶险无比,他们纵受张人凤之托,但了解自己能耐,也是应有之事。

“既然如此,也好叫你们亮一亮眼。”

王野气定神闲,不喜不怒,站立不动,身形定住,双手合拢,一把扯动缰绳。

他侧去身子,在三个道士看不到的地方,十指内缚,两食指竖合,以两拇指压无名指之甲,这是不动根本印。

正这时候,马匹感受到身后牵扯,也是抖了抖身子,背脊如水似起伏,毛发一跳,四蹄就要纵出,真个是怒马如龙的气派。

“不会玩大了吧?他不过是戚家军的普通士卒,而且从呼吸节奏来看,没有内家功夫……”

几个道士将这模样看在眼中,挑了挑眉,倒有些担心起来。

这匹马是武当山精选良种,健硕高大,力量瞬间爆发,足有几百斤,让三五个壮汉不能够制服。

下一瞬间,他们发现自己的担心多余。马匹虽烈,纵跳折腾不停,马嘶马鸣不歇,但蹄子从头到尾,只在地上胡乱踢踏,却动不了分毫。

王野稳若泰山,神色如常,呼吸平静,整个人铁钉子般站着。双手宛若铜浇铁铸,牢牢锁住缰绳,没半点儿动摇的味道。

若不去瞧马匹那边的折腾,单看他个人的动作,是绝不会想到他在发力。

“好强的外壮功夫!”

三个道士眼睛一亮。

其中以成静武功最高,看出端倪,使了个眼色,叫他们去看王野脚底。

另外两人定睛一看,原来王野脚底,慢慢转动脚尖,细细发力,不知不觉,在地面上凹陷下去,画出两个一两寸深的浅坑。

这是一股拧裹螺旋震劲,发力直达天灵,上下贯通,即大众所说“千斤坠”功夫。

三个道士也深谙这基本功,只是知道一般而言,千斤坠要使猛使强,往往一瞬而爆发,后力不济。而在关键战斗中,一瞬的千斤坠也能起到奇效了。

但似王野这般无声无息扎根大地,呈现出一种不动不摇的迹象,乃是另一个境界。

他们自然不知,《地狱四器四身四锻法》本是搜集了各式各样的锻体法集成,石身身重,若须弥山,又岂止千斤?

过了一会儿,那烈马慢慢停下了暴躁的动作,回过身来。王野微微一笑,伸手抚摸它的皮毛,它却只是温顺,完全平静了下来。

王野驯服了这一匹马。

“好!王小兄弟,好功夫啊。”

成静赞叹一声:“请上马。”

王野微微一笑,久在军中,虽是步兵,但起码也练过基础马术,以备不时之需。

当下飞身上马,直起腰身,裆裹帖鞍,胫靠马肋,手持缰绳……各样马术要点,无一不谙。

缰绳往左轻抖,马匹往左去,往右边抖了抖,马匹即往右去。哒哒哒来回走了几圈,便大致熟悉。

这时候另外三个道士,也上了马去。正要行走,王野忽然策马缓步来到成静身前,拦住了他,神色寻常地问了句话。

“成静道兄这柄剑简洁质朴,素雅高妙,定是好兵刃,在下心仪已久,不知有没有荣幸,一观剑身?”

成静一怔之际,没待回答,王野却已闪电般出手,飞龙探云,五指内扣,虎爪直至腰间。

剑柄在手,拔一寸出鞘。

“只准看着!”

成有成去正有动作,被成静呵斥止住。

他明白了王野的意思,眼中一亮,似乎有火燃起,面带略显狂热兴奋的笑容。

袖袍一拂,遮云蔽日一般,罩住王野手掌和腰间剑柄。

两人竟然在马上斗了起来。

成静五指内敛深藏,于袖袍中打着个太极云手虚灵缥缈的弧线,已按在王野虎口。

王野只觉手筋一麻,啪嗒一声,剑柄脱手而出,已重落剑鞘之中。

拿不了剑,就拿你!

兵家战阵上修成气象,咄咄逼人的凶相一现,王野反手一抓,五指如勾,动作刚强凌厉,筋骨硬顶皮肉,凸显出来蛮横与狠劲。

指腹一按,如刀劈华山,力量极大,指甲破空似乎刀剑,使袖袍之中,发出阵阵划拉的声响。

猝不及防,成静手腕脉搏已落入王野手中,他皮肤光滑,保养极好,洁白细腻。在王野粗大、黝黑、厚实手掌对比之下,好像一片脆弱的瓷器。

不慌不忙,抖了抖手腕,内力涌在皮肉表层,似脉脉泉激,挤得王野指腹一歪,握不稳当。

手腕再是倏变,滑不溜秋,好像水中游鱼,已往后一缩,“金蝉脱壳”。

王野得势不饶人,四指并拢,往前狠戳,似乎长矛,戚继光亲传“夺月式”。

如此接踵而至的攻势,成静喘不过气,无奈大局既成,一退之后,只能再退。

这次是“霸王卸甲”,五指距离王野一寸来长,指尖吐出一阵柔力,牵引王野的枪势,拇指内扣,伺机反攻。

严阵以待的一刻,王野倏然变式,“夺月式”变“垂翼式”,手转横掠,肘往外抽,顺势抄过旁边剑柄。

沧浪一声,一柄简淡素朴、没有任何装饰、剑身如一泓秋水的长剑,一寸寸从长长的袖袍里被抽出来。

成静神色一怔,一切激烈事态,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袖袍松松软软垂下,里面是空空如也的剑鞘,以及蓄势待发又松了势的一记“揽雀尾”。

他垂了眸,眼珠子在王野手上长剑转了一圈,仿佛直到此刻,才真正接受了这一切现实。

终究长叹一声,遂由衷道了一声:“佩服。”

两人一个是战阵上的大刀重枪,一个是武当山上的山泉柔云。整个过程在袖袍笼罩的一瞬之间,来回精彩两三手,便得结束,以王野取剑得胜为果。

其实要论武功精深,王野未必及得上成静大家门派,不过他深谙战术,虚实不定,先猛攻再后撤,终于打了成静一个措手不及。

旁边两个成有、成去,看在眼中,无不惊讶,再看向王野的目光,便绝不同于之前了。

“道长谬赞,在下占了便宜。”王野一手持剑柄,一手掂剑尖,细细端详了一阵,反手将长剑倒提回去:“好剑。”

成静接过回鞘,面色如常,倒不气馁,可见养气功夫极好。

王野看了旁边跃跃欲试的成有、成去,微微一笑,即策马而去。

在他背后,成静一边揉手腕,一边对两位师弟道:“也是个有脾性的,嘿,我本来是欣赏他,现在倒是喜欢上他了,这才叫江湖嘛。”

“我知道你们两人看着手痒,也莫着急,有的是时日较量,现在肥油陈才是正事!”

两名师弟点了点头,三名道士很快乘坐马匹,跟上了王野。四人并列起来的同时,王野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风驰电掣,怒马如龙,大胜一场,意气风发。

道士们一怔,两个师弟侧眼看向成静,似笑非笑,眉眼隐有揶揄。

让这小子得意了!

成静摇了摇头:他娘的,下次一定赢回来。

笑声之中,四人踏着烟尘滚滚,犹如四条并列的长龙,直往城外东溪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