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别人家师尊
- 转生灵剑,身边全是剑痴
- 码字中的十三
- 2447字
- 2024-12-25 02:35:35
虽说铸修有助他人之嫌,但修真世界波诡云谲。
这算是一门讨巧,且安稳的证道之路。
铸修证道凝炼铸力,一看造物,二看持器者的修为精进。
锤炼劳体伤神,可也算将自身风险转移。
同为铸兵名门,神炼门的规模要更大一些。
以通类兵器铸造为基,旗下刀枪剑戟各设峰口,种类可谓五花八门。
因人多类杂易生事端,于是管理起来便要严苛许多。
不同于铸院剑阁的和谐友爱。
神炼门无论各峰还是宗门,讲究座次分明,等级森严。
宗门资源有限,各般兵器无法统一度量,铸修道行又受益于持器人,这排序的方法便极为简单。
业绩。
眼下长枪当尊,稳坐主峰。
而吴启铭座下的剑峰,若不是剑修作为大类,神炼门不好取缔。
这山头,甚至显得有些多余。
除了外门帮工的弟子,峰内人员转的转,走的走。
堂堂铸门长老,门下却只有一名亲传。
就这独苗,还是个剑修。
而究其缘由,在于觉剑宗。
准确点说,在于何多。
是夜,虫鸣吵闹。
草间蛐蛐儿撅着腚换班了树上的秋蝉。
外院角落一间偏房,弟子祝宏端着热水走进屋内。
“师傅没事吧?”
听闻来人,吴启铭放下十方,转头笑笑接过毛巾。
“习惯了。”
温热覆面,他仰头呼出胸中闷气。
“今日是我做的不对,贸然出头,差点害了大家。”
“起势各峰都有附和,这不公平!师傅仗义执言,这分明就是正义使然!!”
正义?
一听祝宏这话,吴长老心中暗暗摇头。
如果说同行是冤家,那何多就是自己的梦魇。
今日何苗登台,他比任何人都激动。
因为自己比任何人都希望…
何多死!
当今天下,灵剑共分三种。
一种为何多所铸,另一种为觉剑宗所铸。
沧澜洲没人在意第三种。
身为同辈,吴启铭拜入铸门甚至更早。
以往觉剑宗剑意虽强,但各家铸剑自有妙法,换句话说,神炼门剑峰曾经也辉煌过。
直到何多出现,不知用什么办法改进剑冢,一举打破了平衡。
至今吴长老都想不明白。
他一个臭道士改入铸门的人,为什么能铸成百川,甚至望月这样的灵剑。
而且不光是他,在他的带领下,铸院所铸同样惊人。
今日剑阁弟子出招断剑,台下剑修一片哗然。
虽有惊恐,但更多的则是惋惜。
何多也就算了。
可谢承阳那小子凭什么!?
凭他成天各处乱跑,凭他金丹初成?
难道真就靠着剑冢,就能无视铸炼的法则?
“对!这根本不公平!”
怒意上涌,吴长老没压住火气。
他攥着毛巾眼神越发凶狠,祝宏连忙上前安抚。
“别生气了师傅,本次大比主峰没接到订单,宗主不过借我们敲打各峰罢了。”
祝宏说着微微苦笑:“咱们不一直都这样吗。”
闻言,吴长老这才回过神来。
但看着眼前弟子,他心中却戾气更浓。
是啊,一直都这样。
何多掌炉后,觉剑宗近乎垄断顶尖灵剑。
各家试图变法改进工艺。
可再怎么变,这造剑无非聚意凝锋。
难不成还能造个娃出来?
变法失败,各家只得退而求其次,铸造走量的飞剑和凡品灵剑稳定宗门。
而不信邪的吴启铭,选择了硬刚到底。
他用尽一切手段拜访各宗,收集各家铸炼方法。
但觉剑宗内门外人无法进入,剑冢传闻也大多流言。
他甚至宣称师法觉剑宗,广招剑修以增铸剑意。
实则暗中培养祝宏,意图送入剑阁卧底。
可结果,却仍以失败告终。
眼看剑峰日益衰落,修为停滞不前,吴启铭只得放手一搏。
没有昂扬的剑意,那就凝锋!
集各家铸法之长,又拼上神炼门剑峰最后的家底。
会赢吗?
会!
吴启铭赌来了十方剑。
剑成之时天地色变,威震八方。
单论破势,甚至稳压觉剑宗主剑百川一头。
可就在他终于昂首挺胸,踏入觉剑宗外院时。
莫老二拎着还没制鞘的望月,和各宗唠着家常挥了挥手。
月华一闪。
斩碎的不止山根,还有吴启铭的道心。
不过想到今日见闻,吴长老忽然狂笑起来。
“哈哈哈哈!望月碎了!碎啦!!!没了望月就是十方!我没输!是我赢了!”
看师傅犯病猛然起身,祝宏连忙收起桌上十方剑。
而见到这一幕,已经失神的长老勃然暴怒。
“把十方还我!把天下第一的十方剑还我!!!”
他怒吼着化神期的威压瞬间散出,祝宏见状无奈的叹了口气。
剑眉一拧,爆发出同样威猛的气息。
虽同为化神,但吴启铭道心已损,一时反被压制过来。
不做犹豫,祝宏掏出数枚安神丸,轻车熟路的架住师傅便强行喂下。
待药力生效,长老这才瘫软下来。
眼中血丝逐渐消退,吴启铭双眸笼上一层薄雾。
几滴浊泪划过他苍老的脸颊,转瞬渗入白发消失不见。
靠着弟子瘫坐在地,吴长老摇头不断低语。
“我不甘心,宏儿,我真的不甘心啊。”
“没事,没事的师傅。”
祝宏缓缓将师傅搀起,目光灼灼像是也映了点泪花。
“您还有我!”
他指尖摩挲剑鞘纹理,说着便将十方奉还。
“弟子一定会比他们更强!”
想到安齐身为元婴,却是那副木讷模样,吴长老脸上总算重现了点笑意。
接过十方点了点头,他望向祝宏的眼中充满期盼。
今天发生的事实在太多了。
偏房的异动并没掀起什么波澜。
眼下外院各家争吵、忙碌亦或是沉默不言。
但唯一相似的点,便是失眠。
即便服下安神丸,安齐还是睡不着。
执笔在案上写写画画,台面散落数把飞剑。
一想和玉工坊道友的讨论,他仰头望向萤石,目光呆滞,又像是若有所思。
写写画画的还有王明松。
废稿散落一地,他皱眉踱步案前。
画不出来!
周白这小子,自己居然完全画不出来!
画道追求以形写神,寥寥几笔便可栩栩如生。
可废稿空有九分形似,却唯独不见那一分神韵。
咬着笔根来回踱步,想着周白的他抓耳挠腮。
而想着周白的还有两人。
沐浴更衣,韩瑾宜卸去略显浓重的妆容。
药房中堂还未收拾,望着四下狼藉她轻叹一声。
可拾起地上那宛如天书的剑籍,她想起从周白身上感受到的那一丝剑意。
轻咬下唇将剑籍捧在胸口,她眼中痴狂再起。
不过谢承阳就惨了。
与其说他想着周白,不如说他念着师姐。
也不是什么仰慕之情,而是痛!
好心教周白几句运气心决,这孙子居然现学现用拿来踹自己。
身为金丹,被个炼气的踹出内伤实属丢脸,强撑着忍了一天,夜半无人,他便开始叫苦连连。
而顾云尘同样怨声载道。
打从回来就被姐姐勒令睡觉,试图在梦中再见奇门一息。
可一口气从下午睡到现在,别说一息,梦都没做。
眼下实在睡不下去,被逼无奈,他索性和姐姐大眼瞪着小眼。
唯有周白睡得极好。
苦心练习御气,被这来回切换的视角弄得头晕目眩。
眼前一黑,再起身便是天明。
打着哈欠推开房门,涌入的阳光一时耀眼。
咂了咂嘴适应片刻,周白抬头望向天空。
晴空浮云。
距试剑大演还有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