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纪疏雨死了
- 我死后穿成财阀夫人,全家火葬场
- 一二山川
- 2126字
- 2024-11-07 00:10:07
一番话说得深情又可怜,仿佛他爱纪疏雨爱得深沉要不是纪疏雨这一身的伤,她几乎都要相信了江砚清的演技。
纪疏雨看着电视上的男人,再也忍不住抄起手边的水杯狠狠的砸了上去。
电视一阵花白,然后熄屏。
纪疏雨大喘着气,缓缓的瘫倒在地,被打断的腿剧烈的疼痛了起来,她咬着嘴唇抬起头,却望见了放在病房里的镜子,当看到自己的脸时,她愣了几秒然后爬到镜子边,不敢置信的望着镜子里自己的脸。
镜子里的自己仿佛已经不是人而是一个怪物。
她疯狂的镜子扫到地上,一口气没上来反倒呕了一口淤血。
下一秒熟悉的病痛折磨再一次如海啸般轰轰烈烈的席卷而来,她蜷缩在病房的地上,空气里除了自己呕吐出的血腥味之外还有刺鼻的消毒水味。
身体里像是有无数钢针在游走,刺痛从骨髓蔓延至每一寸肌肤,让她的身体止不住的痉挛。
她的嘴唇干裂,渗出丝丝鲜血,和着泪滑落脸颊。
纪疏雨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消逝,脑海中这二十五年所发生的种种犹如走马灯一般再次浮现在脑海里。
画面从林岚对她的恶劣转变到江砚清满眼爱意的向她求爱的场景。
那是纪疏雨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然而还不等她嘴角扬起,画面再一转,江砚清把她按在墙角,一脚一脚的把孩子踢掉。
恍恍惚惚间,纪疏雨仿佛看到那还没有成形的孩子就站在病房的中间,看不清五官,可是纪疏雨却疯狂的想要抱抱他亲亲他。
她伸出手,想要去触碰那虚幻的身影,却只抓到一片空气。
眼泪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冰冷的地板上,纪疏雨的身体开始剧烈的颤抖,眼中孩子的幻影却逐渐模糊,如同风中残烛般消失不见。
她看不清自己孩子的脸,都是因为江砚清,所以她连见他一面的机会都没有。
纪疏雨恨,恨极了江砚清恨林岚恨纪家的所有人,这种恨意越发浓烈,她想要把他们一起拉入深渊,可她明白,她做不了了。
她静静的躺在地上,身体像是被抽干了力气,每一寸肌肤都泛着死亡的灰白色,呼吸微弱而急促,眼神开始变得空洞,却又时不时的闪过恨意。
远处的潮水终于滚近,将她淹没,生命的烛光在如潮的黑暗里彻底熄灭。
在这无尽的虚无中,纪疏雨感觉自己像是一片羽毛,轻盈又飘忽,周围是混沌的迷雾,但在迷雾的深处,有一个声音在召唤。
纪疏雨听出来那是自己的声音,那是自己对不公的呐喊,是自己对复仇的渴望。
纪疏雨感觉到自己的意识逐渐凝聚,仿佛有一股新的力量在这死亡之域中孕育。
灵魂带着仇恨与意志相互交织,如凤凰涅槃前的浴火,准备冲破这死亡的枷锁,那些伤害过她的人还没有得到应有的报应,不能就这样死去......
而此时此刻地球的另外一端,暴风雨中,私人海岛庄园宛如怒海中的孤舟,狂怒的海浪不断的冲击着断崖,水花飞溅到庄园的围墙之上,漆黑的乌云如恶魔般笼罩,闪电如银蛇般在云层中穿梭,瞬间将黑暗的天空照得惨白,庄园在这忽明忽暗间显得格外的阴森。
庄园内的一处密室中,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和尚在地上刻满了古老而神秘的符文,那些符文像是有生命一般,流淌着幽蓝的光,蜿蜒交织成复杂的图案。
阵的中央,躺着一个身形单薄皮肤白得近乎透明年龄约莫二十上下的女孩,她泛着不正常的白的皮肤下隐隐可见下面淡青色的血管,像是脆弱的瓷器,浓密卷翘的睫毛下一双眼睛紧紧的闭着,已然一副死亡的模样。
她的怀里放置着一颗紫色的水晶,水晶中光影闪烁,似有无数的灵魂在其中在挣扎。
四周的石柱上,镶嵌着散发血光的宝石,宝石的光芒与符文之光相互呼应,照亮了周围阴森的空气。
每一道光芒都像是一只无形的手,准备捕捉即将到来的灵魂。
就在此时,老和尚猛地抬起头,对着站在阵眼处的楚临洲道:
“就是现在!”
楚临洲拿出用骨头磨成的刀毫不犹豫的在左手的掌心划出一道见骨的口子,他将掌心对准阵眼下的凹槽,鲜血很快就将凹槽填满。
他看向老和尚,老和尚没有管他,而是盘腿坐下嘴里念着他听不懂的咒语。
几分钟后老和尚抬起眼睑,肉眼肉眼苍老了几十岁,模样呈现出一副耄耋之年的老态。
楚临洲抿着嘴唇,平时那镇定自若的眼里此时满是游移,喉结上下滚动,吞咽着紧张。
他攥紧了拳头,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可心跳却不受控制的加速着,他在害怕。
害怕纪疏雨不能借住迟晚秋的身体重新活过来。
老和尚似乎知道楚临洲的紧张,他缓缓的站了起来,道:
“老衲已经尽人事,剩下的就看纪小姐想不想活了,一天之内如果她没有醒来,就把她葬了吧。”
楚临洲走过去小心翼翼的抱起迟晚秋,那轻柔的动作仿佛对待这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他手心的血还在往外滴,楚临洲却浑然不觉,只专注于怀中的女人,深邃的眼神中满是她能否重生成功的忐忑。
楚临洲把迟晚秋轻轻放在铺了冰的床上,他的手有些颤抖地为她盖上被子,房间里安静得可怕,只有他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他坐在床边,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脸,试图从她毫无血色的面容上找到纪疏雨成功重生过来的迹象。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两天半过去了,楚临洲不吃不喝的坐在床边守了两天两夜,眼底满是红血丝,他的心愈发的焦灼。
他忍不住再次伸手探向迟晚秋的鼻息,然而还是没有任何气息,哪怕一点。
眼眶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距离老和尚给的一天天只剩下不到六个小时,楚临洲的心再次收紧,他回头看向老和尚,灯光昏黄,洒在他们身上,映出楚临洲眼中的慌乱与执着。
“大师,这是怎么回事?”
“阿弥陀佛,”老和尚缓缓道,“两个本就该死的人,我们已经从阎王手里骗出一个肉体与一个灵魂,而她们愿不愿,我们只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