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阿卡姆疯人院。

0801号牢房。

四面是完全封闭的墙，墙皮的一部分已经脱落，色彩斑驳。

铁架床上只有一层泛黄的垫子。

亚瑟坐在马桶上，疯狂地抖腿。

眼睛扫过手上的报纸，一条条新闻逐渐离谱。

【韦恩集团：加大慈善投资！底层人民的福光！】

【消失的小丑，哥谭乱象消失】

【闹鬼？妙龄少女惨死家中】

【男子被虐-杀，凶手竟给尸体戴上猪头面具】

......

关于小丑的新闻居然只有一条，之前的报纸少说也得有一个版面吧！

亚瑟腿抖动的频率越发加快。

突然，厚重的牢门被打开，一个又黑又胖的女护士走了进来。

“亚瑟，午饭时间到了！”

亚瑟没有说话，熄灭手中的烟头，站了起来，然后慢慢拉上裤子。

不用担心沾到裤子上，他也只是走个形式。

亚瑟走在前面，脚上踏着蓝色塑料拖鞋，白色短裤搭配白背心，皮肤干瘦紧紧贴着骨头，身形佝偻。

他的身上有些臭味，女护士十分嫌弃，隔了好一段距离。

这种人怎么可能会是疯狂的罪犯？

还杀了五个人？

是我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天花板上，生锈的管道外面凝聚水珠，缓缓滴下。

踩过一滩浅浅的水坑，肮脏的污水溅到脚上。

亚瑟没有任何反应，走得很慢。

就这么安静地走上楼梯，终于是来到一个宽旷的空间。

所有人仿佛静止般停住，目光全部聚焦在他身上。

亚瑟一如往常，自然地瘪嘴，双眼无神地路过每一个人。

眼神一定要涣散！

不能偏头，眼光直视前方。

亚瑟在心中告诉自己。

就这样，一直走到铁门前，看守的警卫打开锁链，将亚瑟放了进去。

这里是用餐的地方，大家都被关在牢笼里。

看到亚瑟和以前一样，一副呆滞的模样，病人们都觉得没意思，又开始吵闹起来。

亚瑟来到窗口，里面是一个戴着厨师帽的白人。

他拿出脏兮兮的盘子，用勺子舀了一点面糊状的豆子，然后又在右上角倒了几粒不知道有什么用的药片。

递过来之前，白人突然往里面吐了口水，嘴里骂道：

“该死的疯子，赶紧去死吧！”

亚瑟已经习惯了，默默地端起盘子，走到一个无人的蓝色餐桌前，慢慢坐了下来。

谜语人观察了亚瑟好几天，他脑海中多了点想法，往上推了推自己的黑框眼镜，突然站起身，来到对面的壮汉面前。

他俯下身子，贴着壮汉的耳朵边说了几句话：

“你左手边的那个老头，昨天亲口对我说你母亲就是个万人骑的biao子。”

“不！她不是！”

壮汉立马被激怒，掀翻了桌子，两个大跨步就来到亚瑟面前。

甚至不等解释，壮汉死死握紧拳头就往亚瑟脸上招呼过去。

砰！

亚瑟狠狠挨了一拳，神情不变，身子像是弹簧一样，慢慢恢复坐姿。

可以看到，他的左脸已经开始浮肿起来。

壮汉见亚瑟没反抗，恶狠狠地警告道：

“只有我能说她是biao子，你不可以！！”

亚瑟没说话，还是拿起勺子往嘴里送食物，连同嘴里的血沫一同咽下去。

壮汉露出满意的微笑，随意挤开旁边的位置，拿起别人的餐盘大口吃起来。

亚瑟似乎也没受什么影响，依旧吃着自己的食物，用手指将餐盘里最后一滴残羹抹进嘴里。

是时候了！

亚瑟站起身来，一步一步走到壮汉面前。

壮汉头也不抬，根本没把亚瑟放在眼里：

“你想要干什么？”

亚瑟露出和善的笑容，慢慢说道：

“我只想打死你，或者被你打死！”

“哈哈哈哈！”

壮汉高声大笑，一把推翻弱不禁风的亚瑟，将他重重地摔在地上，然后顺势骑上去挥拳。

一拳下去，亚瑟被揍的头晕眼花，但是嘴里还是说道：“用力！”

“法克！”壮汉左右手齐用，砸在亚瑟脸上。

凉意上头，两注鼻血顺着流下来，亚瑟惨笑起来：“叫你特么的用力！”

壮汉被亚瑟的话语激上头，不停地挥拳：“你再叫！废物东西！”

壮汉终于停手，看守注意到亚瑟奄奄一息，快死了一样。

“喂！尼尔，注意点！他下个星期还得上审判庭呢！你弄死了我们可不好办！”

尼尔微微点头，将拳头上残留的液体用亚瑟的衣服擦干净，起身走开。

“哈...哈...哈...哈哈哈！”

地上半死不活的亚瑟笑得越发猖狂，他一边往外吐血，一边用虚弱沙哑的声音说道：

“打人都没力气，不愧是biao子养的，杂种！”

尼尔猛地转过身，一只大脚用力踏在亚瑟的腹部。

血液如同喷泉般从亚瑟口中吐出。

尼尔并不满足，眼中逐渐露出疯狂，像是踢皮球一样，重重往亚瑟头上踢去。

咔擦！

似乎是脖子断了，亚瑟的头偏向一边。

“尼玛的！尼尔！拿我的话当放屁是吧？”

刚才说话的警卫赶紧掏出随身携带的电棍，冲牢门前的警卫递了个眼神。

打开门，两人拿着武器冲了上去，一个将尼尔死死压在餐桌上，另一个使用电棍，亮起电光警告道：

“你不用反抗，最多给你关进小黑屋，三天就放出来了。”

尼尔听到这话，也渐渐放弃挣扎。

另一边，谜语人双手交叉着放在餐桌上，饶有兴趣地看着一切。

同时脚下微动，一根细细的钢针慢慢滚到亚瑟面前。

亚瑟突然睁开了双眼，他看到了唯一的机会，手艰难地移到钢针上，紧紧攥在手里。

好一会儿功夫，亚瑟才弯着腰艰难地站起来，偏着头好似丧尸一般。

他双手捧着下巴，微微用力，“咔擦”一声将头归位。

亚瑟看着前方，抬起双手，用手指勾住嘴巴两边，上提。

保持住笑容，亚瑟继续将血迹顺着上抹，变成一个可怖的笑脸。

“哈！哈哈！哈哈哈哈！……”

癫狂的笑声在每个人的耳边响起，大家有些惊恐地看向亚瑟。

【人群迪化中......】

这是一道只有亚瑟能听到的声音。

他知道，小丑表演正式开始了！

谜语人的脸上扬起笑容，慢慢起立。

暗处也有几道目光死死盯住亚瑟。

亚瑟迈开步伐，一步步前进，手里的钢针从指缝间划出，尖端闪着寒光。

拿着电击棒的警卫终于发现异常，声音有些颤抖：

“亚瑟你不该是这个样子的，你冷静一点！”

一个眼神，宛如深渊的魔鬼，好像握住了他的心脏。

警卫被吓坏了，自动让开身子。

压制住尼尔的警卫一回头，直接被吓的瘫倒。

什么情况？

尼尔重新立起身子，他的肩膀被压的生疼。

还没反应过来，突然一阵恍惚，身体有剧痛传来。

“你这个废物，竟然敢伤我？”

尼尔回过头，一只手捂着受伤的左耳，另一只手立马掐住亚瑟的嘴巴，举到半空。

亚瑟拼尽全力去反抗，上齿死死咬住尼尔的大手，渗出鲜血。

同时脚上胡乱踢着，拖鞋往尼尔脸上留下几个印子。

尼尔吃痛，放下亚瑟。

亚瑟疯了般向前，钢针藏在指缝间挥舞，每一下都狠狠扎进肉体，尽量攻击要害。

尼尔痛苦地回击，两人扭打在一起。

就这样打了不知道多久，大家都跟着闹起来。

一队警卫终于赶到，控制住所有的病人。

中间的空地上，一个瘦弱的身躯血肉模糊，不知道是否活着。

人们慢慢向前，惊讶地发现亚瑟依旧挂着笑脸，好像在朝众人宣布他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