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叔，别跟这小黑子计较，他就是有点狗屎运而已。你别一枪吓死他。“
看到科长要跟周大勇打，黄红松赶快出言劝住。这不是开玩笑吗？他们民兵训练几个窝里横罢了，跟前这位郝叔可是战场上跟东洋鬼子、西洋鬼子厮杀过的，周大勇要跟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战将对战？这玩笑就开大了。
拉着周大勇喝令给科长敬礼赔罪，又跟观众敬礼。周大勇只好听着排首长的命令做。
郝科长带着一丝遗憾，还是宣布六三年冬季民兵训练胜利完成：向天阳同学连续奋战、不怕流血流汗获得评刺刀比赛第二名的优异成绩值得大家学习，乔利剑同学表现也很优异荣获第三名、周大勇同学获得第一名。
这样介绍，周大勇都觉得自己这第一名好像是捡便宜得的。
嗯。确实也算捡便宜了。正如向天阳所说，进入决赛阶段、自己每场得分都没超过一分。
副校长颁发了奖品，无非是一些毛巾笔记本钢笔之类。
发奖品的时、郝科长低声教训了周大勇一句：
“你是周仲康的孙子？以后腿上不要绑沙袋了，这样以后肯定长不高。“
“是、是、”
这个被发现了？周大勇都忘了腿上的沙袋，这半年每个月都在加量。现在加到十斤了，嗯、一个腿上五斤。难怪还没长到一米七、原来是这原因。红着脸、也没敢多说只是不停点头、再点头。
合影的时候，比赛前三名只有周大勇一人在，都有点尴尬。向天阳去医院，乔利剑负气走了。掌声中、还好都很快过去了。只有新兵连的同学有些热情，其他年级同学情绪不是很高。新兵连有高兴的理由、自己年级民兵连拿到了两个第一，射击比赛黄红松第一名、拼刺刀比赛周大勇第一名。
第二天，班主任洪老师组织全班总结了一学期的成绩表现，李晨东、黄红松代表同学发言说了几句，之后就开始放二十多天的寒假。
李晨东比赛时是受伤流鼻血，到京城大学的医院看了，也就是止血给药，再推了五十毫升葡萄糖算是有强力关系的高级待遇了。不回去？这点小伤还想留在医院里过年？
总算可以回家了。
同宿舍，李晨东周大勇白越都要回家。只有蓝刚留校，东北太远了，坐火车就得三天，还得乘汽车两天，然后是马拉爬犁一天。一来一回花钱不说，还受罪，不如暑假再回家。
学校组织了公交车，送需要回家的同学去火车站汽车站，周大勇还是老老实实地去乘公交车。遇到黄红松，天寒地冻的没法避开，只好点头招呼声好。
“寒假我带小雪去你家玩、你就在家老实等着。”
这是要让俺时刻在家里等着接驾么？不对。
“不是说赢了比赛就不带小雪去、欸、是不去找我麻烦吗？”
周大勇很头痛，这些大院的丫头比乡下的野人还不讲道理啊，答应好的事转脸就变了。
“我说过是去麻烦你吗？说的是你输了就去你家抓唱流氓歌的坏人、对吧？你现在是流氓坏蛋吗？”
这个、好像是这样说的，只是，我拿第一名了啊。
“我说过是去你家抓流氓了吗？我这是带小雪找你玩。不行吗？”
这就不讲理了，周大勇寒假早计划好了很多事情要做，真不想给小孩子当保姆。
“可是。我要回老家啊，不在京城的。”
撒谎骗骗无知少女吧，这也确实没办法了不是。
“那不行，我答应了小雪，小雨还想要你做的纸飞机呢。你要补上。”
这些女人，想起小雨那可爱娃娃的模样，周大勇也无法，呆愣几秒钟，只好从帆布包里拿出几张纸。额、发呆就是在收货柜里拿出了折纸书，找出可以拿出来的纸飞机折纸。
就在公交站前，也不管同学围观，很快就叠好了几个纸飞机。交给黄红松，说道：
“这几个给小雨玩吧。我也只会这些了，别的没了。”
黄美女接过，看着几眼这周大勇几下就折好的纸飞机，怀疑地问：
“就这能飞起来？”
“小雪会做放飞器，你拿回去给她就行了。”
放飞器简单，橡皮筋她家里应该有很多的。黄红松将纸飞机夹在一个笔记本里，小心收进书包。周大勇等的十一路公交来了，就先上车走了。
却说向天阳回到大院自家的小洋楼，被中午回家的老妈看到自己儿子右手吊着纱布绷带。就训问道：
“又跟谁打架了？一天天的，等你老爹回来好好收拾你。”
“妈、你是我亲妈吧？我这回是拼刺刀比赛英勇受伤的。不信？”
向天阳从一个包里拿出几张奖、一些状奖品给母亲看：
“你老人家看看，这是我流血流汗换来的。”
母亲接过奖状，看了看，就放在大圆桌上：
“第二名？射击比赛也是第二名、你拿第二名还敢回家显摆？不怕你老爹的武装带抽你？”
向天阳哭丧了脸，正好说道：
“本来昨天拼刺刀铁定拿第一名，可是邪门了，今年出了个小黑子，一路杀进决赛，每场最多还只得一分。”
向母怎么就不信呢：
“又胡说，拼刺刀一般三打二胜，得两分才晋级，怎么可能得一分就晋级？难道你们那啥、郝科长敢乱来？”
向天阳苦笑道：
“那小子总是遇到对手受伤弃权的情况，半决赛对手也只是上场打了一局就弃权了。”
“你说这黑小子是啥运气？他叫啥名字、哪家的人？”
向母有点疑惑了，看着儿子也不像是在撒谎。
“他叫周大勇、不是大院那家的，是胡同里考试进工业学校的。”
这样的人、向母也不懂了。
这时楼梯一阵响声、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上楼看到大哥在，就冲过来说道：
“妈、哥、你们回来了啊。帮我也折一个小雨那种纸飞机。”
“天悦，小心点，你没看到你哥受伤了。”
向母的训斥，这才让天悦注意大哥手臂上吊着绷带，就问：
“哥、爸又揍你了？不对，爸还没回家。在外边跟谁打架了？是黄家姐姐？嘻嘻、这回哥真成伤病员了。我去厨房让秦妈给你做病号饭。”
说着，又一路跑下楼去。
“这丫头，你这伤也是那个周大勇弄的？”
“应该不是。我跟他只交手一回合，本来该我得分，结果那小黑子使坏，将我的木枪崩断了。蹦出的木屑还伤了当裁判的霍营长。”
也不算往自己脸上贴金，如果自己的木枪不断，嗯、一切都有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