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面前躺倒在地上的稻草人，喉咙里发出诡异的笑声。
蝙蝠侠突然意识到一些不对劲的地方，他立马回想起了和乔纳森·克莱恩的接触，从办公室追到工厂内部，一共短短两个照面的时间，之间说过的话也没有超过十句。
但蝙蝠侠的记忆力超群，尽管刚才因为警惕周围的环境而忽视了细节，但现在回过神来，结合先前的记忆他立马就反应过来。
眼前这人的声音和乔纳森·克莱恩有着明显的差异！
也或许是因为眼前之人带着头罩的缘故，声音变得沉闷，再加上先前对话时两人隔了好一段距离，声音有所衰减，因此自己没能在第一时间辨识出来这份差异。
而现在近距离的仔细观察之下，这位“稻草人”的体型和乔纳森·克莱恩也有着微小的差异……
“你到底是谁？”
蝙蝠侠面罩之下的面色微沉，伸手便将“稻草人”脸上破布状的头罩给扯下。
一张肤色惨白，带着浮夸笑容的面孔出现在了面前。
“惊喜吗？”
那涂抹着鲜艳妆容的嘴唇疯狂上扬，像是在开心的大笑，又像展露着几分癫狂。
蝙蝠侠不在乎对方的表现，似乎因为被摆了一道而愤怒，他咬着牙，面露凶狠，抓住对方的领口拎上前来：“稻草人去哪了？你又有什么目的？”
“别这么粗暴嘛~”那人脸上笑意不减，拖长着语调，似乎尤为轻松愉快，“或者——你需要看看这个？”
话音落下，他突然将自己的外衣敞开——那里面是一排捆绑在身上的炸药。
蝙蝠侠面色一变，当即松手迅速后撤。
“亲爱的小蝙蝠，我们以后还会再见的，哦对了，你可以叫我——‘小丑’。”
对方带着笑意的话语传入耳中，蝙蝠侠很快反应过来自己上当，然而已经选择后撤，来不及再反悔。
砰！
轻微的爆炸声响起，五彩斑斓的彩带从炸药中喷出，随后一阵滚滚浓烟迅速将视野占据。
“该死，被他摆了一道！”
蝙蝠侠心中暗骂，止住后撤的步伐转而快速上前，回到原来的位置。
然而那里已经失去了人影，地面上只留下一张纸牌。
蝙蝠侠环顾四周，皱起眉头，周围的视野中只剩下滚滚的浓烟。
只是这么一瞬间的功夫，自己就丢失了那人的踪迹……不知道对方是如何做到的，但周围的火势已经不容他继续留在周围调查了。
他小心的将地上的纸牌快速捡起，翻过面来，那是一张扑克牌里的“小丑牌”。
“小丑……”
蝙蝠侠喃喃着，将对方故意留下的线索仔细保存下来，随后拿出钩爪枪，离开了这片火海……
警笛鸣响，消防车姗姗来迟。
嘈杂的喧嚣逐渐平息，冲天的火光慢慢消逝。
远处的夜幕之中，蝙蝠侠孤身站立在高楼之上，看着这场刚刚掀起的风波短暂平息下来。
“怎么你每次都喜欢挑这种地方见面……”
戈登从后方跑出，撑着膝盖气喘吁吁，他接到蝙蝠侠的联络之后便急忙赶来，连续爬上十几层楼，连停都不敢停一下。
这么大的火势恐怕已经不能单单用“意外”来形容了，整座废弃的工厂都燃起熊熊大火，把周围的几片街道照得像白天一样亮堂。
“呼……所以到底是什么情况，出什么意外了？”戈登扶着胸口平复了一番呼吸，快速看向蝙蝠侠问道。
在用追踪器展示完稻草人的下落后，蝙蝠侠也不等待戈登同行，直接顺着踪迹径自找上门去。
用蝙蝠侠的原话来说，就是戈登的动作太慢了，等他赶到现场对方早就收拾完东西跑路了。
而现在面对戈登的疑问，蝙蝠侠也没有必要隐瞒，稍作沉吟之后，便将自己追踪过来以后预见的情况，用简洁的语句告知戈登。
“先冒出一个‘恶灵’，然后又来一个‘稻草人’，身后紧接着还有个‘小丑’……哥谭这段时间到底是怎么了，稀奇古怪的人变得越来越多……”
想到这里戈登的视线忍不住瞟到了蝙蝠侠的身上，不过幸好以上都只是他的内心叨叨，蝙蝠侠并不会知道戈登也把他归类到了“稀奇古怪”的名单里面。
如果没有蝙蝠侠之前的简单介绍，戈登在今晚之前都不认识哥谭还有“稻草人”这号存在，不过现在也不止新认识了稻草人，还有一位更“新”的“小丑”。
“这场大火也有问题，不只是拿了根火柴把东西点着那么简单——工厂内部没有那么多可燃物，正常情况下，火势不该扩散得这么迅猛。”蝙蝠侠又讲述起了自己的观察。
“有人提前埋下了助燃物？如果那里面曾被用作犯罪的话，提前做好销毁现场的准备倒也正常。”戈登顺着蝙蝠侠的话思考。
蝙蝠侠则微微摇头：“这样分析有其道理，但也不能排除另一种可能性，比如这场大火并不是稻草人所策划。”
“那照你的意思，小丑和稻草人不是一路的？”戈登托着下巴，略做吃惊状。
“可能性不低。”
蝙蝠侠沉声接着道：
“现场的味道很混乱，可能是某种化合物质引起的火灾，而现场最可疑的点在于，火势蔓延的方向几乎都绕开了先前有暗哨藏匿的位置。”
“也就是说，策划火灾的人在留下助燃剂的时候都刻意地绕开了暗哨，既然他害怕被暗哨发现，说明他们不是一个阵营的？”戈登继续往下思考着。
“这也只是其中一种可能性而已……”
蝙蝠侠又微微摇了摇头，说到底这次的情况过于匆忙，一路上的线索也完全不够充分。
他虽然追踪着稻草人的轨迹来到工厂，但自始至终却连对方本人的影子都没看到，这让他甚至怀疑追踪器是不是在一开始就被调换到别人身上，一切都只是为了引导他步入陷阱……
但如果硬要说这是个陷阱，未免又显得太过拙劣，工厂里明显残留着大量的近期人类痕迹，里面已经进行过很长时间的某些活动，这是毋容置疑的。
“我们到现在对敌人的情报都还是一头雾水，需要更多的线索才行。”戈登在一旁喃喃着。
蝙蝠侠没有回答，眼前似乎又浮现出小丑那浮夸而诡异的惨白笑脸，他似乎在那人身上感受到一丝危险的气息。
大火已经被扑灭，周围又渐渐陷入了安静的范围，蝙蝠侠眼睛微微眯起望向远方，目光悠远，仿佛要穿透笼罩哥谭的这片迷雾……
“等等……”
蝙蝠侠突然一愣。
为什么会突然起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