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索要嫁妆

李嬷嬷的计划虽然失败了,却激发了江听潮的贪心。

虽说江夫人对她一直都很好,给她和江风眠都准备了嫁妆。

可是嫁妆到底是不是一样的,也只有对比过才知道。

今日江风眠设局时在洗嫁妆,她才有机会看清楚。

原来所谓的一视同仁,根本就只是数量上的。

仔细的对比下来,区别不是一般的大。

难怪江夫人的好感度,她始终提不起来,原来江夫人偏向亲生女儿的心如此严重。

根本就是拿便宜货来糊弄自己。

江风眠是个将死之人,凭什么让这么多价值连城的好东西,都跟她进棺材里?

如今得了这么好的机会,江听潮一定要给江夫人上眼药。

或许江夫人被说动,江风眠的这些豪华嫁妆就都是自己的了。

“啊!看我胡说了什么?母亲,我也只是担心姐姐。毕竟那封家对咱们江家,对姐姐都是恨之入骨。我只是担心姐姐,没有别的意思。”

江听潮故意吃惊的捂上嘴巴,做出一脸惶恐后悔的表情。

果然涉及到钱,她的演技就能更上一层楼。

江夫人却不疑有他的摆摆手,内心也已经做出了判断。

“母亲知道你是担心姐姐。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件事是我疏忽了。”

说完转身,又拾步上台阶去追江风眠。

江听潮得意的眯了眯眼睛。

唇角是止不住的喜悦上翘。

江风眠啊江风眠,是你自己不讨喜又命不好,可怪不得我心狠手辣。

你的所有东西,都将是我的。

“眠儿……”

江夫人的话犹豫无比,可还是叫住刚走到外间的江风眠。

就在一刻钟之前,她还信誓旦旦说过,不会打女儿嫁妆的主意。

虽然现在是为了女儿好,可是自打嘴巴这种话,还是不好说出口的。

江风眠闻声停步,回头看向欲言又止的江夫人,哼笑道:

“江夫人还有什么事要做吗?”

不是说,而是做。

说明江听潮对江夫人说的话,她都已经听到了。

江夫人的脸色堪比夏天傍晚的火烧云,却又不得不说道:

“封家不念旧情,把嫡长子死在战场的事情,怪罪到你的头上,非要逼着你进门去殉葬。这样的人家不仁!即便与你父同朝为官,日后也定当是对立的。两家再无修复关系的可能!”

“所以呢?江夫人是希望我明天,趁乱刺杀了封尚书不成?”

江风眠故意曲解她的意思,眸底含着的冷笑已是怒火燃烧。

“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江夫人被噎得够呛,也顾不上用什么迂回政策,说什么婉转又虚假的措辞,只是直白的继续道:

“从你生下来确定是个女孩子的那一刻,娘就将自己的嫁妆一分为二给了你,每年你的生辰,娘也会给你添一大笔的嫁妆,为的就是将来你能在夫家过得好,谁也不能欺负了我的宝贝女儿。”

“可是谁能想到天意弄人,是你自己的命不好,才会落到如今的地步。你嫁进封府是去殉葬!是去死啊!携带这么大一笔嫁妆,那不是便宜了仇人?就算你父亲能争取,让这些嫁妆都埋入封家祖坟。”

“然而色令智昏财迷心窍,到时得有多少人惦记挖你的坟,掘你的墓?那是叫你死都死不安生!娘这都是为了你好!根本不是贪图这点钱。”

江夫人一口气说完这些话,就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

双腿无力虚弱的一歪,还是丫鬟手疾眼快将她扶住,才避免她跌倒在地狼狈不堪。

即便如此,江风眠也依然觉得好笑。

“不便宜封家人,不便宜后世人。所以江夫人的意思,是要我便宜了贱人?”

她冷笑一声,抬手指向院子里,翘脚以盼等待结果的江听潮,寸步不让的继续道:

“这些东西进我的院子,长则十五年和我同岁,短则也有三四年了!它们早就烙上我的印记,是我的东西了!江夫人想把它们带走,除非让我横在这里开不了口。否则,我死也不便宜贱人!”

为什么最近三四年没有再添妆?

那是因为江夫人的心里都是江听潮,故意忽略不听话的亲生女儿,就再也没有送东西了。

为女儿出嫁妆,给儿子选聘礼,这都是当母亲做的事情。

江御史再喜欢江听潮,也不会插手这种事。

所以,江夫人的心早就偏了,江风眠又怎会不失望呢?

如今还要拿走她的嫁妆,换做谁会不生气?

“你这孩子何必如此激动?我也没说要把你的嫁妆给潮儿……”

“不是给江听潮?那你早不找我要,晚不找我要。要在江听潮和李嬷嬷给我扣完脏水,致使我的名誉受损之后?今晚是我运气好,碰到这么蠢个毛贼。要是我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呢?”

“你可以拿一万两打发走人,我的名声又有谁来管?我是要嫁进封家去死,可也该清清白白的。这些你又想过吗?你没有!”

江风眠气得攥拳,才能克制不停颤抖的十指。

“你从来都没想过我的感受!更没在乎过我的感受。你想的只是息事宁人,你想的是未来太平的日子。反正死了我一个,你还有一个江听潮。”

“哥哥已经娶亲,你名下的孩子只有一个江听潮待嫁。从我这里拿走的东西,你能给的也只有江听潮了。我哪个字说错了?”

江夫人哑口无言的看着她,根本无从解释起来。

如果不是被亲生女儿质问,她还没想过要怎样处理拿走的嫁妆。

可是再怎么说,她也没有想让亲生女儿不好的坏心思。

“你怎么可以这样怀疑自己的亲生母亲?”

她只觉得脸好像被谁打了一巴掌,难受的要命。

“我从来不随便怀疑别人,我只会拿事实说话。”

江风眠掷地有声的说完,转身就往回走。

没有必要再交流下去。

根本没有意义。

江夫人愣了一会儿,转身也带着敢怒不敢言,完全不死心的江听潮离开。

夜色再度蔓延,江风眠却被吓了一跳。

“你怎么还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