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梦是什么感觉？
一分甜蜜，两分羞涩，三分炽热，四分濡湿。
当秦歌脸红心跳的从睡梦中醒来时，脸烫的像烧着了。
完了，我不干净了。
我在梦里做出那么荒唐的事，顾城一定会取笑我吧...
就在她思维凌乱，快要哭出来时，仅存的理智在脑海中叹息一声，轻声提醒道：
“人类目前还做不到梦境联网，你慌什么。”
智商重新占领秦歌的大脑，她长出一口气。
没错，她做梦的内容顾城又不知道，她还是纯洁之躯。
但她也清楚，日有所想夜有所梦，梦境就是她真实内心的写照。
她是个坏女孩，她对所有人撒了谎，甚至包括自己。
其实她根本不想配合顾城演戏，她隐隐希望顾城演砸了，林书雪一怒之下离开。
她会给顾城不逊于林书雪的补偿，一定会。
如果他们真的成了，那也无话可说，她会乖乖离开，只留下枕边的温柔。
总之，能不能赢就交给上天裁决，她会竭尽全力争取幸福。
昨晚的梦境既虚幻又真实，如果能让梦境变成现实，她愿意付出一切。
...
愚人节结束了。
这一天，不知有多少年轻人借着掩护表达心声，有多少人得偿所愿在学校附近的酒店完成了成长，又有多少人被拒绝，在学校附近的酒吧唱那首伤心情歌。
但这一切并不包括高三应届生。
他们马上就要迎来二模、三模乃至高考和填报志愿。
关关难过关关过，他们没有退路。
清晨的第一抹阳光洒满大地时，疯狂的高三学生早就上完了早自习。
曾经有个段子，有位首都的高考状元，在本校是出了名的勤奋，高考结束后受邀去隔壁省交流经验。
状元哥决定给隔壁省的小老弟上点价值观，便清清嗓子朗声说道：
“学习没有捷径，唯有刻苦。就比如我，每天六点半就要起来晨读，晨读结束当我到学校时，他们才刚刚起床。我想问问，你们六点半在干什么？”
隔壁省的小学弟小学妹异口同声的回答：“我们刚上完第一节课！”
虽然这是段子，但源于生活。
除了极少数阿玛进关时就把活干完的年轻人，大部分人的高三就是场对精力、体力和意志的极限压榨。
高考就是内卷的盛宴。
无论多么努力，录取名额都不会凭空产生。
没有额外增量，只能在争夺存量中拼命挤掉竞争者，这是如假包换的内卷。
秦省的高考惨烈度的确不如山河四省以及两湖、江南等地，但又比那些轻松省份难。
内卷依然惨烈。
顾城到校的时间越来越早。
但无论他来多早，都能看到秦歌的身影。
这家伙的努力程度让他都感到惊讶，也不知道哪来的干劲。
或许是愚人节谈话起了作用，顾城能感受到明显的变化。
课间时，林书雪依然站在栏杆出凭栏远眺放松心情，依然撑起奥术结界，隔绝旁人。
但结界为顾城开了个角。
每次课间她都会和顾城站在一起，距离也越来越近，直到肩膀几乎贴在一起。
她的选位也很讲究。
恰好可以让喜欢在中央花坛放松心情的秦歌看到。
只要她稍稍抬头。
就可以仰视着她冰川公主般的绝美容颜，以及凛然不可侵的高冷。
在看到她的同时，还可以看到顾城就在她身边。
郎才女貌，妖怪见了都得拱手作揖说声恭喜的那种般配。
很显然，这是种主权宣誓，她要告诉所有人，顾城是她的。
原本还有点想法的人看到这一幕也会主动放弃。
但不包括秦歌。
她抬头看到眼神飘忽的顾城，看到下颌对着她的林书雪。
虽然看不到林书雪的表情，但秦歌可以脑补出来。
那是一种居高临下的俯视，是一种高维生物看低维生物的怜悯。
秦歌受不了这种眼神，哪怕林书雪一记黄龙天翔落下来杀了她都没有这么难受。
爱情没有先来后到，只有爱与不爱，你凭什么这样俯视我！
秦歌的斗志被点燃了。
上课铃声响起，经过九班教室时，她的目光锁定尚未回到教室的林书雪。
这是她们第一次目光交锋。
上次目光交汇两人都是满满的善意和谦让，这次不同，这次是花豹护食般的决然。
秦歌知道这是演戏，但她和顾城不是演员，拿捏不了分寸，所以他们演戏的方式就是全情投入。
如果演的太过火，谁也不知道这场戏该怎么收场。
凝视着林书雪的眼睛，秦歌能看到坚定，还能看到自己的身影。
她真好看，幸好我也一样。
两人交错而过，目光也只是短暂交汇，但这次火花带闪电。
林书雪同样从秦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看到了许多东西。
那是燃尽一切的狂热，以及捍卫领地的决绝。
你果然喜欢顾城，只是自己不知道。
顾城说的没错，有时候人就是需要一些压力。
顾城的计划是让她给点压力，她同意了。
但她和顾城都不是专业演员，肯定会演砸。
那就只能入戏，她会以夺情者形态出击，全力以赴不留遗憾。
真爱无敌。
如果秦歌和顾城的感情无比坚定，她肯定动摇不了。
如果她能动摇，那就说明本来就有缝隙，迟早完蛋。
若是果真能动摇他们的感情，她又该怎么做呢？
林书雪没做过小三，身边也没有自由爱情辅导员，她只能靠自己。
坐在教室后排，沉思许久，依然没有答案。
直到放学，她的余光看到顾城宽厚的肩背，唇角微微上扬。
这种事情她没必要做决定，交给顾城好了。
这本来就是他的事嘛。
全力形态的林书雪和平时完全不一样，她的步履很快，在顾城还没有离开教室时就和他并肩同行。
“清明节要回家祭祖吗？”
“他们都在公墓，上午就能结束。”
林书雪露出一丝轻松的表情，“下午有时间陪我走走吗？”
顾城惊讶的看向林书雪，这是林书雪第一次邀请他做学习之外的事情。
这算是约会吗？
他甚至分不清林书雪是配合他演戏还是内心真实，但唯有点头。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