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辟邪剑谱

且说秦正将怀中袈裟交给林平之后,林平之呆立许久,才十分吃力的从袈裟中抬起头,一字一顿向秦正求证问道:“二,师兄......这,是我林家的辟邪剑谱?”

其实,只是一眼,林平之便看出此袈裟记载的就是他林家辟邪剑谱,只是内容委实太过惊人。而且,江湖传言竟然是真的,他林家竟然真的有辟邪剑谱。只是开首八字,又太过匪夷所思,而且更是蕴含太多意思,令他难以置信。

“不错,这便是你林家,远图公的辟邪剑谱!”

秦正静静的在原地观察林平之许久,见他表情从惊喜,惊诧,震惊,沉迷,再到疑惑,难以置信,而后和向他开口,知道他已经看懂了这剑谱真假,也明白了“欲练此功,必先自宫”八字的意思和对他林家的含意,于是,便也不再隐瞒,当即便自顾的找个舒服位置坐下,向他道:

“此事说来话长,我之所以带你来这里,也是因为此处只有我独居,别无他人,可以将慢慢的将事情全部与你说清楚。”

林平之见秦正态度严肃认真,当即向他恭敬的行礼,声音却激动中带着哽咽道:“平之谢二师兄大恩。”

“有些事情你在衡山茶馆已经听过,事情要从去年腊月说起,大师兄在汉中打伤了青城派侯人英、洪人雄。青城派掌门余沧海写信给师父告状,师父责罚了大师兄和陆师弟后,派劳师弟送了回信到青城派。”

“劳师弟到了青城派后,却发现青城派所有弟子都在学练你林家的辟邪剑法,师父猜测青城派可能要对付你林家福威镖局,便有意派劳师弟去福建打探消息,小师妹缠着师父同意了她跟着劳师弟一起去福建看热闹。他们出发后,师父担心小师妹,便令我跟在他们后面,暗中看顾小师妹安危。”

“到福建之后,前几日里,劳师弟和小师妹每日里去福威镖局看令尊教你练武,师兄我闲的无聊,打听到你林家在向阳巷有座老宅,便过去探了一番,我这人惯爱一些寻宝故事,冒犯之处,给师弟道声歉!”说到此,秦正抬手,给林平之作了个揖。毕竟秦正脸皮虽厚,当着主人家面说自己去人家老宅里溜门撬锁,总还是会有几分不好意思的。

林平之此刻拿着手中辟邪剑谱,却哪里还敢怪罪这位功力高强,行为古怪的二师兄,当即还礼道,尬道:“不敢怪师兄,老宅原本就荒废了,去不去都没什么关系的。”

秦正本身给他道歉,也就是走个形式,表示个意思,当下二人便略过了此节。然后继续讲道:

“之后没几天,便见到青城派开始向你们福威镖局动手,在逼迫你们离开福威镖局后,余沧海派了于人豪、方人智,贾人达三人去抓你们,他自己却是带着十几个弟子,把你家镖局里里外外翻了底朝天。想来便是在寻找此物。

之后小师妹和劳师弟出手救了你,却没有救出令尊和令堂,我便想着,救人救到底,毕竟是我得了你林家这剑谱,便在第二日早间,于人豪,方人智,贾人达三人带着令尊令堂过闽江渡口时候,将他们三人丢到水里,救出了令尊令堂。”

眼见林平之虽目露疑惑,仍旧要磕头感谢,秦正却是将他拦下道:“不用行礼了,虽然当时在闽江渡口救出了你父母,但是等我暗中跟着劳师弟和小师妹尾随青城派到南昌时候,才知道令尊令堂却是先去了广州分局,随后折路北上,到了南昌府,探查江西分局时候被刚好行到南昌的青城派弟子方人智撞破,又被余沧海亲自出手拿了。”

“此时,余沧海压阵,劳师弟和小师妹不敢靠近,便是师兄我,也没把握能救出人来。还望林师弟不怪我们未能搭救令尊令堂。”

林平之道:“不敢怪罪师兄师姐,那时,那时弟子未遇师父,没有拜入师父门下,师兄也并不认得我,如何能怪到师兄身上。”说罢,林平之又认真的跪下,给秦正磕头行礼道:“还需谢过师兄在闽江渡口救了我爸爸,和妈妈。”语声诚恳,却带哽咽。

秦正伸手将他扶起,仔细看了他几眼,却也分不清他到底有没有怨气。

只是,这其中事情,若是不说也就罢了。既然打算和他说清楚,那么这些容易起嫌隙生误会,日后又能够轻易求证的的环节,却是不能欺瞒。否则他以后自行得知,对自己的怨气只怕更大。

虽然自己并没有戕害他父母,反而还救了他父母一次。但是他父母终究还是死了,人性这种东西,有的时候实在没有办法认真的理性!

见他此刻并没有表现出怨恨,秦正便也不再纠结,继续说道:“之后便是一路到长沙,见了师父。劳师弟和小师妹先去了衡山,等他们走后,师父令我寻回福威镖局长沙分局负责押运的一对玉马。我在长沙耽搁了一天,方才赶到衡山城。之后的事情,你也便知道了,不用我再说。”

“原本在衡山师傅将你收入门墙,我便打算将此物交还与你,只是人多眼杂,加上后来令尊令堂去世,师弟你伤心过度,为兄担心那时交还与你,万一走漏消息,恐怕给你引来大祸,也给华山派引来太多麻烦,所以,拖到了今天回山,方才将这剑谱交还师弟,还请林师弟谅解勿怪。”

林平之再次跪地向秦正道:“这剑谱本就是师兄帮我找回,我感激师兄还来不及,又怎么能怪师兄。师兄救我父母,帮我找回剑谱,大恩大德,平之永生不敢忘。师兄若有所需,平之愿意拼却性命报答师兄恩情。不敢隐瞒师兄,长沙分局的那对玉马,正在我身上。”

林平之说罢,拿过身上包袱,从中取出那对玉马,双手递给秦正。

秦正接过玉马,随手放到身旁的木头桌上,却是叹了口气,又开口道:“受了这对玉马,师兄便托大嘱咐你几句,你若不喜,便当师兄没说过。”

林平之将那一对玉马递给秦正后,却见秦正并无欣喜或惊讶神色,不由奇怪,我这一路,并未取出过此物,更没有给别人看到,看秦师兄样子,怎么似乎早知道这玉马在我身上。见秦正再次开口,连忙道:“师兄教诲,小弟感激还来不及。”

秦正顿了顿,开口道:“此剑谱,我和师父都看过,其中武功剑法确实神妙非常,但是自宫练剑,虽然可以速成,但终究是邪路有缺,智者不取。你身为林家唯一血脉,尚未娶妻,更无子嗣,若是就此自宫练剑,便是断了你林家祖宗的香火,乃是大不孝!此事,你需谨记于心,万万慎重行事。

报仇之事,无需着急,只需要你能认真学练华山派的高深气功和剑法,日后不用说练到师父那般,只要能练到师兄我这般,若是再稍有进步,未必便不能敌的过余沧海和木高峰。

而且,你既然入了我们华山派,遇到仇家,我等同门又岂会袖手旁观!其他人不说,只要再等三年,三年之内,师兄我便替你取了余沧海和木高峰的脑袋来祭奠你父母在天之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