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这段日子,林晓晓总觉得自己的身体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操控了,那一向如时钟般精准的月事,居然已经延迟了好些时日。
她起初还宽慰自己,觉得或许是最近生活的节奏乱了套,才导致这般状况。
然而,时间如流沙般消逝,那潜藏在心底的不安,却如野草般疯长。
这日,阳光似顽皮的孩童,透过窗帘的窄缝,肆意地在凌乱的床上跳跃。
林晓晓在床上辗转反侧,那床仿佛成了一片滚烫的铁板,让她备受煎熬。
她紧紧地咬着那如樱桃般红润的嘴唇,内心仿佛有两个小人在激烈地争斗。
终于,其中一个小人占了上风,她猛地坐起身来,像是下定了赴死的决心一般,匆匆洗漱一番,便冲出了家门。
街道上,车辆的喧嚣声和人群的嘈杂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令人心烦意乱的海洋。
林晓晓低垂着头,仿佛要将自己的面容深深地藏进那阴影之中。她的脚步匆忙而凌乱,像是被恶鬼追赶一般。
终于,她走进了一家药店。刚一进门,她的眼神就开始四处躲闪,仿佛那店员的目光是能将她穿透的利箭。
她的手不自觉地颤抖着,快速从货架上抓起一支验孕棒,然后胡乱地从口袋中掏出钱,扔在柜台上,转身便飞一般地逃离了药店。
回到那狭小简陋的出租屋,林晓晓的手颤抖着打开包装,走进卫生间。
等待结果的那几分钟,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当她看到验孕棒上那清晰的两条杠时,脑袋“嗡”的一声,仿佛有千万只蜜蜂在脑海中疯狂飞舞,瞬间一片空白。
她双腿一软,像被抽去了筋骨一般,瘫坐在地上,双手紧紧捂住嘴巴,那模样仿佛是要将自己的惊恐生生捂回肚里,生怕自己会发出能震碎玻璃的尖叫。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林晓晓的声音颤抖着,犹如深秋里在寒风中瑟缩的落叶。
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仿佛一旦落下,就会将她最后的一丝坚强也冲垮。
她的思绪乱成了一团怎么也解不开的麻。与那个男人在面包店的冲突,如老旧的电影画面,在她脑海中不断闪回。
那匆匆一面,本应如过眼云烟,却未曾想,竟成了命运恶意的伏笔。
她怎么也没想到,一次偶然的邂逅,竟然会带来这样意想不到的结果,如同晴天霹雳,将她原本平静的世界炸得粉碎。
林晓晓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她紧闭双眼,深吸一口气,那气息仿佛是从冰窖中吸来的,寒冷而刺痛。
可当她再次睁开眼睛,目光依旧呆滞地望着窗外。窗外的世界依旧喧嚣,车水马龙,人声鼎沸,可她却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与世隔绝的孤岛,四周是无尽的黑暗和冰冷的海水,将她紧紧包围,让她无法呼吸。
她颤抖着拿起手机,那手机此刻仿佛有千斤重。想要给闺蜜苏悦打电话,可手指在屏幕上停留了许久,却始终没有按下拨通键。
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打击。仿佛那轻轻一按,就会开启一个无法收拾的潘多拉魔盒。
林晓晓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脚步凌乱而急促,仿佛是在逃避着什么无形的追捕者。
心乱如麻,像是有无数只小蚂蚁在心头乱爬。她一会儿坐在床上,身体重重地陷进柔软的被褥里,仿佛想要被这床铺吞噬;一会儿又猛地站起来,双手不停地绞着衣角,那衣角都被她绞得皱巴巴的,仿佛是她此刻内心的真实写照。
“不行,我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林晓晓咬了咬牙,那声音从牙缝中挤出,带着决绝和不甘。
她的眼神中突然闪过一丝坚定,仿佛是在黑暗中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她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盯着前方,仿佛能透过墙壁看到未来的希望。
她双手握拳,指甲深深地嵌进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这不是结局,这一定不是结局。”
她像是在对命运宣战,又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房间里安静得可怕,只有她的呼吸声和喃喃自语声。时间仿佛凝固了,每一秒都显得无比漫长。
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一尊被冻结的雕塑。
不知过了多久,林晓晓终于回过神来。她像是从一场噩梦中惊醒,眼神中多了一丝清明。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走向衣柜,打开柜门,眼神在一件件衣服上扫过,却始终找不到一件能让她感到安心的衣物。
她随手抓起一件衣服,胡乱地套在身上,也顾不得衣服是否搭配。然后走到镜子前,看着镜子中那个面容憔悴的自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悲哀。
她简单地梳理了一下头发,用手抹了抹眼角的泪痕,便出门打车直奔医院。
医院里人来人往,林晓晓挂了号,如同一叶孤舟置身于汹涌的人海之中。
她瑟缩在候诊区的角落,眼神游离不定,仿佛被无形的丝线牵扯着,怎么也无法聚焦。
周围人们的欢声笑语,犹如尖锐的针,一下又一下地刺痛着她的耳膜,却又仿佛与她身处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那衣角早已被揉得不成样子,仿佛是她此刻内心凌乱的真实写照。
身旁走过一对年轻的夫妇,丈夫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妻子,脸上洋溢着即将为人父母的喜悦。
林晓晓的目光扫过他们,心中涌起一阵苦涩,那滋味如同胆汁倒流,让她的喉咙都发紧。
终于轮到她了,林晓晓机械般地走进诊室,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医生那不带温度的目光扫过来,例行公事般地询问着情况,每一个问题都像是一记重锤,砸在她脆弱的心上。
她的声音细若蚊蝇,断断续续地回答着,仿佛每一个字都要耗尽她全身的力气。
检查室里,冰冷的仪器触碰着她的身体,她忍不住颤抖起来,那颤抖仿佛能引发一场小型地震。
等待检查结果的过程中,林晓晓的心如同失控的鼓槌,疯狂地撞击着胸膛,似乎要将那脆弱的壁垒撞破。
她在走廊上来回踱步,脚步凌乱而急促,旁人好奇的目光投来,她却浑然不觉。
当医生拿着检查报告,一脸严肃地告诉她确实怀孕了的时候,林晓晓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在瞬间崩塌。
她的身体晃了晃,如同狂风中的枯草,差点摔倒。一旁的护士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那轻轻的一扶,却仿佛是将她从无尽的深渊中往上拽了一把。
“医生,这……这怎么办?”林晓晓的声音带着哭腔,那哭声像是受伤的小兽在呜咽,令人心碎。
医生看了她一眼,那眼神里有怜悯,也有无奈,说道:“姑娘,你自己要考虑清楚,这个孩子你是打算要还是不要。”
林晓晓愣住了,她呆呆地望着医生,眼神空洞无神。要?她和那个男人只有一面之缘,而且还闹得很不愉快。
不要?这可是一个小生命啊,那在她腹中刚刚萌芽的生命。她的思绪乱成了一团麻,怎么也理不清。
林晓晓失魂落魄地走出医院,手里紧紧攥着检查报告,那报告仿佛是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她的手心生疼。
她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未来的路仿佛一片黑暗,没有一丝光亮能指引她前行。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林晓晓蹲在路边,双手抱头,泪水如决堤的洪水,止不住地流。
路上的行人匆匆而过,偶尔有人投来好奇或同情的目光,但这一切都无法温暖她冰冷的心。
这时,一辆豪车从她身边驶过,车窗摇下,露出了一张熟悉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