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拳法和书法

“小鬼头精明的很，是不是想学小说里那样来公园找隐世高人？你看我像不像？”这位老人不说话还好，一张嘴像个老顽童，问的问题稀奇古怪，陈欢都不知道该怎么接。

“别傻站着，给我老人家练上两手，如果有什么不到的地方我可以指点你一二！”老人的口气很大，但是也并非胡吹大气，北方百姓，尤其是他们这一代人，当年真的是从尸山血海里摸爬滚打闯过来的，谁手上没几十条性命，谁身上没几道伤疤？即便年纪大了，功夫退步，单从经验而论不知道要比他们这些还未出茅庐的菜鸟强多少。

“那晚辈就献丑了！”陈欢恭恭敬敬的抱拳施礼，然后拉开架势练了一套杀敌拳，也不知道是不是陈欢的错觉，这几天每练一次杀敌拳就会有新的感悟，经验值也是跳着往上涨，一天一变，如今已经是LV6（15/600），很多以前不甚明了的地方忽然间就变得通透了，招式转换之间也少了些滞涩，反正他的自我感觉很好。

“停停停！”老人拦住还要往下练的陈欢，满脸嫌弃地说道：“你这练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软绵绵的连只猫都打不死，能上阵杀敌么？不过这也不怪你，你们这代人命好，不用早早上战场，想我和你一般大的时候早就在死人堆里跑个来回了。”

老人说起曾经的过往就来了精神，附近晨练的老人也被他的故事吸引过来，互相一攀谈，竟然还曾经在一个战场上出现过，眼看着几人越聊越来劲，陈欢实在没时间好在这里，悄么样的准备撤退，刚一转身就被最开始的那位老爷子一把抓住：“哥儿几个帮我看住这小子，我给他展示一下咱们老兵的风采！”

另外三个老头也很配合，把守住三个方位把陈欢夹在当中，只看见那位老人家拉开架势不疾不徐地开始打拳，同样是杀敌拳，可表现出来的东西天差地别，陈欢看的是目瞪口呆。

同样是直拳，老人的动作没有陈欢那样利索，就是那么简简单单的一拳打出，隔着五六米远的距离，陈欢就感觉一道无形的墙壁向自己压过来，呼吸都为之一滞。紧跟着老人做了一个虎扑的动作，兴许是上了岁数的原因，肢体都没有伸展到位，看着好像挺搞笑，可直面老人的陈欢差一点被吓得尿了裤子，刚才那一瞬间他仿佛真的看见了一只老虎扑向自己，血盆大口就要咬断自己的喉咙，还能闻到对方嘴里的那股子血腥气。

以前听闻说练拳练的是精气神，精气倒还好理解，这个“神”字听上去很玄乎，包括很多拳法大家留下的拳谱拳经，里面对这个神字的描述都很抽象，所以后人对这种说法持怀疑态度，拳法是从模仿动物开始不假，但是你再练也不可能真的练成一只动物吧？那不成妖精了么？

很多人以为这个神就是凶狠，比方说虎拳，非得学着老虎在那里怪叫，也不知道是在吓唬敌人还是在给自己壮胆，每次电视里转播比武大会就跟进了动物园似的，什么动静都能听见。

可眼前这位老爷子的拳法真真是打出了精气神，一个眼神、一记踢腿，都不能说是带着杀气，而是杀意弥漫，犹如实质，所以才会让陈欢出现幻觉，这才是把精神融入拳法的最高境界。

“观摩拳法产生感悟，掌握新的技能——入神，该技能属于被动技能，当宿主施展拳法时有一定几率触发，拳法等级越高，触发几率越大。

入神：由武者内心产生的特殊力量，融入拳法后可对敌人造成精神层面上的伤害，具体效果视个人意志力而定，LV1（0/100），不可挂机。”

当陈欢回过神来的时候，四位老人早已不知去向，抬手一看已经错过了第一节课，撒腿就往回跑，出来倒垃圾的大伯娘还在纳闷，“你不是早就出门了吗？”

“没事儿，出了点小意外，中午吃饭不用等我了！”叼着馒头往学校跑，这两天的功夫没白费，丹田的内气自动流向四肢百骸，身体暖暖的一点也没感觉到疲累，这就是内气的好处。

跟班主任说了好多小话才让她打消了扣日常分的想法，马大全还是那副睡不醒的模样，根本不知道陈欢第一节课缺席。

还是那棵树，还是那个人，可此时此刻陈欢打出来的拳与之前截然不同，在他盯住目标那一刻，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他甚至能感觉到植物散发出来的波动，心念未生，内气已然流转于双掌之上，再简单不过的一式推掌竟然带起了如海啸般的力量。

咔嚓！树干拦腰折断，傻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我这就成超人了？”

“恭喜宿主，杀敌拳等级提升LV9（满级拳法），请尽快掌握新的技能，修炼不可以有一日松懈！”

“小弟，照看好小妹，照顾好爷爷，顺便帮我…”依依不舍地陈笑笑拉着陈欢的手不放，似乎有说不完的叮咛。

“大姐，再不上车就来不及了，你放心，你不在家的时候我会帮伯娘分担家务的，她也是我半个娘，不会让她那么辛苦的，你在那边好好念书，不用担心家里！”军校可不只会培养人们印象中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武夫，还有很多文化课，毕竟社会运转少不了文职人员。

站台外的大伯娘搀着爷爷，身后背着只露出双眼的小雨，这是第一次全家出动，为进入军校的堂姐送行。

之后陈欢经常去公园晨练，可是一次也没有再见过那几位老人，其他人也说没有印象，陈欢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妄想症或者是撞了邪，可系统提示却又是那么真实，让人摸不着头脑。

进入9月以后，锦江的气温急转直下，一下子降到0°以下，吸收了足够光照的雪松脱下碧绿的纱衣，重新披上雪白的皮裘，高三的生活更加紧张，三天一小考，五天一大考，不仅仅是武学修为要达标，文化课也不能落下。

“李赫，数学98，语文85；

张伟，数学92，语文86；

…………………

苏妍，数学85，语文78；”

班主任扫了苏妍一眼：“明天请你的家长来一趟学校！”

哈！找家长这一招不论在哪个世界都是老师的杀手锏，就没有学生不怕的。苏妍脸色刷白，恨恨地朝陈欢的方向望过去，见他正和马大全说的高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以往的文化课考试都是陈欢帮她提前复习，或者在考试的时候用点小花招，这段时间俩人连话都不说，她的成绩也呈直线下降，丢尽了脸面。

“陈欢…”班主任顿了顿：“数学99，语文100！”

哗！，这个成绩如同一颗炸弹当头爆炸，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班级里竟然会出现满分牛人。要知道全班语文平均分也才85，他是怎么做到的，专精文化课的文科班也没有语文满分吧？

“咱们班陈欢与1班的蒋世伟同学并列全年级第一，大家鼓掌表示祝贺！”他之前还在为陈欢的成绩担心，这下好了，就算他武科成绩不理想，高考前转文科也来得及，没想到自己还能教出个状元来，这小子的文学素养实在是太好了，自己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这不怪班主任，以前陈欢也没机会表露不是。说实话，陈欢自己也没想到这个世界的文化成就竟然这么低，历史上出名的诗词就那么几首，更何谈散文、小说之类的文学作品了，自己只是小露一手就把这帮家伙给震住了，尤其是马大全看他的眼神都不对了，这个平均分一直在50分以下晃悠的落后分子最喜欢和所谓的文化人，包括他家里都有这个毛病。

“老师，语文怎么可能有一百分，我怀疑他作弊！”苏妍实在坐不住了，起身发出质疑。

班主任像看傻子似的看着她，马大全一拍桌子站起来反驳她：“你是不是练功把脑子打坏了，你也说了语文没有一百分，作弊？照着答案抄？就算让你抄，你能抄出来满分作文吗？你自己不行就以为别人都不行，看你那点成绩吧，还有脸怀疑这个怀疑那个，我都替你丢人！”

作弊这种事不论在什么地方都是很让人反感的一种行为，虽然现在的社会很看重武者，但是对于优秀的文化学者和科研工作者还是很尊重的，看陈欢这架势，没准未来会成为文学大师，能不得罪就不得罪，大家巴结都来不及呢，苏妍竟然出言质疑，难怪马大全说她脑袋坏掉了。

“苏妍，坐下，陈欢同学的卷子是全年级老师一起批改出来的，其文笔之优秀就连副校长都赞不绝口，尤其是那一手绝佳的书法更是让人惊艳，副校长说不出十年陈欢绝对会成为一位书法大家，为我们锦江市增光添彩！”

又是一阵激烈的掌声，这个评价可是太高了，锦江多少年没出过这种人物了，将来提起和大书法家是同学，他们也与有荣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