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圣承缓缓醒来,四周的黑暗如同无尽的深渊,将他包围。
奇异的感觉袭来,发现自己飘浮在一条大河之中。
河水冰冷而湍急,虽然他没有沉入河底,也未能浮起水面,但四肢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束缚,连眼珠子都无法转动,唯有透过朦胧的水面,隐隐约约看见周围灰蒙蒙的山川,似梦似幻,难以捉摸。
这条河流如同一条巨兽的脊梁,奔腾而下,它似乎没有尽头,周围的景物在水面上扭曲着,仿佛连接着不同的时空。
诗圣承能感受到水流的湍急,心中却隐隐作怵,四周的一切又显得那么静谧,仿佛他并没有被水流拖拽,反而像是被困在一个静止的时空之中。
正当他努力想要运起灵力,挣脱这令人窒息的束缚时,水底传来了一阵低沉的震动。慢慢地,一个庞大的物体自河底浮现,仿佛是一条蛟龙,蜿蜒着朝他游来。
诗圣承心中一震,那蛟龙的身形庞大无比,一眼无法观其全貌,超过了他所见过的任何生灵。它的身躯犹如山脉般巨大,浑身散发着一种苍翠的光芒,似乎在水中游弋着的不是蛟龙,而是一座沉睡的神祇。
蛟龙的眼睛如同无底的深渊,炯炯有神,直视着诗圣承。
那双眸子如一面镜子,将圣承全身都照了进去,透着一种不可捉摸的智慧与威严。
它注视着他,似乎在审视一个久违的同类,眼神里的探索与期待,让圣承的心中掠过一丝不安。
“孤乃忘川之主,名曰荒逝。”蛟龙的声音如同古老的钟声,缓慢而低沉,直击心灵。
它继续道:“此地为鬼界,既非阴间,亦非人间,尔所处之河,名唤忘川,顺流而下,便是轮回归墟之地。”诗圣承心中震动,无法言语,难道我死了?
荒逝的言辞如泉水般清澈,却又蕴含着深邃。圣承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他包围,无法反抗,唯有静静倾听。
“汝之魂,执念极强,竟也尚存一丝仙识,若无此缘,已然化为怨魂,随流而逝。”荒逝的声音依旧平静,却透出几分高傲与威压,“孤见尔之仙魂,宛如风中不屈之花,竟能于此忘川之上傲然挺立,实乃千古罕见。”
话音未落,荒川之主便化为一缕深绿色的雾气,瞬间包裹住诗圣承,将他轻轻拖拽到了岸边。
河岸的土壤如同死寂的尸体,灰暗而潮湿,散发着一股寒意。圣承在湿润的土地上跌坐而起,终于感受到身体的自由,四肢复苏,心中却仍然充满了莫名的惶恐。
他抬起头,目光触及那位化身为中年男子的荒逝。
此人身穿华丽的锦袍,仪表堂堂,面容俊朗却透着一丝阴郁,仿佛长年生活在这阴冷之地,早已与阳光无缘。他的目光深邃如同星空,透着无尽的智慧和神秘。
“此地万物皆为灵体,非实物所能描绘。汝所感之幻影,皆是鬼界之本质,时远时近,如梦如幻。晕而无神,因尔尚有一丝仙魂在人间徘徊,然记忆即将随忘川悄然消逝。”
荒逝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神秘而深邃的光芒,“汝既有仙魂,生前当为修士。然修士者,或飞升于仙界,或遭天劫而魂飞魄散,鲜有怨魂,被遗弃于此忘川之中。此事,实乃耐人寻味,容孤一观。”
忘川之主伸出手,缓缓靠近。突然,诗圣承感到一种强烈的拉扯,身体被不知名的力量抬起,脑海中的思绪仿佛被撕裂般倒转。
他好似化作一个旁观者,目睹着自己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幻影般的画面在他眼前闪烁。他见到往日的身影,那些熟悉的面孔、曾经的场景,情感交织着,彼此交错,恍若隔世。
“随孤来,窥尔之执念源于何处。”荒逝的声音如同雷霆,在他心中回荡。诗圣承无助地看着这一切,却又无能为力,心中难以平静。
此刻的他们,已然置身于圣承记忆的深处。
这是?怎么在玄灵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