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幕捌 :你这一辈子,有没有为别人拼过命?

诗圣承脑海中一片空白,薇薇斯的嘲讽声在耳边回响。他心中暗自思索:“算了,还是先搞清楚现在的状况吧。”

他猛地转身,目光锁定在该隐的身影上。

吸血鬼的血卫们正准备上前阻拦,但该隐轻轻挥手,微微一笑,目光中透出几分玩味,“呵呵,这是...他乡遇故知了?”

圣承摇了摇头,语气中透出一丝急切,“刚才的情况,是不是应该先说一下原由?”

该隐点了点头,示意身边的血卫们退去,随后转身向宫殿深处走去,圣承紧随其后。

两人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墙壁上挂满了华丽的油画,描绘着古老的战斗与神秘的仪式,烛光摇曳,映出一片金碧辉煌。

他们来到一间会客室,房间奢华得令人窒息。

天花板上悬挂着水晶吊灯,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芒,墙壁上镶嵌着精致的金色花纹,地面铺着厚厚的红色地毯,脚下的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云端。

厚重的窗帘,也给这间奢华的房间增添了一丝神秘的气息。

两人坐下后,该隐端起一杯红酒,轻轻晃动,酒液在杯中荡漾,“我知道尊者急于回到中土,”该隐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我也有能力送你回去,至于海怪的封锁,呵呵,总有办法的。”

他的语气突然一沉,目光变得锐利,“但...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就因为你们的神迹显灵了,随意烧死了我的一个亲族,就能逼我就范?”

圣承沉默片刻,心中暗想:“此地陌生,也危机四伏,阴阳师也可能随时出现。不过,看上去该隐他们似乎没有和阴阳师们有所勾结,也罢。”

他微微叹息,开口问道:“阁下想要如何?”

该隐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哈哈哈...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心。路西法大人正准备与创世神开战,声以正统。你也知道,神之间的争斗,其实就是下界世间各个势力的角逐。大天使们与魔王军的冲突是无法避免的。”

“你希望我站在血族和魔王军这边,协助战势?”圣承打断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警惕。

“刚才你也看到魔王军的实力了,以一人之力投入战事,微乎其微。我也不愿意赌上整个血族,作为魔王们的棋子。”该隐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

他继续说道,“你有所不知,其实百年前,魔王军早就四分五裂了。所谓的七宗殿,分为傲慢(赫布里斯 Hubris)、嫉妒(恩维 Envy)、愤怒(克鲁德利塔斯 Crudelitas)、懒惰(阿帕西 Apathy)、贪婪(阿瓦瑞斯 Avarice)、暴食(格拉顿尼 Gluttony)、和色欲(阿斯莫德斯 Asmodeus)。没错,刚才你见识到的,就是第七魔王色欲,莉莉安·阿斯莫德斯·焦,她一部分的力量。”

“现在,只有第三和第七魔王还站在路西法大人这边,听从调遣,而其他的几位,正各自为阵,但似乎没有迹象表明,他们会站在大天使的一边。”该隐抿了一口红酒,目光陶醉,示意圣承也可以尝尝。

“恶魔们总是为所欲为,当然仁慈的路西法大人,是不愿意看到魔王军自相残杀的,所以,莉莉安和利维坦不会亲自征讨,动静太大,也顾及大天使方面的行动,这也是为何这几天,他们都在我这儿。”

“他们?”圣承问道,眉头微皱。

“哦,呵呵,仓促了,还没引荐利维坦·克鲁德利塔斯·贾法尔阁下呢(七宗殿,第三魔王愤怒,Leviathan• Crudelitas• Jafar)。”

该隐的声音中透出一丝戏谑,“他不喜欢场面上的东西,应该还在地窖。走吧,也顺便看看,薇薇斯忙得怎么样了,你的故人,有没有开口。”

随着该隐的引领,两人走出会客室,穿过华丽的走廊,圣承只能默默跟在他身后,心中暗想:“到哪儿都不太平。中土那边阴阳师虎视眈眈,浩劫不断,而这里又是天使与恶魔的战争。对了,琉月……她似乎也是借尸还魂了?为何与之前的模样截然不同?定是阴阳师的妖术所致吧,或许……”

思绪纷乱之际,他们走入了一条阴暗的走廊,墙壁上布满了潮湿的苔藓,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令人窒息。

走廊的尽头是一扇沉重的铁门。

门上锈迹斑斑,似乎承载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

该隐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巨大的地窖,四周的墙壁用石块砌成,阴湿而冰冷,地面上满是积水,散发着刺鼻的霉味。

地窖里关着各式各样的人,有些是面容扭曲的怪物,有些则是神情恍惚的囚徒,甚至能看到几具早已腐烂的尸骸,仿佛在诉说着这里的恐怖与绝望。

他们走过一排排牢房,铁栏杆后传来低沉的呜咽声,令人不寒而栗。

圣承的心中不禁升起一阵不安,想要尽快离开这个阴暗的地方。

最终,他们来到一扇厚重的大门前,门口的血卫用力推开,门吱呀作响,露出一个审讯室。

审讯室透着中世纪宗教审讯的风格,墙壁上挂着古老的油画,描绘着审讯与惩罚的场景,烛光摇曳,映出阴影重重的角落。

房间中央是一张粗糙的木桌,上面摆放着各种刑具,令人毛骨悚然。

琉月的锁骨被钩子挂着,悬在一旁,神情恍惚,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

莉莉安站在一旁,握着一根由红光凝聚而成的荆棘鞭子,正懒洋洋地打量着琉月,目光透着一丝不屑。

薇薇斯则在一旁,恭敬地与一位面无表情的强壮恶魔交谈。那恶魔身材魁梧,肌肉隆起,仿佛一座不可动摇的山岳,双臂交叉在胸前,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该隐微微欠身,礼貌地问道:“莉莉安阁下,现在可曾尽兴?我们的女仆,有没有说些有趣的东西?”

莉莉安的表情显得百无聊赖,轻轻摇头,“好像已经昏死了,没意思,一个字都没说。”

“对了,容我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利维坦·克鲁德利塔斯·贾法尔阁下,隶属七宗殿,路西法大人座下的第三魔王。”该隐伸手示意着薇薇斯身边的强壮恶魔。利维坦依旧没有任何反应,仿佛在用他那不可一世的姿态宣示着自己的威严。

圣承对此毫无兴趣,转身靠近琉月,心中暗自思忖:“荒逝曾说过,梦止殇遗能读取他人的记忆,那就试试吧。”

他缓缓抽出梦止,微光在他手中闪烁,宛如星辰般璀璨。

接着,圣承运起灵力,梦止的微光向前延伸,轻轻接触到琉月的前额。

瞬间,琉月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圣承的脑海,仿佛在他眼前展开。

她修炼的记忆、被天野雅人收服的瞬间、与圣承相互照顾的点滴……这些画面如同流星划过,闪烁而过,圣承却略过了那些温馨的瞬间,心中只想知道琉月来到这里的真正目的。

“让我看看你到底来这里做什么。”他在心中默念,灵力在他体内流转,逐渐与琉月的意识交融。

随着记忆的涌现,琉月的身影在他脑海中愈发清晰,那个曾经与他并肩作战的女子,如今却被困于这阴暗的地窖,命运的齿轮在无情地转动。

那时…

琉月幻化妖狐的原形,在诗家门口被诗逸兴暗伤,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衫。

她踉跄着逃入树林。

就在这时,目光被那一幕所吸引。

天野雅人,那个曾经无比信任的主人,此刻却背叛了圣承,看着诗逸兴冷酷地将一把利刃刺向他的心口。

琉月的心如同被撕裂般痛苦,然而,伤势的剧痛让她无法再坚持,眼前的景象渐渐模糊,最终在树下昏倒,没有了意识。

片刻,她的魂魄已身处于忘川的岸边。

河水如墨,波光粼粼,岸边的柳树低垂。

琉月的目光被一抹熟悉的身影吸引,那个形似圣承的仙魂正缓缓步入忘川的大河之中。

她的心中一震,仿佛感受到了一丝希望。

随即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投入了那片未知的水域,随着一阵眩晕袭来,琉月的意识逐渐模糊。

再次醒来时,她发现自己身处于一个陌生的地方。

竟发现自己使用着一副陌生的肢体,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安。

正当她思索之际,薇薇斯出现在镇子上,正在招揽女仆。琉月决定先活下来,寻找机会找到圣承。

毕竟,她能借尸还魂,或许圣承也能。

随后,琉月在大宅的院子里听见激烈的打斗声,急忙赶去查看。

尽管面容已然不同,但那熟悉的功法招式却让她大惊失色,是他,他有危险,毫不犹豫地冲了上去。

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次定不能失去他!

就在她与梦止殇遗接触的瞬间,强烈的妖力涌入她的体内,狐妖的修为瞬间回归,仿佛一股久违的力量在她的血脉中苏醒…

此刻…

圣承的心中涌起一阵难以抑制的悲痛,泪水夺眶而出。

他猛地将琉月揽入怀中,声音如同雷霆般震撼整个地窖:“是谁打的?”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

“莉莉安?”他再次大声质问,声音中透着无比的愤怒与杀气。

手中的梦止殇遗散发出微弱的光芒,逐渐从淡绿色转变为深蓝色,随着情绪的升温,光芒愈发浓烈,仿佛在回应他的怒火。

圣承手握梦止,回手便向莉莉安的方向挥去,深蓝色的剑气如闪电般划破空气,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周围的人根本来不及反应。

莉莉安的右手在剑气的冲击下应声而断,冒着黑烟,地窖的墙壁,从地底一直到地面,被切割出一道深深的裂缝,阳光透过缝隙洒入。

莉莉安愤怒地瞪大了眼睛,恼羞成怒地朝圣承吼道:“你竟敢…”

利维坦伸出手,拦住了她,说道:“好棒的愤怒啊。莉莉安,你的手,先去恢复一下,接下来交给我。”。

此刻,圣承已经将琉月的锁骨钩取下,一手轻轻将她拥入怀中,心中充满了心疼与不安。另一手,则再次举起梦止,指向莉莉安,光芒从蓝色转变为青色。

梦止殇遗似乎也感受到了这份悲愤,剑身随着圣承的怒火嗡嗡作响,渐渐的,从佩剑的模样变成了一柄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