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阿文哲思——阿森卜!

203号房的猫眼闪烁了一下,房门被拉开,卢卡斯率先走了进去,其后依次是伊迪娅和贺延。

双人房内已经十分拥挤,两张床的边缘和一对桌椅上都坐满了人,只有门边留着一张空椅子。三人进门后,这些人陆续看了过来。

贺延坐进那张椅子,卢卡斯走到他背后,伊迪娅站到他身旁。

伊迪娅扫过屋内的人群,他们都穿着各式各样的便服,看不出职业。人群中只有一位女性,她坐在房间里侧的床边,占据着屋里唯一的沙发,年龄看上去在25到30岁之间。

女人有一头淡金色的头发,在脑后束起马尾,鼻梁高挺,容貌称得上英气,上身穿一件灰绿色的短袖汗衫,下身是同色的工装裤,裸露在外的臂膀肌肉轮廓分明。她双手抱胸,微微眯着眼睛,玩味地看着伊迪娅。

她的目光很有穿透力,伊迪娅不动声色地移开了视线。

“嘿,模仿者。”坐在里侧床尾的一个黑人青年高声喊道,他有一头蓬乱的卷发,脖子上挂着一副飞行员墨镜,“我从没见过你进入一个黑人的身体,你是不是他妈的种族歧视者?”

贺延喊了回去:“你不知道我的种族,黑鬼!”

黑人青年被这句回击噎在当场,众人哄笑起来,他身后的同僚大力拍了拍他的肩膀。

厕所里忽然传来狼吞虎咽的马桶冲水声,一个留着络腮胡,外形颇为粗犷的黑发男人扯着腰间的皮带走了出来,他抬头在屋内扫了一圈,问道:“人都到齐了?”

近处的一个人向他点头,“队长。”

坐在床对面桌上的几个人下来,站到了一边。队长走到桌边,拍了拍手,众人很快安静下来。

“好了。这次的任务是联合行动。我们有49区的精英们。”他把手伸向门边的那一床人。

“毒液突击队的猛将们……”他伸向里侧的那一床人。

“……还有AA的怪胎。”他扭头看向卢卡斯和贺延,目光移到伊迪娅时,他顿了一下,补上一句:“恭喜,你们两个终于有了自己的孩子。”

“他对你怀恨在心。”卢卡斯把头偏向贺延,轻声说道。

贺延笑而不语。

队长抬手把一罐剃须泡沫随手喷到墙上,身旁人递来一卷纸,队长把它按到墙上抚平铺开,一个内外嵌套的回字形建筑的结构图展现出来。

“白河谷实验室。”队长说道,“美墨战争时,这里曾是一个哨所。南北战争时扩建成了监狱。现在,它属于铅河公司,对外宣称是一所物理实验室。”

“一个月前,我们49区的同事追踪到一件安全级的物品流入了这里。随后,我们渗透进去的三名特工全部失联。”

“这次的任务就是彻查这所实验室,并营救那三名特工。”

三张个人资料被传阅过来,队长指了指结构图:“实验室的主体建筑分为内外两层,内层为行政区域,外层一圈是实验室。内外区域间只有一条走廊相连。其余部分布设有红外移动探测器。”

一个突击队员小声嘟哝:“为什么一个实验室需要这种东西。”

队长接着铺开一张拼在一起的照片说道:“已确认的那件异常物品名为‘伊苏尔德的复仇’,其效果是使握持刀柄的人不受控制地割开自己的脖子。其外形为一把12厘米长的标准钢制木柄牛排刀,刀柄处刻有‘致我永恒的爱’花体字样。”

队长顿了顿,“如果看到那东西,帮我个忙,别握住它。”

众人一阵哄笑。

队长在照片上又喷了一圈泡沫,铺开另一张地图:“在哨所时期,墨西哥人在中央的行政区域内挖了一条秘密地道,由于监狱时期,这块地方不属于囚犯活动区,地道被保留了下来。”

“实验室的建筑蓝图中没有见到这条地道的相关信息,推测仍然可以使用。”

队长又拍了拍手,“计划很简单,模仿者潜入监控室,退出来,告诉我们情报,再回去,等待接应。突击队一组的战士们进入秘密地道,二组和49区的特工们一起在外围待命。”

“看到无法理解的事情,保持距离,联系49区的同僚,报告位置。遇到实验室的安保人员,自由开火,尽量保留实验人员。实验室离最近的居民区有十五公里,不用担心枪声。”

“有什么问题么?”队长问道。

那位金发女突击队员举起手。

“艾什莉?”队长向她微微偏头。

艾什莉朝伊迪娅的方向扬了扬下巴,“我能问问那两位朋友是干什么的么?”

队长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说道:“如果行动失败,卢卡斯可以给我们第二次机会。”

他看向伊迪娅,接着说道:“而这位小姐……会为等会儿的死人祈祷。”

贺延看向艾什莉,淡淡开口:“你会看到她的能力的。”

“希望如此。”艾什莉莞尔一笑。

“好了,各自准备,五分钟后出发,跟我的车。”队长说完,屋内的众人纷纷站起,49区的人朝屋外涌去,待他们全部离开,贺延才站起,带着两位同伴向外走。

回到房间,伊迪娅问道:“49区和51区的一样的东西吗?”

贺延摇摇头,“51区研究外星人,49区研究地球上的东西。”

“他们……也跟我们一样吗?”伊迪娅又问。

“不,49区的人绝大部分是普通人。”贺延答道,“他们跟异常物品打交道,那些东西都有自己的一套运行规律,只要遵守一些规则就能相安无事,大部分的事务只需要普通人就可以妥善处理。”

“而管理局要接触的神人则不一样,他们很多都是反社会分子,精神病人,连环杀手,私刑犯……他们的行为往往无迹可寻,并且危险性极大。”

“在管理局成立以前,收容和处理这些人造成的人员伤亡是一个很大的数字。”

“这也是为什么……管理局倾向于吸纳我们这种不容易死的人。”

贺延顿了顿,“除此之外,有些神人在与异常物品接触后,两者的特殊能力会发生一些难以预测的变化。在发生了一次严重事故后,49区就开始限制神人的职责范围了。现在局里有不少人都是那个时期从49区调过来的。”

伊迪娅思索了片刻,又问道:“真的有外星人吗?”

“没有。”贺延回答得很快,“我们和49区都是秘密部门,51区其实只是我们弄出来做账用的。”

“只需要在大选结束后送过去一点唬人的东西,声称那是外星人留下的,总统们就会很乐意在任期内给我们批一大笔资金。”

“哦……这样啊。”伊迪娅显得有些失望。

“不过不用失望。你可以继续相信世界上有外星人,或者是圣诞老人。”贺延说道,“49区曾经收容过一个可以使人愿望成真的东西,如果哪天你遇到它了,可以向它许这个愿。”

“收容过?”

“这种好东西总是失踪得很快。”贺延说道,“管理局曾经还有位‘永生者’,也很快就下落不明了。”

卢卡斯在这时推门而入:“好了,我把能找到的电话都打了一遍。”

“那么,时间差不多了,出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