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判决书如期而至。王朋、张强等人被带到法庭,站在那冷硬的审判席上,心里盘算着各自的命运。
“王朋,张强——主犯,判处有期徒刑两年半。其余被告,判处缓刑二年,缓期一年。”
判决书宣读完毕,法庭里鸦雀无声。张强低头叹了口气,心中暗骂自己酒后失控,闹了这么一出,害了自己,也连累了朋友。他认了,没什么可说的,毕竟自己挑的头,他不怪别人。
可王朋站在旁边,脸色变得铁青。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出头为女朋友做主,最后还落得个实刑的下场。他以为,签了“认罪认罚具结书”,已经表明了认错态度,法庭会网开一面,轻判了事。
“我不服!这不公平!”王朋忍不住大声喊了出来,声音中夹杂着愤怒与无奈。他的眼眶渐渐泛红,声音哽咽,“我女朋友被调戏,我出头,难道不是应该的吗?这事儿本来就不是我的错!”
法庭里的气氛变得凝重,王朋的喊声在空荡的大厅里回响。旁边的法官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道:“不服的话,可以上诉,从今天算起,10日内提交上诉书。”
王朋咬紧牙关,心里的愤怒如同滚滚浪潮,难以平息。可面对冰冷的法律条文和程序,他除了心中的怒火,似乎无能为力。
切换场景:
东云国,你可以一眼看穿它的“先进”,这个国家的法律体系精致严密,判例、程序、证据法则头头是道,每个公民的权利都会得到了应有的保障。
云都,东云国的首都,繁华的高楼大厦与狭窄的小巷比邻而居,光鲜的商场背后,是随时可能坍塌的旧房子。位于云都郊区的一栋不起眼的小楼,就是正本清源律师事务所。
事务所的名字一听就有分量,“正本清源”,听上去像是替天行道,字字铿锵有力。可现实却远没有名字那样光鲜。这是一栋旧仓库改造的小楼,门口那块本应挂着光亮招牌的地方,已经被风雨侵蚀得斑驳不堪。连招牌上的字都快看不清了,上面积满了灰尘,似乎很久没有人去打理过。
这间事务所的活招牌,是东云国刑法辩护界的老炮,江湖人称“陈三爷”的陈立言。这个名字在圈子里不算什么大牌,但行内人都知道,陈三爷有一套独特的本事——他不办普通案件,只接那些没法翻盘的硬骨头,专做“死无对证”的案子。
正本清源的办公室里,烟草的味道和旧文件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杂乱无章的桌子上堆满了卷宗和老旧的法律书籍,墙上挂着几张泛黄的报纸,标题赫然写着:“沉冤得雪”、“翻案奇迹”等字样。可现实比那些字眼要残酷得多——这间事务所早已不再风光,甚至连块像样的招牌都没有。
今天,这里迎来了一张新面孔——李晓曦。她是东云大学法学院的毕业生,刚毕业时,她对法律充满了信心和热情,脑子里装满了那些书本上的条条框框。她怀着朝圣般的心情,踏入了正本清源的门口。
可是当她真正站在事务所门前,看着那破旧的小楼,脚下的步伐不禁停了片刻。理想和现实的差距就在这一刻猝不及防地展现在她面前。
“你还愣着干嘛?进来吧。”一声低沉的声音从门里传来。
李晓曦深吸了一口气,推开了那扇斑驳的木门。她期待中的高档律所和井然有序的工作环境没有出现,迎接她的,是一间混乱不堪的办公室。
没有书架,没有漂亮的前台小姐,只有堆积如山的文件,和那个低着头抽烟的男人——陈立言。
“你以后就在那儿坐,”陈立言头也没抬,指了指一张空着的破旧桌子,“别指望有什么欢迎仪式,赶紧熟悉环境吧。”
李晓曦点了点头,努力抑制住心中的失落和惊讶,把包放在桌上。她环顾四周,墙上的老报纸带着岁月的痕迹,但办公室里的一切却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萧条。这个地方,和她理想中的律师事务所差得太远。
李晓曦坐在办公桌前,盯着手上的笔,感觉这种安静的环境有点尴尬,想着如何跟陈立言找个什么话题来打破这种安静的尴尬,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她正想着要不要问点实际问题,电话突然响了。
“你好,这里是正本清源律师事务所……”她立刻接起电话,心跳莫名快了半拍,“嗯,好的,没问题……一会儿见。”
挂下电话,陈立言手里的烟还没掐,斜眼看了她一眼,嘴角露出一丝嘲弄:“哟,小姑娘挺上道,有了你,这事务所还真像那么回事儿。话说回来,刚才谁找的你?怎么一句话就把人约过来了?”
李晓曦一边心里嘀咕他话里的损劲儿,一边脸上还得挂着礼貌的笑:“是个聚众斗殴的案子,对方觉得冤。”
“聚众斗殴还能冤?”陈立言嗤笑了一声,手指轻轻敲着桌子,“斗殴?冤什么冤?事情摆明了,动手了就是动手了,哪来那么多委屈。”
李晓曦抬起眼,不服气地顶了一句:“陈老师,‘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这句话您认同吧?我觉得还是听听当事人怎么说吧。”
陈立言一愣,随即笑了,声音里带着点冷幽默的味道:“哟,敢跟我抬杠啊?行,小姑娘有点意思,我看好你。”
不久后,门口传来敲门声,李晓曦起身迎接进来的是一对年迈的老夫妇,身后跟着一个神情紧张的年轻女士。老夫妇一脸憔悴,显得疲惫不堪,而那位年轻女士则强忍着情绪,眼神中透着焦灼。
李晓曦笑着招呼他们坐下:“您几位先坐,陈律师马上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