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渔港发生的事

黄昏时分，晚霞如血。

一辆六足马兽车缓缓前行，车轮碾过石板路，发出沉闷的响声。

身着塞纳加尔魔法学院学生服的一男一女对立而坐。

男子的怀中，安静地躺着一只巴掌大的小龙正在打盹儿。

乔尔也是没有想到，跟他一起做这个任务的会是佩妮妮。

外出的佩妮妮不再是白发红瞳的模样，黑发黑瞳，看上去与一般正常的可爱萝莉无异。

据她本人所说，只是带了假发和美瞳，并不是换型魔法。

马车的空间并不算大，路遇颠簸，常常碰到膝盖。

佩妮妮的模样与娜塔莉教授极为相似，从两人的名字上，乔尔也能猜出关联。

乔尔曾问过佩妮妮是被哪位教授收为学徒？

不过佩妮妮本人不愿意说，乔尔也没有不解风情地追问。

一头黑发编成松散的麻花辫，随意垂落在肩上，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散发出淡淡的幽香。

正处青春期的乔尔没有过跟女性单独相处的经验，不自在地别过脸。

好在佩妮妮的关注点一直在小冥身上，并没有太在意乔尔。

“佩妮妮，这次怎么会选择外出做任务？不会很危险吗？”乔尔开口问道。

他还记得佩妮妮曾经说过，她和匡妮都不太便于在人前出现。

“我的实力差不多可以升到三阶魔法使了，只是荣誉点还不够。而且这次的任务也比较简单，只需要调查那半人半鱼的生物就行了，应该不会花费太多时间。”

艾维渔港离塞纳加尔魔法学院的距离并非算不得太远，六足马兽车奔走半日便到达。

回到熟悉的渔港时入夜已深，渔港的灯光稀疏，从远处望去，港口像是被夜色吞噬，只留下这一片小小的光亮。

小半月没回来，渔港看上去比以往繁华了不少。

若是以往的渔港，现在这个时间酒馆内还能看到有白日劳作后的渔民欢聚豪饮。

打听不到情报，乔尔带着佩妮妮来到渔港唯一的旅店内准备休息。

“哎呀？这不是乔尔吗？好久不见，听说你去报名读书了，瞧你这装扮，考上了是吗？”

做接待的是旅馆的老板娘莉迪亚，看上去有四十出头，性格豪爽。

乔尔知道她有一个儿子，比自己小一点，以前还经常补习功课。

乔尔以前经常拉着牛车来给渔港的人送货。

一来二去，渔港的人也都熟悉了。

“是的莉迪亚婶婶，这次回来是看到渔港的委托了。麻烦给我们两间房。”

乔尔将准备好的铜币递了出去，莉迪亚没有收。

“都是渔港家人，你来住两间房我还要你钱这说出去我这旅店还开不开的？”

莉迪亚一双眼睛在乔尔和佩妮妮之间流转，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

“两间没有了，只有一间。”

莉迪亚掏出一把钥匙交给乔尔，对着他偷偷眨了下眼睛。

“莉迪亚婶婶，我们俩是同学，这是我的学姐佩妮妮，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乔尔连忙解释，这婶婶什么都好，就是太喜欢八卦了。

“哦，还没追到啊？你这小子真不行。”

听到乔尔的解释，莉迪亚又掏出一把钥匙放在台上。

两人接过钥匙，却没急着上楼去。

“莉迪亚婶婶，渔港的那个半人半鱼的生物是美人鱼吗？”乔尔关切地问道。

莉迪亚摇头表示不知道。

“我没见过，其实渔港里很多人都没见过到底是什么样的生物。”

说到渔港今日的怪事，莉迪亚滔滔不绝起来。

“前些日凌晨我老公他们出海时发现停靠的十几艘渔船有几艘被不知道什么东西从船底部破开了个大洞。”

“听他说，那破了大洞的船上，好像是什么东西爬过的痕迹，黏黏答答的，恶心得很。”

莉迪亚说到这里突然压下了身子，神秘兮兮地说：“我老公说，那玩意像蛇或者什么东西，是一条蠕动的痕迹。”

“大家心里都没注意，渔港以前没出现过这种情况，最开始以为是捕鱼的竞争对手作怪呢。”

乔尔打了句岔：“渔港现在也有竞争对手了吗？这里不都是自己人在捕鱼吗？”

在他的印象里，渔港民风淳朴，渔港人之间有不少互相接亲的，亲如一家，从没有出现过什么纷争。

最多的也只是喝酒后的一些小打小闹。

莉迪亚叉腰：“问题就是这里，渔船和捕鱼事业都是每家每户参与投资的，不可能会做出这种毁船的事情。”

“而且啊。”莉迪亚警惕地看了一圈旅店的窗户，确认没有异样后才接着说。

“当日接着出海捕鱼的船夫说，他们出航后不久，便听到了一阵古怪的歌声，是个女人的声音，以前从来没听过。”

“撞上那日鱼获不好，一行人被那个歌声吓得心里发毛，回来得也早，没出什么事。”

佩妮妮轻轻额首：“乔尔，这么看来，确实有可能是人鱼作祟。”

乔尔也是同样的看法，他接着问。

“莉迪亚婶婶，那你们是怎么知道这东西能够破坏渔船呢？”

他记得在委托上很清楚地写着，这半人半鱼的生物能够从底部破坏渔船。

刚刚莉迪亚的话语中还没有说到这个事情。

被乔尔一问，莉迪亚觉得有些冷，搓了搓肩膀。

“乔尔，你知道酒罐巴德吗？”

“知道啊，他挺怕老婆的，以前晚上喝醉了经常来教堂睡，我见过他几面。”

乔尔有印象，那是一个嗜酒如命，完全不修边幅，却有一个很漂亮的老婆的人。

在渔港里是常被提起调侃的一件事。

“自从渔船被破坏以后，每日出海都会听到那女人唱古怪的歌。那歌像有一种魔力，我老公听了几次后回来就高烧不退，病了好久。”

“其他出海的人也不例外，回来相继就病了。医生看了，说身体没什么问题，估计是被吓到了。”

“你也知道，咱们渔港大部分收入就靠着捕鱼，这男人们都病了，我们女人又不太擅长这个事。”

“酒罐巴德那晚上喝多了，在酒馆里吹牛呢，说他以前可是二阶魔法使，今晚就把那东西抓回来给大伙看看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