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暗流涌动

丹尼斯神色有些复杂：“今年的龙？你确定？”

“今年的龙是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乔尔不解一问。

理查德点头，面露难色：“据我所知，今年的龙有些奇怪，跟往常的龙不一样，许多人都渴望得到它。”

“年初皇女预知，这条龙属性特殊，不似以往百年的龙，更可能会给沙依王国带来灭顶之灾。”

“是一条不详的龙。”

丹尼斯补充道：“你也看到了，今年报名学院的考生特别多，其实都是因为贵族们多方相争，皇族对王国的控制力减弱，人人都想来分一杯羹。”

“一些不忠不良之宵小更是妄想拥有这条灭世之龙来覆灭沙依皇族的统治。我呸！”

乔尔好奇：“那为什么皇族不直接派人毁灭这枚蛋？”

丹尼斯耸耸肩：“皇族现在全靠沙依十六世一个皇女撑着，那些贵族都指望拥有这条龙提高自己的统治地位，抢得头破血流，怎么会让沙依皇女有机可乘？”

乔尔垂下眼眸，果然无论何时何地，人都逃不过与人的争斗。

想到自己两位好兄弟也是出身贵族，乔尔神色复杂。

“别想多了乔尔，我逃到这里来倒不是因为我想要这条龙。”

看出自家兄弟不自在，丹尼斯拍了拍乔尔的肩膀自作安慰。

“再说，无论是什么龙，今年都不会选中我们家的。”

“为什么?”

“咦？你不知道啊？”丹尼斯耐心解释，“龙都是自傲的生物，他们不会允许自己跟别的龙一起伺候同一家人的，除非之前那条龙死了。”

乔尔惊讶不已：“什么意思？难道丹尼斯你父亲是龙骑士？这么酷？”

他隐约猜到丹尼斯家或许比其他贵族更高贵一点，但具体是怎么样，他从来没问过。

“我父亲不是啊。”

丹尼斯挖了挖鼻孔一脸不屑：“我爷爷是。”

乔尔：…

从话题转到龙蛋上，理查德自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

几人都心照不宣地没有问扶持理查德背后的势力是哪个家族。

一个曾经出过龙骑士，由盛转衰的贵族，没有谁会比他更渴望一条重整雄风的龙。

这其中肯定需要付出一些什么，没人想聊这个沉重的话题。

抛开贵族与皇室的恩怨不谈，谁不想成为一个拉风的龙骑士？

乔尔也想，但他清楚自己无依无靠，想要在贵族培养十几年的同龄人里被龙选中。

除非龙脑子有病。

“不过。”丹尼斯将话题转了回来，“佩妮妮你怎么会有龙蛋的信息，据我所知，这次龙蛋特殊，连被女神赐福的皇女都探查不出其信息。”

佩妮妮火红的眼眸望着三人，看似平静，可乔尔总觉得她很生气。

“你们知道魔女吗？”佩妮妮双拳紧握，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使自己语气听起来尽可能冷静。

乔尔接过话，这是他难得知道的一些事情：“每一本书中几乎都形容魔女是邪恶的代表。”

“为了提高自己的魔法水平无所不尽其用，手段狠辣。”

“根据记载，近三年魔女活动范围扩大，王国派出很多人去镇压，却始终没能将魔女一网打尽。”

“一直以来都是王国的一大祸患。”

“没错。我跟匡妮就是魔女。”佩妮妮平淡的开口。

一语激起千层浪，三人都愣住了。

“别开玩笑了，你们怎么可能是魔女？”乔尔第一个表示质疑，真是魔女还需要找他俩？

更何况据他所知，这所魔法学院在任院长可是排行前十的魔法使。

那都是可以成为围剿魔王的战力。

怎么可能感觉不出来学院里有一个潜藏的魔女？

“准确来说我是实验下的魔女，是被贵族允许在黑暗中存在的魔女。”佩妮妮紧咬嘴唇。

这件事犹如一件心里的伤疤，现在被赤裸裸地揭开给三人看，“匡妮也是其中之一。”

匡妮拉住佩妮妮的手，垂下了眼眸。

“什么意思？”话题跳得太快，理查德有些懵了。

丹尼斯若有所思：“以前我是听闻，因为魔女猖獗，有不少贵族为了提高自己的地位，通过实验的方法人造出魔女，通过每天都能抓捕一定量的魔女，以此来笼络民心争夺更大的地盘。”

丹尼斯说完，乔尔看见匡妮在发抖。

“不愧是哈特曼家的孩子这都知道。不过这只是贵族实验流传出来的说辞。”

“只有实验失败的产物才会被抓去游行，实验成功的魔女还有其他事情要做。”

“一个月前，一次偶然的机会，五大贵族里有人发现魔女能够勘察连沙依十六世都勘察不出来的龙蛋信息。”

“似乎魔女与这么枚龙蛋有特殊的感应。”

“加上这次龙蛋的特殊性，贵族开始疯狂抓捕魔女来调查这枚神秘的龙蛋。”

“可魔女又不傻，岂会乖乖等着人来抓捕。贵族们每日能够抓到的魔女数量越来越少。”

“奥布莱恩家最擅长融合魔法，他们想出将魔女的血脉与人融合，这样说不定被融合的人也能拥有魔女解读龙蛋的能力。”

“他们成功了。”

乔尔怒砸墙壁：“他们疯了吗！”

书中曾提到过这种魔法，是禁术。

融合魔法会丧失人的自我性，成为行尸走肉，更何况是与本来就邪恶的魔女融合。

无论成功与否，都会成为人人唾弃的怪物。

从此没办法再享受正常的生活。

为了一枚龙蛋，为了自己那肮脏的野心，真的能够做到这种地步吗？

丹尼斯发现了一个问题，令他反胃。

“佩妮妮，奥布莱恩家，不是你所在的家族吗？”

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佩妮妮全名是佩妮妮·奥布莱恩。

那岂不是意味着这整个家族已经丧心病狂到用自家血脉来做实验？

更令他背后生寒的是，塞纳加尔魔法学院里有一位教授，也是奥布莱恩家的。

佩妮妮以沉默代替了回答，匡妮紧紧抱住佩妮妮小声地抽泣。

“吗的！这还是人吗！”乔尔没想到一个贵族为了权利竟然能恶心到这种地步。

“所以我们真的很需要你们的帮助。”佩妮妮语气满是哀求。

“下届的学生会，如果我能竞选成功的话，我就可以揭露奥布莱恩家的野心！也能够寻求维罗妮卡大人的帮助，说不定我跟匡妮还能变回原本的模样！”

“我跟匡妮都不能以真面目示人，也只能靠自嘲自己是魔女来吓退别人。”

少女垂眸，一滴晶莹剔透的眼泪从脸颊滑过，惹人怜惜。

“我们什么都告诉你们了，我们赌上一切。乔尔·齐，你就是我们唯一的希望。我们调查过了，或许这一届只有你是唯一没有贵族扶持的考生，我们只能依靠你。”

“理查德家族曾经出过龙骑士，他的骑士精神比谁都高尚，就算这枚龙蛋最后落在瓦格纳家，也是比较好的选择，不过，根据我们俩得到的信息，这条龙大概不会选择瓦格纳家。”

“哈特曼家更不用说，是最纯粹的皇女党，不会与那些贵族同流合污的，而且不会拥有龙蛋，没有竞争性。”

“乔尔，你愿意帮帮我们吗？我可以将我俩解读出的龙蛋秘密告诉你，希望能提高你被选中的几率。”

遇见社会的黑暗，少女悲惨的命运血淋淋地展示在眼前，乔尔再也没办法无动于衷。

见乔尔终于点头，佩妮妮欣喜地靠近乔尔，拉着他的手贴着他耳朵悄悄说。

“这是一条拥有死亡之力的龙，被他选中的人，会死。”

乔尔大惊失色连忙将佩妮妮推开：“你这不是坑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