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夫君吃饱了吗
- 我能炼制一切丹药,但药效全错
- 秽土新生
- 2361字
- 2024-10-19 03:04:50
握着妇人略带薄茧的柔荑,季长青思绪万千,仿佛回到二十年前。
当日,他熬夜加班到凌晨,神智昏昏沉沉间,忽然眼前一阵天旋地转,随后便穿越到此方修真世界。
身体也返老还童,变回四岁时候的模样。
他无依无靠,年岁又小,更未觉醒逆天改命的金手指。
不得已之下流落街头,沦为乞丐,靠着他人施舍的残羹剩菜苟延残喘。
直到被罗红玉带回她寄居的药铺,这才吃得上一口热饭。
罗红玉也是孤儿,自幼被药铺主人刘有财收养,故而对他有种同病相怜的疼惜,分外照顾他。
刘有财见季长青有把子力气,便将耕种药田的任务都摊派给他。
时光如流水,皆被消磨在田间地头。
唯有罗红玉关心他的前程,私下偷摸教导他药草知识,为此没少挨刘有财斥责。
栽种药植、上山采草、清洗捣练、烧炉煎煮......
正是凭借着罗红玉教授的药学,他在药仙宗擢选炼丹童子的考核中脱颖而出。
罗红玉担忧他照料不好自己,便也跟着来了宗门。
这照顾着照顾着,便照顾到了......
两人就此顺理成章地结为夫妻。
“夫君看着我做什么?”
罗红玉见季长青痴痴傻傻盯着自己,晕红浮满面颊,娇嗔一声。
“娘子貌美如花,看不够,怎么也看不够。”
季长青回过神来,嘿嘿一笑,戏谑道。
罗红玉被他看得害羞,眼眸低垂,贝齿轻咬着下唇。
虽然已嫁与这位自幼带大的小弟数月,但她仍有些难为情。
季长青见她娇俏可人的模样,情不自禁地低头吻上娇嫩红唇。
罗红玉嘤咛一声,身体不自觉地绷紧,玉峰轻颤。
耳鬓厮磨,呼吸温热,双唇摩挲间美妙触感让两人如同过电,战栗感瞬间传遍全身。
许久,唇分。
“饿坏了吧,来吃饭。”
罗红玉脸颊红霞未褪,自厨柜中取出碗筷摆好,温柔地说道。
一盘醋溜萝卜,搭上外焦里嫩的黄牛肉,并三碟凉菜,和着紫蛋羹。
虽是家常小菜,妇人妙手下,却也色香味俱全。
“庞师弟也是个不懂分寸的,夫君如今修为微弱,炼丹何其辛苦。”
罗红玉听罢他日间的经历,黛眉轻蹙,心疼地舀起一碗米粥,递给他。
“无妨,大家同为云水县人,自当相互扶持。”
季长青觉醒金手指,神清气爽,虽然修为未复,但再无沮丧。
他并不打算将石戒真相对罗红玉和盘托出,这等易遭人觊觎的神物,不宜大肆宣扬。
罗红玉只当季长青是倔强,故作豁达开朗,芳心暗叹。
修为跌落不得寸进,对任何人都无异于由天坠地的沉痛打击。
何况苏鸣一向咄咄逼人,夫君没了威慑他的底气,日后在门中恐怕举步维艰。
“夫君,吃饱了吗?可还要再用些羹?”
罗红玉忍住落泪的冲动,轻声问道。
“既吃饱了,又没吃饱。”
季长青目光灼灼,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的丰腴妇人。
夜沉如水,四野寂静。
只余鸣虫轻叫,和房中两人心跳剧烈、呼吸急促。
罗红玉忽然觉得气氛似有异样,白皙面颊上飞起红霞。
“夫君......”
她羞赧忸怩,声音软软糯糯,似在拒绝,又似在逢迎。
季长青哪禁得住这般诱惑,他恶狠狠地一拍妇人翘臀,惊起娇呼嘤咛。
“娘子,窗外明月无限好,不赏有愧天公作美。”
季长青凑近她耳畔低语,轻嗅花香。
罗红玉低潋蛾眉,摘下鬓边步摇,乖巧地走到窗沿,背过身去,趴在窗槛上,凹出饱满曲线。
......
一夜无话。
山鸟鸣晨,金虹破晓,朝日吞雾。
“大师兄,不好了!”
府门外的风铃被叮叮当当摇响。
“常师弟,有何急事?师父被妖怪抓走了?”
季长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嘶哑着嗓子低吼道。
怀中是滚烫的胴体,罗红玉还在熟睡,死死地抱着他的手臂。
“别睡了季师兄,大长老找你兴师问罪呢。”
常远火急火燎地大呼小叫,风铃摇得更急。
季长青费了好大力气,才把胳膊抽出来。
他蹑手蹑脚地下床,为罗红玉掖好被子,又窸窸窣窣地穿好衣袍,疾步走出洞府。
只见常远满头大汗,喉咙冒烟,那张脸写满紧张,好像头顶的天要塌下一般。
“什么问罪?”
季长青打了个呵欠。
“二师兄吃了你给的聚气丹,现下修为尽废。”
常远急不可耐地说道,神情中既有快意,又夹杂着不可思议。
“聚气丹?”
季长青怔忡了一会,终于想起庞大帅求教之事,朦胧睡眼霎那间睁大。
常远召出玄光飞梭,拉起晃神的季长青,便往苦碧峰赶。
料峭山风吹拂脸颊,歪丹手札忽然飘来:
一部名为《戊葵索阴玉轮经》的功法旋即灌注心海。
季长青面色古怪,不由自主地低头看了黑色石戒一眼。
戒指依旧暗淡无光,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他逐渐清醒过来,并未有太多喜悦,心头反而涌起一阵寒凉。
是庞师弟有意背叛、欺骗自己,替二师弟苏鸣刺探情况?
抑或是苏鸣知道庞师弟手中有自己炼制的聚气丹,威胁他交出?
自己届时又该作何解释呢?
他愁肠百结,头大如斗,索性放空颅脑,安静地欣赏雨后清晨的山间美景。
黝黑的山影经过他的脚下,衍真洞被远远落在后面,苦碧峰的高耸峻岫遥遥在望。
两人来到议政堂。
此堂位于群山之巅,明瓦作顶,红漆色的墙体音盒般转动,搅动着流过的云。
这是尘世的最高处之一,象征着药仙宗至高权柄的庄严肃穆,每逢夜幕低垂,哪怕是辽远的繁星也像近在咫尺的神眸。
庄雨眠高坐正中,面色沉凝。
九峰一谷的十位长老,亦皆已齐至,分列两侧。
“季长青,你可知罪?”
季长青刚迈过门槛,还未及行礼,右手第一座蒲团上的苍老仙人便发出一声暴喝。
老者身后侍立着一道枯槁虚弱的身影。
那人苍白无血的面颊完全凹陷下去,全身皮包骨头,若非鼻腔里吐出的热气漫成白烟,简直要被认作骷髅。
赫然是苏鸣。
他正双目圆睁地怒视着季长青。
若非议政堂不容随意造次,估计他恨不得扑上来与季长青斗个你死我活。
苏鸣身前的老者,自然是大长老苏闫严。
金辉淡淡的晨曦下,苏闫严面部的那些细节更为狰狞。
他脸颊密布的伤疤像扭曲的肉蜈蚣,一直蔓延到耳垂与脖颈后面,双眼早已消失,只剩两个黑黝黝的空洞,枯白的头发稀疏,露出大片褶皱的头皮。
“大长老,不知长青何罪之有?”
季长青朝他躬身一礼,不卑不亢问道。
“你炼制毒丹残害同门,用心极恶。”
苏闫严见他做出一副全然不知的模样,怒不可遏。
“我是曾教庞师弟炼制聚气丹,但不知苏长老口中的毒从何说起?”
季长青面色微冷,将当日情况娓娓道来。
“庞大帅,你说。”
苏闫严怒喝一声。
话音刚落,庞大帅自梁柱的阴影中缓缓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