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楼的过道、墙壁全部崩裂，好像是冲天海流般向上爆发。
在十级鬼怪的力量之下，五、六层的公寓宛如豆腐渣堆建而成。
漩涡面具下的易安脸色冰冷。
以十级鬼怪的实力，完全能够轻易做到破开警戒之影，又不会让破坏扩散。
可它没有这么做，显然是不在意自己的破坏将导致什么后果。
易安自问和好人还有很大的差距，却也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坏到骨子里的人。
他对自己的定义就是向往自由的人。
这是每一个人都会产生的想法。
想要脱离秩序外，想要挑战权威，只是由于种种原因，最终导致大家仅限于想一想。
而易安很幸运的穿越了，也具有穿越者必备的金手指。
对这种漠视生命，自以为自己高高在上的家伙。
易安最想要做的事情，就是将它从云端拉下来，然后狠狠一脚踩在最底层的泥潭。
他动用称谓的力量，瞬间将漩涡之力催发到极致。
“涡之面？！”
狂犬失声惊呼。
无形的空气在扭曲，发出尖锐刺耳的音调。
碎石和灰尘又让漩涡凝成肉眼可见的实体。
狂犬回过神，现在不是名侦探的时间。
它全力催动自身阴炁，人类的血肉瞬间绽开、爆裂，从中钻出两米高的巨型犬类。
灰色的毛发和猩红色眼眸，让它外形看起来和影视剧的狼人类似。
“汪！”
狂犬咆哮，双臂光华闪动，尖锐的爪子化作十道乌黑闪电劈向漩涡。
双方碰撞的瞬间，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爪子迅速漩涡化，进而向手臂、全身蔓延。
狂犬目眦欲裂，心里很后悔。
早知道对方这么厉害，就应该向凶虎申请邪物。
若是有邪物的话，它就可以施展鬼屋。
但那也只是撑一时。
在大梁这种国际化大都市里面施展鬼屋，亚空间的波动很容易让法师们察觉。
水怪的结界拦不住那种空间震动。
无论它心里有什么想法，现实都不会改变。
在漩涡的力量之下，它身体开始旋转、扭曲，最终化作面盆大的肉饼。
易安一把抓住，又一个瞬间移动出现在上空。
五、六层楼的碎片齐齐落在四楼，发出轰隆的声响。
这么大的动静，楼下的租户们却没有一点声音。
普通人卷入法师和鬼怪的战斗，就会变得很脆弱。
哪怕狂犬短暂爆发自身阴炁，也足以让公寓的普通人惊惧而死。
水怪迅速撤掉结界，转而跑路。
易安锁定它，一个瞬间移动追上。
水怪还没来得及藏入下水道的水流。
易安便出现在下水管道内，他看着【九级鬼怪】的称谓，直接操控漩涡之力向前涌去。
“混蛋！”
水怪大喝，从巴掌大小的液体，一下子化作淹没城市的海啸，似乎要将整个下水管道都给掀翻。
滔天的水流又凝成三叉戟形状，以雷霆之势朝前刺出，试图将漩涡刺破。
却在还没有靠近漩涡之前，水流已经开始旋转，从外向内，不断漩涡到拇指、黄豆，最终形成一个奇点爆裂。
易安没有想要留它的活口。
九级鬼怪知晓的事情，十级鬼怪必定知晓，没必要留着。
易安击杀水怪，下水管道产生大量阴炁。
他连忙一吸，那些阴炁如耗子见到奶酪，蜂拥而来。
无主的阴炁冲击在他体表，迅速化作元炁。
眨眼间，他体内元炁汹涌澎湃，上善炼炁法自动运行，从七等突破到六等。
更为汹涌的元炁在体内经脉翻腾，让他浑身毛孔都舒服到向外张开。
难怪法师们喜欢进入鬼屋，猎杀鬼怪。
这种直接击杀鬼怪后的好处太大了。
原先他还需要用甲等元石修炼一段时间。
可击杀鬼怪后的阴炁，能够直接转化成元炁，让他省去那一段时间，当场突破。
“你到底是谁？”
狂犬语气很惊讶。
它无法理解，为什么这么弱的法师能够驱动涡之面，还不被涡之面影响。
易安从突破的喜悦回过神，他看着手中旋转成一团的狂犬。
面容彻底看不清，连嘴巴都很难看出。
然而，即便变成这个样子，狂犬依旧能够说话，因为漩涡的改变很自然。
除非易安使用漩涡将敌人压到很小。
如刚才的水怪那样，才会死亡。
“回答你的问题对我没有一点好处，乖乖闭嘴吧，等下有你说话的时间。”
易安满脸冰冷，却没有使用拷问之影。
哪怕他突破了，也只是六等法师。
想要用拷问之影对十级鬼怪造成伤害，不太现实。
他需要借助凌尚香的力量，用万物支配拷问这位。
等易安得到想要的答案后，他决定每天切一截，慢慢吸纳这位的阴炁。
直接将它干掉，固然能获得大量阴炁，可那种死法也太痛快。
易安要慢慢磨死这位。
……
由于时间还早，39号楼发生的事情暂时没有人知晓。
腾腾烟尘从四楼升起，易安从废墟之中，找出自己的旅行包。
里面装着的甲等元石和现金不能丢。
其他那些就不用携带了。
这里也不可能继续住下去。
后面……还是买一栋飞屋吧，省得再次发生这种事件。
易安产生在大梁买房的念头，他背着旅行包，走向离家不远的东街超市。
上午的超市很热闹，聚集着买菜的大爷大妈，也有一些年轻人顶着黑眼圈在这里精挑细选。
人群中的凌尚香很亮眼。
易安一眼就看见，连忙上前道：“尚香，今天就不用买菜了。”
凌尚香扭头，发现他居然穿着睡衣，戴上漩涡面具，很意外道：“主人，发生什么事情了？”
易安发现大妈和菜贩的耳朵都竖起来，道：“这里说不合适，我们先走吧。”
“好，我将这些退了。”
凌尚香将买的菜和肉都退回去，再和易安离开东街超市。
易安领着她前往没什么人的小巷，从旅行包掏出狂犬道：“你用万物支配给我问问这家伙的来历，以及它为什么要攻击我。”
凌尚香闻言，紫色眼眸瞬间变得无比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