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牛站稳身影,把黄姐一把护在身后:“你在后面掠阵就行,收拾这两个没有生命的怪物,我一个人就行。”
“你不要硬撑,你脚都受伤了!”黄姐皱着眉头盯着被染红的裤脚。
木偶怪形震动羽翼散落一地银色粉尘,男头吐出火焰化作火龙,蛾翼夹带火龙飞旋过来,如同烈焰风暴包裹不畏惧火焰的恶魔,女头哈哈大笑:“别争先后都得死,与我们一起葬身火海,你们化为灰烬,我们浴火重生。”
“死开!”随着一声大喝,一个座位被青牛拔地而起,用力朝火焰旋风正中甩去,木偶怪形嘴脸轻蔑一笑,伸出四肢利爪,想将迎面而来的座位扯成两瓣。肢体碰撞飞射木椅,一阵闷哼痛叫“啊!啊!”
木偶怪形从火焰风暴末尾飞射而出。火焰风暴热浪扑身,青牛抱起黄姐朝远处奔跑,火舌烧身之际奋力扑倒,只感觉火辣辣高温在后背燎过,当火龙擦身飞入座椅,如同一轮耀日射入红色花圃,气浪卷动黑稠烟幕,强大的爆炸将红色座椅掀飞。如巨石流星推着木偶怪形飞射,轰隆巨响乱石击射,粉尘中墙壁惊现一个窟窿,红色座椅白色木偶怪形在窟窿中隐约可见杂乱无章。
扑倒的两人周围弥漫浓烟,越往上层越浓稠遮挡视线,上层熊猫如烟熏腊肉眼泪鼻涕直流,一边呛的咳嗽,一边使劲抱怨:“这闹哪出!快开窗透气!”
“混蛋!你熏坏我眼睛啦!”
火光中一道黑影如巨山压顶,映在地面隔开了火光。“头顶有什么东西。不好!是那寡妇蜘蛛。”心中惊觉的青牛翻身,双脚向上重踢,金鸡独立般双手矗立地面回旋转身体,大喝“重天穿云纵”。身如回旋箭矢正中蜘蛛腹部,屋顶熊猫见一团黑球朝自己飞来,一边揺绳荡开,一边使劲大喊:“兄弟姐妹快躲开。”
熊猫都是人中龙凤,个个都人精如荡秋千散开一条道躲避黑球,一个同伴扭动蚕茧摇篮,四肢乱蹬乱挣却没有使力点,身旁熊猫大喊:“兄弟,看脚,一踢猛蹬摇篮荡出去好远。
脱离危机的熊猫长舒一口气,搂住远处的摇篮绳子,呵呵直乐呵:“谢了,兄弟。”
“砰!”寡妇蜘蛛如落入沙地的巨石,死死镶嵌在木头天花板。
八条蛛臂在天花板开窟窿里刨地乱挥,木条碎屑“哗哗”掉落,熊猫大叫:“把这鬼东西弄远点,别来天花板上折腾。”
浓烟中的黄姐眼一脸泪水烟妆,匍匐到地上烟雾稀薄处,捂着眼鼻大叫:“屋顶墙壁窗子,快打开!”一张张座椅如炮弹朝墙壁玻璃射去,四周“咔咔!”之声连绵不绝。
当寒风雨气如浪呼呼涌入,天花板上化险为夷的熊猫一口口呼吸着这来之不易的空气。刚想放松一下,寡妇蜘蛛附近的熊猫大喊:“它快出来了!还不动手。”
想痛打落水狗的青牛环顾四周,一条条不规则黑色铁棍从爆炸废墟中翻出,抛铁饼投标枪般朝天花板窟窿招呼,“吭!吭!吭!”如万米高空铁柱落下,屋顶一阵阵震颤抖动。
熊猫那里见过这种场面。拍手叫好:“好好好,妥妥的远动会金牌!”
“金牌加一!”
“我也要发金牌,金牌加一!”
窟窿插满铁棍铁片如同圆鼓鼓铁刺猬。黄姐皱眉观察,一条条细不可察的黑线连接窟窿,顺藤摸瓜望去,那头岂不是幕后。拉住欢呼雀跃给刺猬加刺的青牛,严肃说:“别投了,你瞅见没,那些丝线被熏黑后连接的方向是幕后,罪魁祸首藏在那里。”
定下身形的青牛被黄姐点醒,一把长刀扔出在空中横成一字,飞刀旋转如白色圆碟,呼呼音啸回响势要将幕后黑手一分两段。
利刃回旋如锯从左一线划切向右,幕布从中无力跌落如一滩红色潮水。圆碟切到正中戛然而止。一条手臂伸出,手掌雪白蛇口拈住刀刃,那手套背部妆点红色玫瑰,正是歌剧第二幕中的罗裳。
长发落地发出“铛”的一声无力呐喊,苗条身影从幕后走出,女蛾迈着不急不缓的步伐,一袭白衣亭亭玉立如雪中精灵,黄色蛾虫触须描画蛾眉。雪白华润的面容鼻头微勾,一双金光滚滚圆目如两轮金色太阳,白雪噗噗的脸袋凝结寒霜,满头银丝长发冽冽飘舞。
冰冷言语如雨蝶落泪:“你们毁了我的木偶,毁了我复仇的希望。陪我一同进入魔窟吧!”
右手高举如在聚集力量,五指律动又如操控丝线,冰冷言语满含杀意:“白骨孽蜥!我们该启程上路了!”
屋顶隆隆雷声滚滚,如同屋顶有一巨大怪兽将要苏醒。
屋顶一颤一震,黄姐抱紧青牛屏住呼吸,熊猫们离屋顶最近,如同被一只野兽在咬葡萄藤,上面的葡萄跟着摇晃。黄茧摇篮打着转,熊猫紧盯屋顶鼓起勇气喊:“大家不要怕!我们是国宝,没什么怪兽敢害我们。”
“对!大家淡定,泰山崩而面不改乃国宝本色。”
白骨巨爪穿透屋顶重踏在幕台之上,接着“轰隆”一声第二只巨爪接踵而至,白蛾面不改亭亭玉立于两爪中间,如在白骨巨柱的庭院观看风景。
如飞机坠落屋顶砸踏半璧天穹,怪兽全貌悚然入眼,一颗只剩白骨的蜥蜴头颅缓缓伸探过来,五米高数米宽的头骨呼如寒风吸卷灰尘,一米米逼近搜寻着鲜活猎物,那庞大身躯隐藏在雨幕中,长度更是难以计算。
一道闪电划开黑暗雨夜,气势磅礴的白骨身躯如骨山攀爬耸立在幕后墙壁。
白蛾五指操持白骨孽蜥,邪魅嘴脸大笑:“陪我一起上路。”
白骨孽蜥眨眼一瞬张看大口,深黑无光的白骨喉咙如填充炮弹的威能大炮,一阵音波气浪回旋卷动周围座椅奔涌过来,猝不及防的两人被掀起飘飞。
稀里哗啦座椅木屑带着两人散落一地。失去支撑如风中飘絮落地后在地上滚了十几米,咬紧牙关定睛搜索,一排座椅如火车头落向没了动静的黄姐,一边奔跑闪躲坠落杂物,一边大喊:“黄姐。”
风驰电掣越跑越快,一把搂住细腰抱在怀里,座椅已经哼压而来势要将两人碾做肉泥。
青牛脑筋急转,生死之间右手怀抱黄姐,左手彻住座椅铁架大喝:“一牛之力!”
瞪大的双眼网密织,一口音牙如野兽咆哮,凶猛面容踏碎地板,硬生生将一排座椅举在左手。
狠厉目光随着冷漠扭头扫向幕台,两道目光对视白蛾如坠冰窖。只见一道红影朝自己飞射而来,如同一把染血的黑刃一瞬已到眼前。
十指操纵白骨孽蜥举爪硬接,黑刃划过如白铁墙壁的骨爪,“咔咔”骨裂碎折,一条骨手米米断裂,冲击波从手掌直传手臂。
金色眼球睁大,一边向后仰倒避开黑刃,两条手臂垂在身侧十指狠拉,操纵白骨罪孽咬牙切齿自断一臂保存身躯。